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還掛在工坊籬笆的野薔薇上時，瘦猴已經蹲在狼先生的木籠前，用麥粉和影鼠晶核粉末揉“營養早餐球”。他非要在每個球上用紅豆醬畫表情包——有的齜牙咧嘴，有的流口水，還有個頂著爆炸頭，活像被影蛛絲纏過的自己。
“狼先生今天吃‘憤怒小鳥球’！”瘦猴把畫著怒目圓睜表情的麵團塞進木籠，影狼嫌棄地用爪子扒拉到一邊，叼走了那個畫著哭臉的，“嘿！你還挑上了？物理課的‘情緒心理學’，哭臉代表‘委屈’，吃了能激發同情心！就像看悲情劇會流淚，你吃了哭臉球，說不定就乖乖帶我們找影狼王了！”
瑤瑤蹲在旁邊給歪太陽卡充能，暖黃色的光暈比昨天亮了些，卻依舊帶著細碎的波動。第71章咳血後，沈硯勒令她不準再用暖意場乾活，結果這丫頭偷偷把卡揣在懷裡，說“物理課的‘持續低功率充電’，就像給手機涓流充電，慢但安全”。此刻她正用卡給瘦猴的麵團保溫：“瘦猴哥，麵團要37c發酵才最好！”她戳了戳發燙的麵團，“就像媽媽孵小雞，溫度不夠孵不出來——這叫‘酶活性最適溫度’，生物課學的！”
沈硯從門外進來時，手裡捏著片濕漉漉的蘆葦葉，葉麵上用炭筆寫著幾行小字：“迷霧沼澤中心島，月魂草生於寒泉眼，守者領主級蝕影‘影蛟’，性喜陰，畏光。——瘸腿劉的探子留”。
“迷霧沼澤？”老周的煙杆“啪嗒”掉在腳邊，火星子濺在青石板上，燙出個小黑點，“那地方十年前就沒人敢去！霧濃得能擰出水，進去的人要麼迷路餓死，要麼被蝕影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他彎腰撿起煙杆，煙鍋裡的煙葉都摔碎了，“物理課的‘光學散射’，沼澤水汽大，光線進去就被散射成白茫茫一片，能見度不足三米——就像蒙著毛玻璃看世界，連自己腳都看不清，還找月魂草？”
瘦猴突然蹦起來，麵團從手裡飛出去，正好砸在狼先生鼻子上。影狼甩甩頭，把麵團踩成了表情包餅：“迷霧好啊！霧裡藏貓貓最刺激了！”他從懷裡掏出個鐵皮卡坯，卡麵上鑽了十幾個小孔，每個孔裡嵌著片碎鏡片，“我做了‘瘦猴牌潛望鏡’！物理課的‘光的反射’，鏡片45度角傾斜，能把地麵的光反射到眼睛裡，就像坦克兵在車裡看路！”他把潛望鏡舉到眼前，鏡片反射的陽光刺得他眯起眼，“就是有點晃眼……瑤瑤，給鏡片貼個表情包貼紙擋光！”
“才不要！”瑤瑤搶過潛望鏡，用炭筆在鏡片邊緣畫了個戴墨鏡的小人，“這叫‘防眩光表情包濾鏡’！物理課的‘偏振光原理’，墨鏡能過濾雜光，就像看3d電影戴眼鏡，畫麵更清楚！”她突然壓低聲音，指著沈硯手裡的蘆葦葉，“瘸腿劉的探子為啥告訴我們這個？會不會是陷阱？”
“是交易。”沈硯把蘆葦葉攤在石桌上，葉尖還沾著沼澤特有的黑色淤泥，“第71章我們抓了他三個探子，昨天獨眼老漢說，瘸腿劉托人帶話，用月魂草情報換人。”他用指甲刮下葉麵上的炭粉，“字跡是左手寫的，墨跡裡摻了影蛾鱗粉——物理課的‘隱形墨水’，遇水顯形，乾了消失，是黑市常用的傳信手段，看來情報是真的。”
老周突然抓起狼先生的前爪，指著爪墊上的肉球：“影狼的爪墊能感知地麵震動，方圓百米的活物都瞞不過它。”他用煙杆敲了敲木籠，“但迷霧沼澤的淤泥是‘非牛頓流體’！物理課的‘剪切增稠效應’，你慢慢踩它是液體，跑快了它就變硬，能把馬蹄子粘住——狼先生進去也是個‘泥菩薩’，派不上用場！”
