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再探武士頭
一)複歸故地,重入幽洞
卯時的江霧還未散儘,船隊已按昨日指令駛出神女溪,十艘大船的白帆在晨光裡泛著淡金,三十艘快船如銀箭般劃破水麵,向著長江與巫峽的交彙處駛去。劉雲立在“破浪號”船頭,望著船隊漸漸彙入主航道,對身旁的六位女將道:“該走了。”
吳燕殊吹了聲口哨,七隻青鸞鳥從船尾的密林裡振翅而來,翅膀帶起的風卷得江霧四散。眾人跨上鳥背時,阿黎突然想起什麼,從藥簍裡掏出油紙包:“昨晚烤的鹿肉乾,探洞時可以當乾糧。”黃麗接過油紙包,指尖觸到她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搗藥磨出的,在晨光裡泛著淡淡的白。
大鳥升空後,很快便飛到武士頭山的上空。昨夜離開的山頂依舊籠罩在薄霧裡,那兩座形似眼睛的巨石山在晨光裡更顯威嚴,石縫間的野草掛著露水,像武士睫毛上的淚。“按昨晚的路線走。”劉雲示意大鳥降落,腳剛觸到地麵,就聽見草叢裡傳來窸窣聲——是那兩隻大白狐,嘴裡叼著新鮮的野兔,顯然是在等他們。
“小家夥們倒是機靈。”雷芸笑著摸了摸狐狸的頭,對方蹭了蹭她的手心,放下野兔跑向山洞方向。眾人緊隨其後,李白硯從背包裡取出火把,黃麗則檢查著腰間的短刀,刀刃在晨光裡閃著冷光。再次進入那處形似鼻孔的山洞時,岩壁上的鹽漬還帶著昨夜的濕痕,小白鼠留下的腳印從洞口一直延伸到深處,像串細碎的珍珠。
二)劍啟玄機,石開秘道
來到刻著八卦圖的石壁前,劉雲舉起玄陰劍,劍鞘上的七星在火把映照下泛著幽光。“按昨晚的法子再試一次。”他對黃麗和雷芸道,兩人分彆握住赤陽劍與清霜劍,劍柄的鮫綃在掌心微微發燙。三柄劍重新插入巨石的凹槽時,石麵突然浮現出淡淡的刻痕——竟是三行古篆,分彆對應三劍之名:“玄陰主水,赤陽主火,清霜主風”。
“原來不是劍招,是屬性。”李白硯提筆將文字記下,筆尖劃過紙麵的沙沙聲在洞裡格外清晰。劉雲深吸一口氣:“順時針轉三圈,引陽氣;逆時針轉三圈,聚陰氣。”話音剛落,三人同時轉動劍柄,玄陰劍的凹槽裡滲出細密的水珠,赤陽劍周圍的空氣漸漸發燙,清霜劍則帶起陣陣微風,吹得火把的光忽明忽暗。
“往下按!”劉雲低喝一聲,三人同時發力。隻聽“哢”的一聲輕響,巨石竟緩緩下沉,露出下方的石階——石階由青灰色岩石鋪成,每級台階上都刻著小小的劍紋,像是無數把迷你寶劍嵌在石中。吳燕殊用腳試了試台階的穩固性,回頭道:“看來是通往武士‘目’的深處。”
下行時,石階兩側的岩壁越來越濕潤,火把的光映出壁上的壁畫:有武士揮劍斬蛇,有鹽工煮鹽祭天,還有船隊順江而下的場景。阿黎突然停在一幅壁畫前,火把湊近了才看清,畫中武士的腰間掛著九柄劍,劍穗的樣式與他們找到的三柄一模一樣。“周武王伐紂時的寶劍。”她輕聲道,指尖拂過壁畫上的劍鞘,“傳說他得勝後,將九柄鎮國劍藏於天下險地。”
三)左目探秘,再得三劍
石階儘頭是個岔路口,兩條石階一左一右向上延伸,像武士眼中的兩道血絲。“先探左邊。”劉雲示意眾人向左,石階向上傾斜,走了約六百多米後,前方豁然開朗——一個寬敞的石洞呈現在眼前,洞頂的鐘乳石如倒掛的利劍,地上的石筍則像林立的槍矛。
“難道是儘頭?”雷芸舉著火把四處查看,火光掃過右側石壁時,突然照出個熟悉的圖案——正是與入口處一樣的陰陽魚八卦圖。劉雲抽出斷水劍,劍尖順著陰陽魚的交界線畫了道弧線,石壁應聲向兩側分開,露出個橢圓形石洞,洞中央的巨石凹槽裡,赫然插著三柄劍。
