11日拂曉,石剛帶著五個苗族偵察兵趴在蘆葦叢裡,眼睛像鷹隼般盯著前方——昨晚他就預判日軍會在拂曉突襲,特意選了這個視野開闊的位置潛伏。苗刀斜插在綁腿上,刀柄被他攥得發熱,指尖能清晰摸到刀鞘上的紋路。
“剛哥,有動靜!”一個苗族士兵壓低聲音,指著遠處的樹林。石剛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隻見幾十道黑影從樹林裡鑽出來,彎腰貼著地麵移動,軍靴踩斷枯枝的“哢嚓”聲,在寂靜的晨色裡格外刺耳——日軍的偵察襲擾隊果然來了,人數和之前預判的差不多,五十人左右,手裡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還抬著兩挺輕機槍。
石剛沒立刻行動,而是從懷裡摸出個蘆笙,輕輕吹了個短促的調子——這是和陣地約定的信號,通知陳硯日軍已靠近。蘆笙聲剛落,遠處的戰壕裡就傳來輕微的拉動槍栓聲,像風吹過草叢的響動,不仔細聽根本察覺不到。
日軍越來越近,離埋土雷的區域隻剩五十米。走在最前麵的兩個日軍士兵似乎察覺到不對勁,停下腳步,彎腰查看地麵。石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是土雷被發現,之前的準備就白費了。還好,那兩個日軍隻是掃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陳硯特意讓後勤兵用枯草把土雷的引線蓋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轟隆!”
第一個土雷炸了。走在中間的三個日軍瞬間被掀飛,血肉混著泥土濺了周圍的人一身。日軍陣腳大亂,有人想往後退,有人想往前衝,還有人慌亂中扣動了扳機,子彈漫無目的地飛向天空。
“打!”
陳硯的吼聲從戰壕裡傳來。早已準備好的機槍手立刻扣動扳機,兩挺捷克式輕機槍噴出火舌,子彈像雨點般飛向日軍。石剛也帶著偵察兵從蘆葦叢裡衝出來,苗刀在晨霧裡閃著冷光,他第一個撲向一個舉著輕機槍的日軍,左手按住對方的肩膀,右手苗刀狠狠劈下,日軍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輕機槍“哐當”一聲掉在泥裡。
二柱子跟在石剛身後,手裡握著刺刀,看到一個日軍想偷襲石剛,他想都沒想就衝上去,刺刀直刺對方的肚子。日軍疼得慘叫,伸手想抓二柱子的槍,二柱子用力把刺刀拔出來,又補了一刀,日軍再也沒了動靜。“俺也殺鬼子了!”二柱子喊著,聲音裡滿是激動,之前的緊張早就被拋到了腦後。
日軍被兩麵夾擊,死傷越來越多,剩下的十幾個想往樹林裡逃,卻被埋伏在側翼的黔軍士兵攔住。一個日軍小隊長舉著軍刀想衝鋒,被石剛甩出去的短刀擊中胸口,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沒一會兒,五十個日軍就隻剩三個俘虜,被士兵們押著往陣地走。
“林大夫!這裡有傷員!”一個士兵的喊聲從戰壕邊傳來。林晚和李娟推著草藥車跑過來,看到一個士兵的胳膊被彈片劃傷,鮮血順著胳膊往下淌,她立刻拿出止血帶,快速纏在傷口上方,又撒上草藥膏:“忍著點,馬上就好。”士兵咬著牙點頭,眼睛還盯著遠處的日軍屍體,生怕還有漏網之魚。
突然,一顆流彈從遠處飛來,直奔林晚而去。陳硯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到戰壕裡,流彈擦著林晚的軍帽飛過,打在後麵的沙袋上,濺起一片塵土。“你沒事吧?”陳硯握著她的胳膊,語氣裡滿是緊張。林晚搖搖頭,心跳得飛快:“沒事,謝謝你。”李娟在一旁打趣:“陳副團長反應真快,再晚一點,林大夫就要受傷了。”林晚的臉頰微微泛紅,輕輕掙開陳硯的手,繼續給傷員包紮。
戰鬥剛結束,王銳就跑過來,臉色有點難看:“副團長,後勤處的彈藥還沒送過來!俺剛才去催,劉彪說‘李副團長還沒簽字,得等會兒’!”陳硯冷笑一聲——果然,李達的陰謀來了,想等他們打完仗,彈藥也跟不上,讓他們隻能被動挨打。“彆管他們!”陳硯說,“咱們不是留了備用彈嗎?先把備用彈分下去,等會兒我去跟孫軍長說!”
王銳點點頭,轉身去分彈藥。周明軒這時也抱著電台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張紙:“副團長!俺截獲了李達和劉彪的通訊!李達讓劉彪故意延遲送彈藥,還說‘最好讓陳石的人多死傷幾個’!”陳硯接過紙,上麵的字跡雖然潦草,卻清晰地寫著李達的命令,他緊緊攥著紙,指節發白:“好,好得很!這次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中午的時候,孫元良的參謀來了。陳硯把截獲的通訊記錄和日軍俘虜一起交給參謀,又把李達延遲送彈藥的事說了一遍。參謀看完記錄,臉色也沉了下來:“陳副團長,你放心,孫軍長知道了肯定不會輕饒他!”沒一會兒,參謀就傳來消息,孫元良已經下令,把李達調離後勤處,去前線當營長,劉彪也被撤職,發配到運輸隊——算是給了陳硯一個交代。
士兵們聽到李達被處置的消息,都歡呼起來。二柱子拿著剛繳獲的日軍水壺,跑到陳硯身邊:“副團長!李達被調走了,以後沒人再卡咱們的補給了!”陳硯笑著點頭:“以後咱們好好訓練,好好打仗,讓鬼子知道咱們黔軍的厲害!”
陣地上漸漸恢複了平靜。王銳在清點戰利品:五十個日軍,殲滅四十七人,俘虜三人,繳獲輕機槍兩挺、三八大蓋三十七支、子彈一千兩百發,還有五顆未開封的手榴彈。林晚則在醫療棚裡給傷員做後續治療,李娟在一旁幫忙,兩人配合得格外默契。石剛帶著偵察兵去右翼重新檢查,把沒炸的土雷收起來,準備下次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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