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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忍痛突圍4.(1 / 1)

4.再救文天祥

崖山的浪濤拍打著礁石,碎成雪沫的浪花一遍遍漫過灘塗,仿佛要將這片海域的血色與嗚咽都舔舐乾淨。阿術站在“元定號”的船樓,鎏金的盔甲在殘陽下泛著冷光,手裡把玩著忽必烈親賜的和田玉牌,玉麵映出他嘴角的陰鷙。甲板中央,文天祥被鐵鏈鎖在雕花柱上,官袍上的血漬早已發黑,卻依舊脊背挺直,任憑鹹澀的海風撕扯他花白的頭發,那雙曾批閱過無數奏章的手,此刻正無意識地攥著衣角,仿佛在攥著大宋最後的氣脈。

“文丞相,何必呢?”阿術踱步至文天祥麵前,靴底碾過甲板的木屑,發出細碎的聲響,“你看這崖山,陸秀夫的水師像困在淺灘的魚,張世傑的兵連箭簇都快用儘了。隻要你登岸說一句‘降’,陛下說了,泉州的良田給你千畝,大都的府邸任你挑,子孫後代再不用沾半分血腥。”他俯身,用刀鞘挑起文天祥的下巴,“你都這把年紀了,何苦讓骨頭碎在異鄉?”

文天祥緩緩抬眼,渾濁的瞳孔裡突然迸出星火,乾裂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卻字字如淬火的鋼釘:“阿術,你可知‘忠’字怎麼寫?”他掙開阿術的刀鞘,用帶著鐐銬的手在甲板上劃出筆畫,鐵鐐與木板摩擦,火星濺在他的手背上,“心在正中,方為忠。我文天祥的心,從來隻在大宋的社稷裡,不在你們的富貴鄉中。”

阿術的臉驟然漲紅,猛地一腳踹翻旁邊的案幾,青瓷茶具碎在文天祥腳邊,茶水濺濕了他的袍角:“敬酒不吃吃罰酒!”彎刀“噌”地出鞘,寒光直指文天祥的咽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斬了你,讓你的《正氣歌》成絕唱,讓崖山的殘兵看看,他們的‘精神支柱’不過是堆爛肉!”

文天祥反而笑了,笑聲混著海風的呼嘯,在甲板上回蕩得很遠:“要殺便殺!我文天祥的詩,早已刻在江南百姓的骨頭上,刻在崖山士兵的槍杆上,你斬得斷我的脖子,斬不斷這天地間的正氣!”他突然昂首望向蒼天,胸中的鬱氣化作震耳的吟誦,“辛苦遭逢起一經,乾戈寥落四周星!”

詩句像長了翅膀,越過浪濤飛向崖山港。港內正在修補戰船的宋軍士兵聽見了,紛紛直起身,朝著“元定號”的方向肅立。有個斷了胳膊的年輕水兵,用僅剩的左手扶住桅杆,跟著嘶吼:“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緊接著,夥夫、傷兵、甚至搖櫓的民夫都加入進來,吟聲如潮,竟壓過了海浪的咆哮。

阿術握著刀的手不住顫抖,他知道勸降已成泡影,狠狠將刀插回鞘中:“押去大都!我要讓他親眼看著大宋的龍旗倒下,看著忽必烈陛下坐在臨安的金鑾殿上!”

此時的金門島,我劉雲)正對著巨大的沙盤凝神推演。沙盤上插著密密麻麻的木牌,紅的代表宋軍,黑的代表元軍,泉州港至大都的航線被紅筆反複圈點。吳燕殊的銀狐蹲在沙盤旁,鼻尖蹭著一塊刻有“阿術”字樣的黑牌,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

“將軍,崖山的密信。”吳燕殊展開卷成細筒的紙條,上麵是陸秀夫的親書,字跡潦草卻力透紙背,“阿術船隊明日離崖山,將在泉州港補給三日,之後沿東海北上,過山東半島入渤海,預計半月後抵大都。”

我指尖重重敲在沙盤上的泉州位置,木牌被震得搖晃:“就是這裡了。傳我令,全軍整備三日,泉州港外設伏,務必截住船隊。”