這三柄劍比之前的更顯古樸:最左邊的劍身長四尺,劍鞘是深棕色的,上麵嵌著二十八顆銅珠,像天空的星宿,拔出時劍身在火光下泛著藍光,劍脊刻著“鎮嶽”二字;中間的劍稍短,鞘上纏著青銅鎖鏈,鏈環相扣,晃動時發出清脆的響,劍身呈暗紅色,刻著“裂江”;最右邊的劍鞘是黑色的,點綴著銀色的雲紋,劍身薄如紙,卻透著刺骨的寒意,刻著“穿雲”。
“凹槽附近有圖刻!”李白硯指著巨石側麵,隻見上麵刻著三人舞劍的圖案:一人舉劍指天,一人橫劍護胸,一人收劍於腰,動作連貫如流水。“雷芸、黃麗、王婉婉,你們按圖中軌跡試試。”劉雲話音剛落,三女已站定位置,雷芸握鎮嶽劍指天,黃麗橫裂江劍護胸,王婉婉收穿雲劍於腰,同時順時針轉動半圈。
巨石突然發出“轟隆”聲,緩緩上升一米多,露出下方的石階。劉雲率先躍下,洞底僅高三米,火把照處,發現又是條通道。三人拔出劍緊隨其後,走了約十幾分鐘,通道儘頭再次出現八卦圖石壁。劉雲依樣畫葫蘆,石壁打開後,露出段向上的石階,登上石階,果然又是個橢圓形石洞——與左目對稱,想必是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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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央的巨石凹槽裡,同樣插著三柄劍:劍鞘鎏金的是“焚天”,劍身泛著火焰般的紅光;鞘上鑲著綠鬆石的是“凝冰”,劍身在火光下像凍住的寒冰;最細長的是“追風”,劍鞘上繡著銀色的風紋,輕輕一動就帶起風聲。吳燕殊、阿黎、李白硯按圖中軌跡轉動劍柄,巨石下沉後,露出的石階竟與左側的通道相連,最終彙回最初的岔路口。
四)石案困局,九劍玄機
回到岔路口時,眾人卻發現來時的出口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個巨大的石案,案麵光滑如鏡,中間有一排凹槽,共九個孔洞。“把九柄劍插進去試試。”劉雲說著,將玄陰、赤陽、清霜、鎮嶽、裂江、穿雲、焚天、凝冰、追風依次插入孔洞,劍穗在火把下輕輕晃動,卻毫無動靜。
“難道少了一把?”黃麗皺眉道,指尖拂過第九個孔洞右側的石麵,那裡光滑得沒有一絲痕跡。眾人四處摸索,雷芸甚至用劍撬開了石案邊緣的石塊,卻隻找到些潮濕的泥土。“不如先練劍吧,說不定練著練著就有頭緒了。”阿黎提議,眾人應聲列陣,九柄劍的寒光在石案旁交織成網。
練到酣處,劉雲突然覺得九柄劍的氣場有些滯澀,仿佛缺了個核心。他收劍而立,望著石案上的九柄劍,左四右五,確實少了一把。“斷水劍!”他心中一動,拔出腰間的斷水劍,試著往第九個孔洞右側的石麵插去,劍身刺入寸許後,突然感到阻力消失——原來那裡真有個被灰塵堵住的孔洞。
他反複插拔幾次,孔洞漸漸清晰,斷水劍插入後,十柄劍的劍尖突然同時亮起,石案卻依舊沒動靜。“難道是順序不對?”李白硯趴在石案上,用手指點著孔洞,“左五右五才對,斷水劍該在左五的位置。”劉雲依言調整,將斷水劍移至左五,其餘九柄劍重新排列,石案終於發出輕微的震動。
五)雙修解乏,石盒現秘
震動隻持續了片刻便停了,石案依舊紋絲不動。眾人泄了氣,癱坐在地上,黃麗笑著打趣:“不如咱們學學石壁上的圖,練點‘雙修’劍法?”雷芸立刻擺出個收劍的姿勢,故意挺了挺胸:“官人快來指點,奴家這姿勢對不對?”眾女哄堂大笑,劉雲被逗得哭笑不得,心中的焦躁卻散了大半。
