翮翥會的人吸收的都是商會骨乾精英,每個人都能獨立開展工作。散作滿天星,這次出去,化整為零,隻為滲透發展實力,不為賺錢。
每個人都有三個月的自由調動物資的權利。
他們全是以販夫走卒,小攤小販,走貨郎中,投親靠友,出門打工,兼收並蓄一些要被轉讓的店鋪為手段,悄無聲息,滲透到荊襄和蜀中的各行各業。
藍煙為了不打草驚蛇,被唐門警覺,在蜀中,一家新的商業網點都沒成立。
隻暗自出手購買那些本地出讓的店鋪,又或者製造機會,讓一些不是唐門控製店鋪經營不下去,高價收購回來自己人經營。
反正就是八仙過海,各顯其能,隻為爭取在荊襄和蜀中紮根生存。
然後孫二在襄陽的訓練營會輸送新的商兵過去,壯大這些網點,他們互通消息,共享資源,形成新的統一的物資流通網絡,進而納入代州、肅州和涼州創建的商網中,像蜘蛛網一樣,構成更大的物資流通網絡。
時間久了,熟客也多了,翮翥會控製的店鋪及各種行業網點逐漸多了起來。
從業人數也逐漸在增加。
自由平等博愛的思想理念,在熟客中如同瘟疫般開始蔓延。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蜀中貧富懸殊,底層老百姓占了九成以上。當地想加入商會的人,每天都在翻倍增長。
經過一段時間考量,藍煙計劃拿下蜀中,建立的成熟完整的商業網絡,至少需要五萬商兵。就以這個數量為基數吸收新兵,到襄陽,接受為期三個月的孫二訓練營培訓。
然而,商會與蜀中唐門的摩擦比預料來的要早。
蜀中的大生意,幾乎被唐門壟斷。
百分之九十的生意人,都仰仗唐門鼻息。
唐門做批發,他們做零售。
藍煙的商會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商會的人在做,不為賺錢,主要是為了方便以商養兵,把身份坐實,動手時伺機而發,防不勝防。
來到蜀中,她就明白唐門為啥在肅州無為而治了。
因為蜀中唐門看不上小小的肅州,那點生意賺的錢可有可無。
看著長江上滾滾而下的船隊,唐門就這一趟的淨利潤,就超過他們在肅州經營十年。
在蜀中,藍煙無法染指水運,物流網就缺了一個口,就網不住蜀中唐門的命門。
唐門與官府勾結,他們的貨物,全部由官船運送,損耗是朝廷的,好處唐門和官船平分。可分的僅僅是運費部分,貨物的利潤,獨屬唐門所有。
長江號稱黃金水道,民間搞水運的船幫插不進去,隻能隻能做些小打小鬨的民間貨運,大宗的水運業務,全部被官府水師霸占。
水師這樣做,其實是被朝廷禁止的。
塵清眠熟讀大隋律例典籍,知道大隋初建時,太祖曾宣告天下,說大隋皇室永不與民爭利,就包括水運,其實早已成了一句空話。
但官場就這樣,官官相護,欺上不瞞下。
無論如何,商會要一下子想大規模滲透進朝廷水師,很難。
無計可施,問夫君。
藍煙回代州向塵清眠問計。
“夫君,如果我們不能控製黃金水道,商業網就缺了一個大口子,按你的話說,形成不了閉環,商網就形同虛設發揮不了威力,永遠鬥不過蜀中唐門,怎麼辦?”
“哦,還有事能難住你?”
“夫君,我就是你手底下的一個小兵,哪裡需要去哪裡。動腦子的事,全要靠夫君。”
“哈哈,我才是工具人好不好。”
“工具人?比喻的對,可夫君說的不對,我才是在外奔波的工具人。”
“要不咱倆換換?”
“換換?怎麼換?”
“當然是我在外奔波,你在家了。”
“夫君就會說笑。你快說,水運的事怎麼解決?這事解決不了,會耽誤夫君大事的。”
說完,藍煙眼也不眨的對著塵清眠看。
“看什麼看,耽誤我還不是耽誤你,有區彆嗎?你這麼拚命,以為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