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援軍傳捷訊,軍備添新鋒
雷州港的晨霧剛散,了望兵便指著南方海麵高喊:“廈門船隊來了!”我登上炮台,望遠鏡裡果然出現一片白帆,五十艘快船與二十艘大船首尾相接,像一條銀色的長龍劈開海浪。鄭虎湊過來,粗糙的手掌在炮身上摩挲:“是鄭雲那小子!我這二弟最會擺弄火炮,這次準能給元軍好看。”
飛鴿很快帶來鄭雲的信:“船隊距雷州八十海裡,今夜可抵港,望神主暫勿出擊,待我部會合後再議破敵之策。”我將信紙遞給段沭雪,她指尖劃過“暫勿出擊”四字,龍鱗佩泛著微光:“鄭雲向來謹慎,讓他緩行也好,免得中了元軍的埋伏。”
午後的沙灘突然響起一陣鳥鳴,一百六十六隻青羽大鳥從天際俯衝而下,藤筐裡的炮彈與連發火槍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吳燕殊吹響骨哨,大鳥們依次落在空地上,有士兵上前解開藤筐,驚呼道:“這火槍比海豐的新!槍管上還有螺旋紋!”鄭豹捧著一把連發火槍,手指扣動扳機,槍身竟沒有絲毫晃動:“廈門軍器監的手藝越發好了,這下能打穿元軍的鐵甲了!”
我拿起一顆炮彈,鑄鐵外殼上鑄著細密的紋路,鄭雲的親兵在旁解釋:“這是新煉的‘碎甲彈’,炸開時能分裂成百片鐵屑,專破回回炮的鐵架。”遠處的工匠們已開始搬運彈藥,將炮彈碼進炮台的彈藥庫,連老工匠都捋著胡須笑:“有這寶貝,何愁元軍不破?”
二)禽羽療傷痕,精糧蓄戰力
傍晚的海邊沙灘上,吳燕殊正指揮親兵分發海魚。青羽大鳥們昂首挺立,長喙啄食著銀鱗閃爍的海魚,羽毛在夕陽下泛著青光。阿黎帶著女徒弟們挨隻檢查,指尖輕撫過鳥翼,突然停在一隻大鳥的翅膀上:“這裡有傷!”
眾人圍攏過來,隻見那大鳥的左翼羽毛上嵌著一枚鐵箭,箭頭已沒入羽根,滲出的血珠染紅了羽毛。阿黎取出金瘡藥,小心翼翼地拔出箭頭,女徒弟們則用乾淨的麻布包紮,動作輕柔得像在嗬護嬰兒。“怕是元軍的斥候射的。”吳燕殊撫摸著大鳥的脖頸,它溫順地蹭著她的掌心,發出低低的唳鳴。
我挨隻查看過去,大部分大鳥隻是羽根有些磨損,唯有三隻翅膀上留著箭傷,好在都不深。“把它們領到大榕樹下。”我對親兵說,“加喂牛肉乾和小米,派十個人專門看護,不許外人靠近。”親兵們應聲而去,捧著精糧的手都格外小心,仿佛捧著稀世珍寶。
暮色漸濃時,大榕樹下亮起了馬燈。受傷的大鳥臥在鋪著乾草的竹筐裡,親兵們正用小勺子喂它們吃牛肉乾,其中一隻竟用喙蹭了蹭親兵的手背,引得眾人都笑起來。吳燕殊坐在竹筐旁,銀線袖口沾著藥膏,她望著大鳥們漸漸舒展的翅膀,輕聲道:“這些生靈通人性,咱們待它們好,它們才肯拚命。”
鄭虎提著一桶米酒走來,給眾人各倒了一碗:“明日大戰,有這些大鳥相助,定能讓元軍片帆不留!”酒液入喉辛辣,卻暖得人心頭發燙,沙灘上的篝火劈啪作響,映著大鳥們安睡的身影,像一幅安寧的畫。
三)夜航送補給,軍帳議奇謀
二更的梆子聲剛落,吳燕殊已吹響了骨哨。一百八十一隻青羽大鳥從沙灘騰空而起,藤筐裡裝滿了淡水囊、糙米餅和醃肉,還有二十箱改良手雷,鐵罐子在夜色中碰撞著,發出沉悶的聲響。“十二姝隨我去鄭雲旗艦,”我跨上領頭大鳥,歸一劍斜挎在背,“其餘人分送補給,半個時辰後在船隊上空會合。”
大鳥群掠過海麵時,濤聲掩蓋了翅膀的拍擊聲。鄭雲的船隊已熄燈緩行,白帆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像一群蟄伏的白鯨。“是神主!”了望兵的喊聲剛落,旗艦的甲板上就亮起了馬燈,鄭雲穿著鎧甲立在船頭,見我們落下,忙單膝跪地:“末將鄭雲,參見神主!”
他比鄭虎清瘦,眉眼間卻透著同樣的剛毅,腰間的佩刀鞘上刻著海浪紋,想必是久經海戰的老將。“起來說話。”我扶起他,指尖劃過高懸的海圖,“元軍有兩處錨地,東邊是阿術的船隊,西邊歸張弘範統領,明日辰時,你與鄭虎包抄東邊,我率飛鳥隊炸營,如何?”
