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狗剩的骨頭碎了。
“狗剩……”
他終於聽到自己發出破碎不堪的聲音,嗚咽得很難聽。
“來搭把手。”
吳明遠沉聲對其他正在打掃戰場,收攏戰友遺體的士兵招招手。
幾個人過來,神色肅穆的將狗剩的屍塊聚攏在一起。
兩個人費了些勁才把聚攏好的遺體抬起來。
紀平安脫下自己的棉襖,蓋在狗剩破碎的遺體上,淚流滿麵。
生前沒能穿的暖,死後……希望他以後都不會再受凍了。
吳明遠歎了口氣,拍了拍紀平安的肩膀。
“等會兒找塊好木頭,給他做個像樣的碑。”
紀平安點點頭,看著狗剩的遺體被抬走,陷入沉默。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爭吵聲。
紀平安循聲望過去,就見高個漢子和一團團長楊登禹發生了爭執。
高個漢子正彎腰拾掇一支步槍,手指剛觸到冰冷的槍管,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雪地裡一個本應該死了的鬼子動了。
他猛地直起身,手裡的刺刀對向鬼子。
裝死的日軍發覺自己暴露了,立刻從屍堆裡滾出來,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他嘴裡嘰裡呱啦地喊著什麼,舉著雙手不停地往地上磕,額頭撞得凍土砰砰響,眼裡的恐懼像要溢出來,顯然是在求饒。
高個漢子根本不管他到底在說什麼,攥緊刀柄猛地往前一送,鋒利的刃口精準地紮進對方的脖頸,血瞬間噴湧出來濺在雪地上。
日軍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身體抽搐了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陳鐵峰!你乾什麼!”
一聲怒喝炸雷似的響起來。
一團團長楊登禹巡查到這邊正好撞見這一幕,他幾步衝過來,指著地上的屍體怒斥:
“他已經投降了!你沒看見他跪著求饒嗎?軍規裡說了不殺俘虜,你敢違抗命令!”
“俘虜?”陳鐵峰突然抬腳,狠狠踹在日軍屍體的胸口,將屍體從他的刺刀上踹了出去。
屍體在雪地裡翻了個滾,將周圍的雪全染成了紅色。
陳鐵峰瞥向楊登禹冷聲道:“這種畜生配當俘虜?”
“你放肆!”楊登禹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將腰間槍拔了出來,“軍規就是軍規!彆說他是俘虜,就是條狗,上峰不讓殺也得留著!你今天敢壞了規矩,我就敢按軍法處置你!”
陳鐵峰猛地將刺刀往雪地裡一插,刀柄還在嗡嗡震顫。
他往前逼近半步,胸口幾乎撞上楊登禹的槍口,眼裡的紅血絲像蛛網般蔓延。
“處置我?行啊!”
他扯開自己的破軍裝,露出身上數不清的傷疤拍了拍心口。
“照這打!”
一直跟著陳鐵峰的老憨也上前一步,將頭頂著楊登禹的槍頭砰砰地拍。
“來,你也斃了我,來!”
這三個人對峙的樣子讓周圍的士兵大氣不敢出。
楊登禹的手指扣在扳機護圈上指節泛白,神色極為難看。
他本意是想威脅陳鐵峰認錯,誰想到他和他的人敢這樣和他對著乾!
被人架起來,楊登禹也是真火了,將槍頂上老憨的腦袋:“你當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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