啞女突然把速寫本拍在石桌上，震得狼先生的表情包餅都跳了跳。最新一頁畫著幅驚人的地圖：迷霧沼澤的輪廓像片楓葉，中心島標著發光的月魂草，沼澤邊緣畫著三個紅色叉號標注“蝕影巢穴”），最關鍵的是——中心島旁邊畫著條蜿蜒的紅線，標注“暗河通道”，旁邊用箭頭指著“可潛泳”，還畫了個戴潛水鏡的小人，腿上綁著氣囊，正是瘦猴的經典造型。
“暗河？”沈硯的眼睛亮了，“沼澤底下有暗河，所以水汽才這麼重？物理課的‘水循環’，地下水滲出形成沼澤，蒸發後遇冷又凝成霧——就像燒開水時壺嘴冒白氣，熱蒸汽遇冷空氣液化！”
“潛泳我會啊！”瘦猴脫了上衣就要往水缸裡跳，露出排骨上貼著的“我能行”創可貼——上周測試韌絲卡被影狼拽倒蹭破的，“物理課的‘浮力原理’，往衣服裡塞乾草就能浮起來！就像救生圈，充氣就漂著！”
“塞乾草會沉！”瑤瑤拽住他的褲腰帶，暖黃色的光暈把瘦猴的褲腿烘得鼓起來，“要塞蘆葦！中空的蘆葦杆裡有空氣，浮力比乾草大！物理課的‘阿基米德原理’，排開水的體積越大浮力越大，就像吹飽的氣球比癟氣球漂得高！”她突然從懷裡掏出個豬膀胱，是昨天殺年豬時跟王嬸討的，“我還準備了‘瑤瑤牌氣囊’！吹滿氣綁在腰上，比蘆葦還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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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蹲在門檻上重新裝煙絲，煙杆在手裡轉得飛快：“影蛟在暗河裡待了上百年，鱗片比鐵甲還硬，牙齒能咬斷玄鐵鎖鏈。”他劃著火柴點燃煙鍋，煙霧在晨光中嫋嫋升起，像迷你版的沼澤迷霧，“十年前礦難，三十個礦工躲進暗河，出來的隻有三個，還都瘋瘋癲癲的，說看見‘會發光的水蛇’——物理課的‘生物熒光’，影蛟的鱗片能分泌熒光素，在暗處像串發光的燈籠，專門引誘趨光的獵物，就像釣魚時掛夜光燈誘魚！”
“發光好啊！”瘦猴突然拍手，潛望鏡上的墨鏡小人跟著晃悠，“瑤瑤的歪太陽卡最亮！物理課的‘強光刺激’，突然照它眼睛，影蛟肯定會閉眼！就像開車遇到遠光燈會眯眼，我們趁機撈月魂草！”
“撈？月魂草是植物，得連根挖！”瑤瑤白了他一眼，從背包裡掏出個小鏟子，鏟頭上刻著歪太陽靈紋，“我給鏟子加了‘暖意場恒溫層’！物理課的‘植物移植’，根係離開土壤不能超過十分鐘，溫度低於5c會凍傷——暖意場保持15c，就像給月魂草裹小被子，挖出來還能活！”
沈硯突然轉向啞女，指著速寫本上的暗河通道：“紅線儘頭的漩渦是什麼？”啞女用炭筆在漩渦旁邊畫了個聲波符號，又畫了條波浪線指向中心島——正是月魂草生長的寒泉眼。
“聲波導航？”沈硯恍然大悟，“暗河漩渦的水流會發出特定頻率的聲波，影蛟靠這個定位寒泉眼！物理課的‘回聲定位’，就像蝙蝠靠超聲波辨位，我們跟著聲波走就能找到中心島！”他突然看向老周，“您見過影蛟，它有什麼弱點？”
老周猛吸一口煙，煙圈吐得又大又圓，飄到瑤瑤頭頂時被暖意場烘成了小煙團：“怕火？怕光？都試過，沒用。”他磕了磕煙鍋，煙灰落在地上堆成小土坡，“但瘋礦工說，影蛟每次發光前，鱗片會‘哢嗒’響——物理課的‘熱脹冷縮’，熒光素分泌前鱗片會張開散熱，就像夏天穿短袖涼快，冬天穿棉襖保暖，張開時鱗片縫隙是弱點！”
“高溫卡！”瘦猴和瑤瑤異口同聲喊出來，瘦猴的爆燃卡和瑤瑤的歪太陽卡同時亮起，一個橙紅一個暖黃，把石桌照得像個小太陽，“物理課的‘聚焦加熱’！瑤瑤的暖意場聚光，我的爆燃卡點火，高溫卡從鱗片縫裡塞進去——！”瘦猴做了個爆炸的手勢，但看到老周陰沉的臉，聲音越來越小，“……或者我們溫柔點，隻燒它尾巴？”