鄭雲盯著海圖,手指點著東邊錨地旁的暗礁:“末將帶二十艘快船繞到暗礁後,鄭虎正麵衝擊,定能將阿術困在錨地。”段沭雪突然插話:“張弘範若來援怎麼辦?”鄭雲笑了笑,從懷裡掏出另一張圖:“早已安排好了,鄭龍帶三十艘快船守在西邊錨地的必經之路,隻要張弘範敢動,定讓他有來無回。”
我望著甲板上的將士們,他們雖麵帶倦容,眼裡卻燃著戰意。“今夜好生歇息,”我拍了拍鄭雲的肩膀,“明日辰時,讓元軍嘗嘗咱們的厲害。”大鳥群再次騰空時,鄭雲的船隊已亮起炊煙,士兵們正借著月光檢修火炮,炮口的寒光在夜色中閃爍。
四)晨霧備驚雷,信號裂長空
天剛蒙蒙亮,沙灘上已響起操練聲。一百六十八名精兵列成整齊的方陣,每人背著六捆手雷,每捆十顆,鐵罐子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十二姝跨上大鳥,七位夫人的月魂劍在晨霧中流轉,五位納西部族女子則係緊了裙擺的符咒,指尖纏著引信的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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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燕殊正給青羽大鳥喂食海魚,一百八十一隻大鳥昂首挺立,長喙啄食著魚身,喉間發出滿足的低鳴。“都喂飽了,”她擦了擦手上的魚鱗,“每隻大鳥的藤筐裡還備了小米,餓了能自己啄食。”我摸了摸領頭大鳥的脖頸,它溫順地蹭著我的掌心,翅膀舒展著,顯然已恢複了力氣。
辰時初刻,阿黎舉起了信號箭。紅色的磷火在晨霧中炸開,像一朵怒放的紅梅。“出發!”我翻身上鳥,歸一劍的劍光劈開薄霧,九十隻大鳥緊隨其後,朝著東邊的錨地飛去;吳燕殊則領九十隻大鳥轉向西,銀線袖口在風中飄動,像一道銀色的閃電。
元軍的錨地很快出現在視野裡。東邊的阿術船隊正炊煙嫋嫋,士兵們圍著木桶吃飯,甲板上的回回炮還蓋著帆布,顯然沒料到襲擊來得這麼快。我勒住鳥韁,大鳥群在雲層中盤旋,藤筐裡的手雷已解開捆繩,隻待一聲令下。
五)雙路炸敵營,錨地起烽煙
“扔!”我振臂高呼,九十隻大鳥同時俯衝。藤筐裡的手雷如雨點般落下,六捆六十顆鐵罐子在空中散開,像一陣黑色的暴雨,砸向阿術的船隊。“轟——”第一聲爆炸響起時,元軍的飯桶被炸得粉碎,白花花的米飯混著血肉濺在甲板上。
我瞄準最大的那艘旗艦,歸一劍的劍光鎖定了彈藥艙的位置。六捆手雷同時落下,鐵鏈般的爆炸聲連成一片,甲板上的回回炮被氣浪掀飛,鐵架砸進船艙,將正在飲酒的阿術掀翻在地。他的親兵們慘叫著被火焰吞噬,旗艦瞬間成了燃燒的火炬。
身邊的精兵們也紛紛出手,有的專炸桅杆,有的瞄準船艙,還有的往回回炮的炮口裡扔手雷。有艘大船的帆被點燃,火舌順著繩索蔓延,很快就將整艘船裹在烈焰中;另一艘船的船底被炸開個大洞,海水“嘩嘩”地往裡灌,士兵們跳海逃生,卻被後續的手雷炸起的浪頭卷走。
西邊的張弘範船隊同樣一片火海。吳燕殊引動風靈之力,將手雷吹向密集的船群,六十顆鐵罐子在船隊中炸開,像一串移動的驚雷。有艘船的彈藥艙被引爆,連環爆炸的氣浪掀飛了半個船隊,木屑與斷肢在空中飛舞,連東邊的錨地都能看見火光。
“鄭雲他們來了!”有精兵指著遠方高喊。隻見東邊海麵上,鄭雲與鄭虎的船隊正全速衝鋒,三十艘快船的重炮同時轟鳴,炮彈在阿術的船隊中炸開,與空中的手雷形成夾擊之勢。阿術的旗艦想起錨逃竄,卻被燃燒的帆布纏住船舵,隻能在原地打轉,成了活靶子。
六)暫歇待再戰,令旗指殘敵
“撤!”我對親兵揮手,大鳥群盤旋著升空。回望東邊的錨地,五十多艘元軍大船已沉入海底,剩下的也都燃著大火,海麵上漂浮著木板與屍體,像一鍋煮沸的亂粥。歸一劍的劍柄微微發燙,劍穗的影子投在海麵上,映出一片猩紅。
剛落在雷州港的沙灘上,就見吳燕殊的大鳥群也回來了。她的銀線袖口沾著火藥灰,臉上卻帶著笑意:“張弘範那邊炸壞了四十多艘,回回炮基本廢了。”阿黎正給大鳥們分發小米,它們啄食著穀物,翅膀輕輕拍打著,像是在炫耀戰功。
“讓它們歇半個時辰。”我對吳燕殊說,“給每隻大鳥喂些清水,等會兒還要再去一趟。”親兵們應聲而去,捧著水囊的手都格外小心,生怕驚擾了這些立了大功的生靈。鄭虎的船隊已開始打掃戰場,士兵們將俘獲的元軍拖上岸,用鐵鏈串成一串,臉上的笑意藏不住。
半個時辰後,我登上炮台高處,望遠鏡裡的阿術船隊正倉皇逃竄。鄭雲與鄭虎的船隊緊追不舍,重炮的轟鳴此起彼伏。“阿黎,帶一百二十六隻大鳥去阻擊!”我揮動令旗,紅色的信號再次升空,“吳燕殊領五十五隻接應,彆讓元軍跑了!”