整兵的號令如星火燎原,瞬間點燃了金門島的每個角落。鄭龍光著膀子,正指揮水兵將改良後的火炮吊裝上“正氣號”——這是用繳獲的“元威號”改造的旗艦,甲板上並排架著八門新炮,炮口比元軍的回回炮粗了近半,炮身裹著加固的銅箍,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將軍您瞧,”他拍著炮身,震得手掌發麻,“這炮管摻了錫和鋅,熔點低還抗炸,試射時鐵彈飛出四裡地,把對岸的礁石炸成了齏粉!”

黃麗的快槍隊正在灘塗進行移動射擊訓練。隊員們趴在搖晃的舢板上,槍管架在泡沫浮動的木板上,兩百步外的蘆葦叢裡插著銅錢,石敢為扣動扳機,鐵彈精準穿透錢眼,引得旁觀的漁民一陣喝彩。“這改良的膛線真管用!”他摸著槍管裡的螺旋紋路,槍托上刻著的“敢當”二字被摩挲得發亮,“我哥要是能看見,肯定比我還準。”

郭龍則帶著洞庭湖水軍演練“雁翅陣”。三十艘戰船在他的令旗指揮下,時而化作利劍直插敵陣,時而圍成圓圈防禦,船帆起落的節奏比呼吸還勻,驚得海鳥在船隊上空盤旋不散。“這些兄弟都是洞庭湖上的老把式,”郭龍抹了把臉上的海水,“閉著眼都能辨水流,阿術的船再快,也跑不過咱們的‘水上漂’。”

最要緊的是剪除元軍的耳目。我從特戰大隊裡抽調精銳,組建了三十支步騎協同小隊,由陳虎統領潛入台灣島——那裡是元軍斥候的巢穴,設有十二處哨卡,控製著泉州至大都的航線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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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虎的第一隊偽裝成采藥人,背著裝滿草藥的竹簍鑽進台灣島的深山。山腰的哨卡前,兩個元軍斥候正盤查過往行人,腰間的彎刀在樹影裡閃著寒光。“官爺行行好,俺們是山下的藥農,給城裡的藥鋪送藥。”陳虎佝僂著背,故意讓竹簍傾斜,露出裡麵的“珍貴藥材”。斥候伸手去翻,陳虎突然抬手,袖口飛出的迷藥手帕精準捂住他的口鼻,另一個隊員同時撲上,短刀抹喉的動作快得像風。不到一刻鐘,哨卡就換上了宋軍的人,竹簍裡的草藥被倒空,裝滿了斥候的弓箭和令牌。

第二隊由漳州漁民組成,他們劃著三艘不起眼的小漁船,在島周的暗礁區布下“銅鈴網”——用浸過桐油的麻繩串聯銅鈴,隻要元軍的小艇觸網,鈴聲就會順著海水傳向三裡外的潛伏點。深夜,三艘元軍斥候船果然偷偷靠近,剛繞過礁石就撞響了銅鈴,潛伏在礁石後的隊員立刻射出毒箭,箭簇沾著阿黎新配的“麻沸散”,中箭的元軍連呼救都來不及,就軟倒在船板上,漁船被悄無聲息地拖進暗礁深處。

三十支小隊如三十把淬毒的匕首,三日內拔除了元軍在台灣島的所有哨卡。陳虎帶回的情報堆滿了臨時據點的草房,其中一份羊皮卷詳細標注了阿術船隊的補給計劃:哪艘船裝著糧草,哪艘船載著淡水,甚至標明了押解文天祥的“元定號”有十二處炮位,每處炮位的換彈時間都精確到刻。

“將軍,元軍在台灣島成了瞎子。”陳虎的草鞋還沾著泥,卻難掩眼裡的興奮,“泉州港的哨卡我們也摸清了,三更天換崗,換崗時隻有兩個老卒守著閘門。”