瑤瑤突然咳嗽起來，比昨天輕了些，但依舊牽動人心。她用手背擦了擦嘴，把歪太陽卡舉到沈硯麵前：“哥，我不怕。”光暈在她掌心輕輕跳動，“物理課的‘能量守恒’，月魂草在等我們，我們也在等它——就像電池沒電了要充電，我的靈脈淤塞了，也需要月魂草這個‘充電器’呀。”
老周看著瑤瑤通紅的眼眶，煙杆“啪嗒”掉在地上，這次他沒撿。他轉身走進倉庫，拖出個蒙著黑布的大木箱，掀開布——裡麵是套鏽跡斑斑的潛水服，頭盔上的玻璃罩裂了道縫，用靈膠水粘得歪歪扭扭。“前主人留下的‘深潛套裝’，當年他去礦洞撈晶核用過。”老周的聲音有點啞，“我給它補了‘草木灰防水層’！物理課的‘憎水性’，草木灰塗在衣服上，水沾上去會變成水珠滾掉，就像荷葉不沾水！”
瘦猴已經抱著潛望鏡往潛水服裡鑽，結果腦袋卡在頭盔裡拔不出來，像個頂著鐵桶的大蘿卜：“救命！物理課的‘熱脹冷縮’！頭盔太小了！快用瑤瑤的暖意場加熱，讓鐵盔膨脹！”
瑤瑤笑得直咳嗽，歪太陽卡的光暈罩住頭盔，鐵盔果然“哢嗒”響了一聲，瘦猴趁機把頭拔出來，頭發被壓得像被平底鍋拍過：“我就說物理課有用吧！”他頂著雞窩頭叉腰，“現在分工：小哥負責導航，老周斷後，瑤瑤當‘暖寶寶’，我當‘潛泳冠軍’，啞女……”他看向正在速寫本上畫潛水表情包的啞女，“啞女負責畫影蛟的醜照，氣瘋它！”
啞女“噗嗤”一聲笑出來，這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麵前笑出聲，像風鈴被風吹過。她翻過速寫本新的一頁，畫了個巨大的影蛟，鱗片縫隙裡塞滿了表情包貼紙，旁邊寫著“影蛟：我太難了”。
沈硯把雙生愈靈卡彆在瑤瑤腰間，卡麵的藍光雖然依舊暗淡，但邊緣的灰敗色淡了些：“明天出發，今天準備裝備。”他看向老周，“您經驗豐富，沼澤裡的‘無聲蝕影’怎麼防？”
老周從懷裡掏出個竹筒，倒出一把黑色粉末：“硫磺粉混靈鹽，撒在衣服上。蝕影怕硫元素——物理課的‘化學反應’，就像蚊子怕艾草，撒了它不敢靠近！”他突然往瘦猴脖子裡塞了一把，瘦猴癢得直跳，“還有，不準在沼澤裡唱山歌！影蛟聽力是人的十倍，你那破鑼嗓子能把它從暗河引到地麵！”
夜幕降臨時，工坊的油燈下堆滿了裝備：瘦猴的潛望鏡貼滿表情包貼紙，老周的潛水服塗著草木灰像個泥菩薩，瑤瑤的氣囊豬膀胱畫著笑臉，沈硯的高溫卡綁著啞女畫的“好運符”其實是個吐舌頭的影蛟）。狼先生趴在木籠裡，啃著最後一塊表情包餅，這次它挑了個舉著月魂草的——仿佛在說“算你們狠，帶我一個”。
沈硯給瑤瑤蓋好毯子時，發現她手裡攥著啞女的速寫本，最新一頁畫著五個人站在中心島的月魂草旁，每個人都舉著靈卡，暖黃色的光暈把所有人都裹在裡麵，像個巨大的擁抱。
“哥，”瑤瑤迷迷糊糊地說，“明天……給月魂草也畫個表情包吧，就畫……笑開花的那種。”
沈硯輕輕嗯了一聲，月光從窗欞照進來，落在月魂草的草圖上，銀閃閃的，像真的在發光。他知道，明天的迷霧沼澤不會輕鬆，但隻要他們五個在一起，就像物理課上說的“穩定結構”——五個點支撐起的平麵，永遠不會塌。
老周蹲在門檻上，重新撿起那根煙杆，這次他點著了煙，煙圈飄向星空，像在給明天的探險，畫個溫柔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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