大鳥群再次騰空時,阿術的船隊已逃出不遠。阿黎的大鳥群俯衝而下,手雷在逃竄的船群中炸開,有艘船的船舵被炸毀,立刻成了鄭雲船隊的靶子;吳燕殊則引動氣流,將手雷吹向殿後的船隻,火光中傳來元軍的慘叫,顯然已亂了陣腳。
七)追亡收殘燼,驚覺敵蹤詭
午時的海麵上,阿術的船隊已潰不成軍。鄭雲與鄭虎的快船隊如虎入羊群,重炮專打那些受傷的船隻,很快就擊沉了三十多艘,俘獲的五十艘大船則被拖回雷州港,甲板上插著的“明”字旗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清點戰果!”鄭虎站在旗艦上高喊,親兵們的聲音此起彼伏:“擊沉元軍大船四十五艘,俘獲四十五艘,斃敵三萬餘人!”鄭雲補充道:“阿術隻帶著四十艘小船逃了,估計是回崖山了。”
我正準備下令追擊,目光突然掃過西邊的錨地。張弘範的船隊竟異常安靜,除了十幾艘快船往東邊馳援,其餘船隻都泊在原地,既不起錨也不發炮,像一群蟄伏的毒蛇。“不對勁。”我心裡咯噔一下,歸一劍的劍柄突然灼熱如炭,“張弘範在耍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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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駕大鳥往西邊錨地飛去,手雷在船群中炸開,卻隻炸起幾處火光。那些船隻的甲板上空無一人,船艙裡也沒有糧草,顯然是座空營。“不好!”我猛地勒住鳥韁,大鳥的唳鳴驚起一群海鳥,“他們早就跑了!”
望遠鏡裡,遠處的海平麵上隱約有帆影移動,不是往雷州港的方向,而是朝著崖山!我頓時渾身冰涼——張弘範根本沒打算救援阿術,他是想趁機偷襲崖山的陸秀夫與張士傑!
八)飛鴿傳警訊,整軍赴崖山
“快回島!”我對吳燕殊大喊,大鳥群全速返航,翅膀拍打的風聲幾乎要撕裂空氣。剛落在炮台,我就抓起筆墨,在信紙上疾書:“張弘範率船隊偷襲崖山,速整軍迎戰,我部即刻馳援!”親兵接過信紙,塞進鴿腿的銅管,飛鴿撲棱棱升空,像一道白色的閃電射向崖山。
鄭雲與鄭虎已帶著船隊返回,聽聞張弘範的動向,都急得摩拳擦掌。“神主,末將願帶快船先行!”鄭雲單膝跪地,佩刀的海浪紋在陽光下閃爍,“定能在崖山外攔住他們!”鄭虎也跟著請戰:“我帶五十艘大船隨後,保證讓張弘範有來無回!”
我望著海麵上的帆影,歸一劍的劍光在掌心流轉:“鄭雲率三十艘快船走捷徑,務必纏住張弘範;鄭虎帶主力船隊緊隨其後,我領飛鳥隊在空中接應。”十二姝已跨上大鳥,阿月的箭囊裡插滿了信號箭,李白硯則檢查著手雷的引信,指尖纏著麻繩,眼神堅定。
雷州港的碼頭上,士兵們正忙著搬運彈藥,百姓們自發前來幫忙,有的扛炮彈,有的送乾糧,連孩童都提著水罐給士兵們解渴。鄭豹站在船頭,指揮親兵升起風帆,白帆在陽光下連成一片,像一朵盛開的雲。
“出發!”我翻身上鳥,歸一劍指向崖山的方向。一百八十一隻青羽大鳥同時騰空,船隊緊隨其後,浪花在船尾劃出白色的弧線。海麵上的晨霧已散,朝陽在天際鋪開金紅的霞光,照亮了我們前行的路。
我知道,崖山的決戰已近在眼前,但隻要軍民同心,飛鳥與戰船同往,定能守住這片山河,讓大宋的旗幟永遠飄揚在南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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