三日後的泉州港,晨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我率主力船隊藏在港外的蘆葦蕩,船身被蘆葦和水草偽裝,連桅杆都裹著青布,遠遠望去像一片低矮的沼澤。鄭龍的二十艘快船則散布在港內,漁民打扮的水兵正悠閒地撒網,網繩卻係著特製的鐵鉤,隨時能搭上元軍的船幫。

巳時三刻,元軍船隊如期入港。為首的二十艘船開始靠岸補給,穿著粗布衣裳的民婦推著淡水桶登船,阿黎混在其中,藍布頭巾遮住半張臉,水桶的夾層裡藏著用罌粟花和曼陀羅熬製的迷藥——這藥無色無味,半個時辰後發作,能讓人渾身癱軟卻不傷及性命。她低頭給元軍遞水時,指尖在桶沿輕輕敲了三下,這是與隊員約定的信號:“藥已投,準備動手。”

半個時辰後,港內突然響起騷動。率先補給完畢的二十艘元船甲板上,士兵們紛紛癱倒,有的正舉著弓箭就軟了胳膊,有的趴在船舷邊嘔吐,連掌舵的舵手都歪在方向盤上打盹。“動手!”我在蘆葦蕩裡揮下令旗,三十艘戰船突然衝出,船頭的火炮同時開火,鐵彈呼嘯著砸向元船的桅杆,港內頓時一片火海。

鄭龍的快船如離弦之箭,鐵鉤“噌噌”搭上元船的船幫,水兵們踩著跳板往上衝。石敢為第一個翻上甲板,突火槍對準試圖搖鈴示警的元軍,槍響的同時,他嘶吼著:“我哥的仇,今天加倍奉還!”鐵彈穿透元軍的咽喉,血濺在他胸前的“敢當”二字上,像是給哥哥的祭品。

港內的廝殺驚動了後至的阿術主力。他站在“元定號”的船樓,望遠鏡裡看清了港內的混亂,頓時明白中了埋伏,怒吼著拔劍劈斷船舷的繩索:“全速前進!衝出去!”

五十多艘元船升起風帆,黑旗如烏雲般壓向港外,回回炮的炮口對準了我們的戰船。“彆硬拚!”我拉住想衝鋒的鄭龍,“他們人多,咱們的優勢在靈活。”轉頭對黃麗道,“快槍隊準備,跟我去深海遛遛他。”

三十艘鄭氏快船調轉方向,如銀魚般竄出泉州港,銜尾追向元軍船隊。這些船身窄、吃水淺,在浪濤中穿梭的速度比元軍的大船快了近一倍,很快就拉近了距離。“瞄準艙手!”黃麗站在船頭,紅旗一揮,五十支突火槍同時噴射火舌。鐵彈穿透元船的艙門,掌舵的元軍慘叫著倒下,好幾艘船頓時失去控製,在海裡打著轉,像喝醉了酒的醉漢。

阿術氣得在船樓直跺腳,下令側舷的弓箭齊射。箭雨如蝗般飛來,卻被快船的竹製擋板擋住,箭頭紮在板上,活像刺蝟背上的尖刺。吳燕殊突然吹了聲尖利的口哨,聲音穿透浪濤,海水裡驟然翻起渾濁的浪花——數百條青黑色的水蛇被她召喚而來,順著元船的船板往上爬,甲板上的元軍頓時亂作一團,有人慌不擇路跳進海裡,被浪濤卷著撞上礁石,慘叫聲撕心裂肺。

“放!給我放船!”阿術見水蛇難纏,突然下令丟下十艘大船。這些船上的士兵拚命射箭,試圖拖住我們,主力船隊則趁機加速。我冷笑一聲,讓鄭龍帶十艘快船纏住他們,自己率二十艘船繼續追擊——望遠鏡裡,“元定號”的桅杆上,文天祥的身影在風浪中依舊挺直,像麵不倒的旗。

追出五十裡,阿術故技重施,又令十艘大船調頭阻擊。這次他們學乖了,在船板上撒了硫磺,刺鼻的氣味讓水蛇不敢靠近。“繞過去!”我拍著船舷下令,快船隊立刻變換陣型,像水流過石頭般鑽進元船之間的縫隙,桅杆擦著敵船的帆布而過,驚得元軍士兵拔刀亂砍,卻連我們的船板都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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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剩餘的十五艘快船逼近“元定號”時,阿術終於慌了。他站在甲板上,拔刀指著我們嘶吼,卻掩不住聲音裡的顫抖。我看見文天祥被綁在桅杆上,儘管隔著風浪,卻能看清他乾裂的嘴唇在動,像是在吟誦什麼。“吳燕殊!”我高喊,“召喚巨鯨!”