阿黎突然站起身,舉著火把衝向石案:“快來看這個!”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她從斷水劍插入的孔洞下方,抱出個兩尺多大的石盒,盒身刻著複雜的雲紋,鎖扣是青銅做的,已經鏽跡斑斑。劉雲拔出穿雲劍挑開鎖扣,石盒打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油脂香飄了出來——裡麵用一張黑色獸皮裹著東西,獸皮上的毛早已磨掉,卻依舊堅韌。
阿黎用銀針挑斷捆獸皮的皮繩,第一層獸皮展開後,露出張用朱砂畫的陣圖:圖中央是個圓形,周圍刻著八八六十四卦,卦象間用紅線連接,形成一張複雜的網。“有點像風後大陣,但更精妙。”李白硯湊近看了看,“你看這裡,多了層水火相生的陣眼。”
第二層獸皮上的陣圖標注著“鎖江陣”,布置在長江與漢水交彙處的襄陽;第三層是“鎮嶽陣”,在泰山之巔;第四層是“定海陣”,在東海蓬萊島;第五層是“焚天陣”,在西域昆侖山口。“這是要把天下險地都布上陣法?”王婉婉咋舌道,指尖劃過“鎖江陣”的圖紋,仿佛能聽見江水撞擊陣眼的聲。
再往下,是三張兵器圖:槍法圖名為“破陣槍”,圖中武士持槍橫掃,槍尖的軌跡如遊龍;刀法圖名為“裂地刀”,刀光劈處,地麵裂開深溝;劍法圖正是他們之前練的“十絕劍”,圖中十柄劍組成的陣形,比石壁上的更複雜。每張兵器圖旁都附帶著對應的陣圖,槍陣如密林,刀陣似火海,劍陣像星河。
最底層的獸皮上,畫著長江與黃河的全貌,長江中段標注著“洛書”,黃河急轉彎處標注著“河圖”,兩處都用朱砂畫了個小小的劍形。“洛書和河圖,相傳是大禹治水時得的天書。”劉雲摸著獸皮上的劍形,“看來這石盒裡的秘密,比咱們想的更重要。”
六)劍啟生路,星夜歸船
李白硯將陣圖和兵器圖按順序折好,放回石盒時,劉雲突然發現“十絕劍”圖的角落,畫著十柄劍同時轉動的軌跡。“快,按圖上的軌跡運劍!”他招呼眾人來到石案前,十柄劍同時插入孔洞,眾人依圖轉動,玄陰劍引水流向陣眼,赤陽劍燃起虛擬的火焰,清霜劍帶起旋風……十柄劍的氣場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轟隆——”石案突然下沉,露出下方的通道。“快拿石盒!”劉雲抱起石盒,眾人拔出劍緊隨其後,通道裡的石壁正在緩緩閉合,雷芸用鎮嶽劍撐住石壁,黃麗則拉著阿黎往前衝,李白硯一邊跑一邊回頭,生怕陣圖掉出來。
衝出通道時,發現竟回到了最初的山洞入口,洞外已是滿天星光。劉雲放下石盒,隻覺手臂酸麻——石盒加上十柄劍,足有三百斤重。吳燕殊召喚來大鳥,眾人用雨布和繩子將石盒與寶劍捆好,掛在一隻最健壯的青鸞鳥背上,試了試,大鳥竟能平穩飛起。
七隻大鳥載著眾人,順著長江往下遊飛去。星光灑在江麵上,像鋪了層碎銀,船隊的燈火在遠處閃爍,如散落的星辰。降落在“破浪號”時,天已快亮,守船的女兵連忙上前,看見石盒上的劍,眼睛都亮了:“統領,找到寶貝了?”
劉雲笑著點頭,將石盒搬進艙房,沉甸甸的盒子壓得甲板微微下沉。阿黎遞來杯熱茶,水汽氤氳中,她輕聲道:“這九柄劍加上斷水劍,正好十絕,說不定就是周武王留下的鎮國之寶。”劉雲望著艙外漸亮的天色,握緊了手中的斷水劍——他知道,這些寶貝的出現,不僅是機緣,更是沉甸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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