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聚靈陣升級引發的靈氣潮汐尚未完全平息,仙武城上下仍沉浸在修煉與生產的加速喜悅之中。這一日,負責情報網絡的“鬼影”無名,卻帶著一份加急密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周一仙的靜室外。
“城主,江南急報。”無名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沙啞,身影在陰影中若隱若現,他將一枚記錄著情報的玉簡恭敬呈上。
周一仙接過玉簡,神識沉入。片刻後,他睜開眼,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
玉簡中記載的情報頗為詳細:近月以來,江南多地,尤其是嘉興、蘇州一帶,接連發生數起駭人聽聞的慘案。死者皆是被淩厲無比的爪功洞穿頭骨或胸口,死狀淒慘,一身精血仿佛被吸攝殆儘,隻留下乾癟的屍身。現場殘留的陰寒邪戾真氣,與江湖中早已銷聲匿跡的黑風雙煞之一——“鐵屍”梅超風的武功特征極為吻合。
情報中還附帶了幾個目擊者的模糊描述,皆言行凶者身形飄忽如鬼魅,出手狠毒,雙目似乎不能視物,但聽風辨位之能極其可怕。更有地方官府懸賞文書影印,上麵畫著的,赫然是梅超風年輕時的猙獰畫像。
“梅超風……”周一仙低聲念出這個名字。原著中,此人乃是黃藥師的棄徒,因偷盜《九陰真經》下半部叛出桃花島,與師兄陳玄風合稱“黑風雙煞”,作惡多端。原著中陳玄風早已死在幼年郭靖的匕首之下,梅超風則瞎了雙眼,流落江湖,修煉那半部不得其法的《九陰真經》,以活人精氣修煉邪功“九陰白骨爪”和“摧心掌”。現在因周一仙的出現郭楊兩家命運改變,但梅超風還是被刺瞎了雙眼。
他之前點化黃藥師,救下馮衡,已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桃花島的命運線,本以為梅超風或許會有所不同,沒想到她依舊走上了這條邪路,而且似乎因為世界靈氣的變化或其自身際遇,功力比原著描述更為陰毒霸道。
“根據殘留氣息與作案手法判斷,確係梅超風無疑。其功力似比傳聞更為精深,已臻後天巔峰,且行事愈發肆無忌憚,已在江南武林引起恐慌,當地門派無人能製。”無名補充道,語氣凝重。仙武城雖雄踞北方,但既以天下為己任,江南之地亦在其關注範圍內,豈容此等邪魔外道如此猖獗。
周一仙沉吟不語。梅超風之事,看似隻是一樁江湖仇殺或邪派作惡,但其背後牽扯到《九陰真經》,牽扯到桃花島,更關鍵的是,此女心性已扭曲,留著必是禍害。更重要的是,他冥冥中有種感應,此次江南之行,或許並非僅僅為了清理門戶、鏟除邪祟那麼簡單。江南之地,水網密布,人文鼎盛,或許也隱藏著與那“歸墟”相關的蛛絲馬跡。
“此事,我已知曉。”周一仙放下玉簡,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傳令下去,本座將親赴江南一行。”
無名聞言,並未感到意外,隻是躬身道:“屬下這就去安排隨行護衛與江南據點接應。”
“不必興師動眾。”周一仙擺了擺手,“此行以尋人、除惡為主,非征戰,輕裝簡從即可。城中事務,依舊由郭嘯天、楊鐵心主持,王真人與林前輩從旁協助。學院與天工院諸事照舊。”
他頓了頓,又道:“去將郭靖、楊過喚來。”
不多時,郭靖和楊過便來到了靜室。兩個孩子如今已八歲有餘,經過仙武城資源的傾力培養和周一仙的悉心教導,根基打得極為牢固,氣息沉凝,目光湛然,已遠超同齡人。
“師尊!”二人恭敬行禮。
周一仙看著自己這兩個弟子,心中已有計較。郭靖心性淳厚,需多見世事磨練;楊過靈慧機變,正可隨行增長見聞。此行江南,帶上他們,正是一舉兩得。
“江南有邪道作亂,殃及無辜。為師欲親往處置。”周一仙開門見山,“靖兒,過兒,你二人可願隨為師同行,見識一番江湖風雨,也看看這天下,並非隻有仙武城這般淨土。”
郭靖聞言,小臉立刻繃緊,眼中流露出憤慨與堅定:“師尊,那惡人如此殘害百姓,弟子願隨師尊前往,將其擒拿,為無辜之人討回公道!”他心思單純,善惡分明,最見不得此等惡行。
楊過則是眼睛一亮,帶著幾分好奇與躍躍欲試:“江南?聽說那裡風景如畫,好玩得緊!師尊,帶上我們吧,說不定我和靖哥哥還能幫上忙呢!”他雖也知除惡務儘,但少年心性,對未知的遠方總充滿向往。
看著反應各異卻都願意同往的弟子,周一仙微微頷首:“好。此行你二人需緊跟為師,多看,多聽,多想,非到萬不得已,不得輕易出手。江湖險惡,人心叵測,此亦是修行一課。”
“是,師尊!”兩人齊聲應道。
命令既下,仙武城高效運轉起來。雖說不興師動眾,但城主南巡,必要的準備依然周全。一輛由天工院特製、外表樸素內裡卻銘刻了防禦、聚靈、疾行等諸多符文的馬車悄然備好,拉車的乃是兩匹血脈不凡、已通靈性的駿馬。無名親自挑選了四名精於隱匿、刺探與護衛的巡城司好手隨行,負責處理雜務與外圍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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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旭日初升。
仙武城外,馬車已然備好。郭嘯天、楊鐵心、王重陽、林朝英等核心人物皆來相送。
“先生此行,務必小心。”郭嘯天拱手道。
“江南勢力錯綜複雜,先生雖不懼,亦需提防宵小手段。”楊鐵心補充。
王重陽撫須道:“梅超風雖曾與桃花島有舊,但既入邪道,周先生放手施為便是。”
林朝英亦淡淡開口:“若遇棘手禁製或陰邪功法,或可參考古墓典籍中所載破解之法。”
周一仙對眾人頷首:“城中諸事,便有勞諸位了。”
他不再多言,帶著郭靖、楊過登上馬車。無名與四名護衛則騎乘駿馬,護衛在馬車兩側。
車夫輕喝一聲,符文微亮,馬車平穩啟動,速度卻奇快無比,沿著寬闊的官道,向著南方疾馳而去,很快便化作了遠方的一個黑點。
馬車內,空間遠比外麵看起來寬敞,布置清雅,設有小型聚靈陣,靈氣充裕。郭靖正襟危坐,默默運轉《戊土培元訣》,適應著馬車的高速移動。楊過則好奇地透過車窗,看著外麵飛速倒退的景物,眼中充滿了對未知旅程的期待。
周一仙閉目養神,神識卻早已如同無形的大網,鋪散開來,籠罩方圓數十裡。山川河流、草木鳥獸、乃至官道上往來行旅的氣息,皆在他心湖中映照分明。
仙尊南巡,不為遊山玩水,隻為親尋那在江南掀起腥風血雨的梅超風,了結一段舊日因果,亦為這即將迎來更大風暴的世界,再滌蕩一層汙濁。
車輪滾滾,南下江南。一場關乎正邪、度化與懲戒的行程,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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