吳燕殊閉上眼,雙手按在船舷上,口中念起古老的歌謠。那歌聲低沉悠長,仿佛從深海傳來,引得海水劇烈起伏。片刻後,三頭巨大的抹香鯨破浪而出,龐大的身軀遮天蔽日,擋住了元軍的去路。阿術的船隊頓時陷入混亂,有艘船躲閃不及,被鯨尾狠狠拍中,船身像玩具般斷裂,船員尖叫著沉入海底。

“開炮!給我炸出一條路!”阿術紅著眼嘶吼,回回炮同時開火,炮彈在鯨群中炸開,海水混著鮮血濺起丈高。巨鯨受了驚,猛地潛入深海,海麵上隻剩下血色的泡沫。阿術趁機帶著六艘大船衝出包圍,船頭直指北方,帆繩被拉得緊繃,像要斷裂的弓弦。

“將軍,追嗎?”鄭龍的聲音帶著喘息,他剛帶著人奪取了被丟下的二十艘元船,水兵們正忙著修補船帆。我望著阿術消失的方向,海平線已將船影吞沒,知道再追已是徒勞,隻能咬咬牙:“留下五艘船接收戰利品,清點物資後押送回廈門。其餘人跟我返航!”

返回廈門港時,碼頭上早已擠滿了百姓。當四十艘繳獲的元船依次駛入港灣,當士兵們抬著成袋的糙米、成箱的火藥上岸,歡呼聲震得船板都在顫抖。有個瞎眼的老婆婆被人攙扶著,伸手摸著元軍的鐵盔,突然老淚縱橫:“我的兒啊……他去年就是被這鐵盔下的人殺的……今天總算看到報應了……”

接下來的日子,廈門港成了抗元的心臟。消息傳開後,江南的義軍紛紛來投,碼頭每天都擠滿了背著行囊的青壯,有農夫、有工匠、有讀書人,甚至還有曾在元軍裡當兵的逃兵。新兵被分批送往金門島,由鄭龍按“實戰化”標準操練,灘塗上的喊殺聲從早到晚不絕於耳。

軍器監的工匠們圍著繳獲的回回炮徹夜不眠。我帶著他們拆解炮身,在原有的炮膛基礎上加長三寸,內壁刻上螺旋膛線,炮尾的藥室改用錫銅合金鑄造,還在炮身加裝了散熱的銅片。“將軍您看,”老工匠舉著新鑄的炮管,“這合金比例按您說的,銅六錫三鋅一,既好鑄又抗炸,裝藥量能比原來多兩成!”試炮那天,鐵彈呼嘯著飛過海麵,落在五裡外的小島上,炸起的水柱比桅杆還高,連見慣了大場麵的郭龍都看得咋舌。

站在“正氣號”的船樓,我望著港內日益壯大的船隊,望著士兵們操練的身影,突然想起文天祥在泉州港吟誦的詩句。伸手摸出貼身收藏的半卷《正氣歌》手稿,那是從元軍斥候的行囊裡搜出的,紙頁雖已泛黃,“人生自古誰無死”七個字卻依舊滾燙。

“文相,等著我們。”我低聲道,海風卷起戰袍,帶著新鑄火炮的硝煙味,“這未完的詩,我們會替你續寫;這未竟的路,我們會替你走完。”

港外的號角聲再次響起,那是鄭龍在操練新入伍的水兵。我握緊腰間的“斷水”劍,劍鞘上的紋路被摩挲得發亮——下一站,無論阿術逃到哪裡,我們都會追下去。因為我們守護的,從來不止一個人,而是一個民族刻在骨血裡的正氣,一首永遠不會寫完的《正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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