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幾天,江流兒一直在城中有頭有臉的人中間轉悠,隻是為了混一個臉熟。
時間飛逝,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嚴世蕃已經帶著京城的任命到了,南京城中的新鮮出爐的廉政府衙開始井然有序。
這一個月,江流兒隻和嚴世蕃碰了一下頭,就再也沒去過,整日遊蕩在大街小巷中,一副安寧享樂的模樣,讓福王和某些人都放心了不少。
上午,江流兒一早就帶著十幾個人去河邊釣魚。
一萬禁軍就在城下不遠處安營紮寨,他初來乍到,也沒有政敵針對,故而此時的江流兒,手中正悠哉悠哉的拿著魚竿釣魚。
不一會的功夫,一條大魚上鉤。
江流兒將魚竿收回,一條鮮活的魚,此刻正在旁邊的水桶中活蹦亂跳。
“好。”後麵傳來了悅耳動聽的歡呼聲。
裝作看不到水下的人影,江流兒同樣為自己今天的成果感到驕傲。
釣魚佬絕不空軍,歐耶!
“公子,這是新的魚餌!”青龍已經來到他的身邊,將一個竹筒放下。
與此同時,他將竹筒打開,拿出了裡麵的小紙條,看清楚上麵的字眼,瞳孔微縮。
“真沒有想到,這樣天真浪漫的年紀,演技就已經這麼好了。”
充滿感慨的聲音,而那聲音中,還隱隱帶著一絲輕視與漫不經心。
江流兒抬頭望向了一邊激動無比的玉蘭,眼神思索著什麼。
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青龍,回城!”
“還有,讓嚴世蕃來見我。”
…………
“畜牲,這些個畜牲,貪官誤國,把我們都害了。”
嚴世蕃義正言辭,每一個字都充斥著怒火。
將案桌上的文卷仔細閱讀,好家夥,整個江南從上到下就沒有幾個人不貪的,光是福王府每年都有五百萬兩,就算是大貪官的他看著都心驚肉跳。
他娘的這麼個吃法,百姓還不得造反。
作為萬壽帝君朱厚熜和父親嚴嵩手中的利刃,嚴黨的頂梁柱,嘉靖朝第一鬼才,善於揣摩人心,自少時就有博聞強記,如今他才發現就連演技都是一流的。
好一副忠臣乾吏之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麵是海瑞呢。
“注意禮態。”
“我們來到這裡肩負著皇上和大明的意誌,是帶著重大的使命來的。”
“皇上每每想起江南之地的百姓被倭寇侵擾,生活不能安寧,就心痛不已。”
“你坐下,急什麼。”
嚴世蕃掃了一眼遠處的倩影,順勢坐在了一邊。
江流兒也是緩緩的道。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碩鼠碩鼠,無食我麥!三歲貫女,莫我肯德。逝將去女,適彼樂國。樂國樂國,爰得我直。
碩鼠碩鼠,無食我苗!三歲貫女,莫我肯勞。逝將去女,適彼樂郊。樂郊樂郊,誰之永號?”
“懲奸除惡不在這一時,關鍵還是將倭寇先趕出去再說。”
“怎麼不好辦,要我說,全撤掉。”
“全撤掉,這些貪官汙吏確實可恨,可茲事體大,將他們全部處理了,整個江南的官員體係就垮了,工作誰來乾?”
江流兒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我是江南監察使,現在我是第一責任人,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對上對下都沒法交代。”
“東樓兄,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