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秀樹被兩個戰士押著腳步踉蹌地走向一頂帳篷。
他手腕上綁著的麻繩勒得發緊,磨得他手腕生疼,可他卻沒心思在意,滿腦子都在想著見了對方長官該怎麼說才能讓人家信他的投誠是有誠意的。
是先提安城憲兵隊的彈藥庫位置?
還是先說鬆本六藏的一些行為習慣?
離開安城這麼久,也不知道雪子受沒受委屈,他太想用這些情報來換自己一條活路了。
腦子裡的思緒亂七八糟,渡邊秀樹被押著走進帳篷。
帳篷的簾子一掀起來,一股暖風迎麵撲來,他才發現這個帳篷竟然同他們日軍的帳篷完全不一樣。
這個帳篷很大不說裡麵竟然還配了爐子。
爐子裡的火焰跳動著,把周圍的空氣烘得暖融融的。
視線從爐子上收回來,他望向會議桌後麵,眼睛瞬間瞪圓。
他想過能領導趙三彪的長官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年輕。
這樣子看起來還沒滿二十歲吧?
一身筆挺的灰色軍裝,模樣清俊臉上沒什麼表情,卻透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請坐。”
沒等渡邊秀樹回過神,對麵的年輕人對他抬了抬手開口了。
他的聲音清亮,說的卻是一口流利的日語。自然流暢像在日本生活過多年的人。
渡邊又是一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他還以為隻有趙三彪一個人能說流利的日語,沒想到他們的長官也可以。
怪不得他們敢偽裝成帝國軍人過關卡。
紀平安對押著渡邊秀樹的孟野示意:“幫他將繩子解開。”
孟野應聲上前,抽出軍刀將渡邊秀樹手腕上的麻繩解開。
然後和劉老五站到一旁警戒。
“歇歇。”
渡邊秀樹道謝活動了下手腕,拘謹坐下。
紀平安看著有些拘謹坐下的人,語氣淡然地問:“渡邊秀樹是吧?聽說你能幫我們順利拿下安城,說說看吧。”
渡邊秀樹的心猛地一跳,挺直了腰板。
這是他唯一能拿出的籌碼,必須讓眼前的長官看到自己的價值。
他張了張嘴不知如何稱呼對方,猶豫片刻隻能帶著幾分拘謹,恭敬地開口:“抗聯的長官閣下,我……”
“我不是抗聯的人。”紀平安指尖輕點桌麵,笑道,“我是紀家軍的司令,紀平安。你叫我紀司令就好。”
“紀家軍?”
渡邊秀樹愣了愣,眼神裡滿是茫然。
在他降職前,紀家軍還沒有嶄露頭角。
在他被趕到城郊檢查站後,每天守著路條本,連安城城裡的消息都少得可憐,根本也不知道什麼“紀家軍”。
所以也就不知道“紀家軍”已經在關東軍那邊掛上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