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夏怡轉頭看向周安,語氣裡帶著無奈的妥協。
“我承認,我剛才沒有說實話。”
“我其實沒有異能。”
周安愈發疑惑,夏怡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提起了自己身前的一角裙擺,展示給兩人看。
“有能力的,是它。”
她看著自己身上這件純黑的女仆裝,一字一句地說道:“是這件衣服。”
周安:“……”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聽過各種稀奇古怪的異能,周安一時間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一件衣服?
“我的力量,速度,都來源於它。至於那把刀……”夏怡頓了頓,“也存放在衣服裡,一個穿上這件衣服的人才能打開的特殊空間。”
這個解釋,半真半假。
她巧妙地將係統的所有功能,全部嫁接到了這件作為係統載體的女仆裝上。
既解釋了力量的來源,也解釋了唐刀的去向。
最重要的是,她緊接著拋出了讓對方無法拒絕的“弱點”。
“這也是我的命門。”夏怡的臉上露出自嘲的苦笑,眼神裡帶著恰如其分的脆弱,“如果脫下這件衣服,我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為了賺學費到處做兼職的普通女大學生而已。”
一個強大的能力,附帶致命的弱點。
這聽起來,比“天生神力”要可信得多。
也更容易被掌控。
周安的眼神閃爍,在飛速分析這個情報的真實性和利用價值。
就在這時,一直盯著夏怡的苑妄有了動作。
他伸出了手。
那是一隻非常好看的手,手指修長,皮膚是和臉頰一樣的瓷白,指甲修剪得乾淨整齊。
他的指尖,越過兩人之間的距離,點在了夏怡提起來的那一角黑色裙擺上。
夏怡的身體僵住。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被冒犯的本能反應。
她那堪稱強迫症的潔癖和秩序感,讓她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觸碰,產生了強烈的排斥。
苑妄的手指很涼,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那股冷意。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在確認布料的材質,又像是在感受其中是否真的蘊含著什麼特殊的力量。
夏怡心頭警鈴大作。
她想到的不是裙子,而是自己口袋裡那個對講機。
自己在和苑妄見麵時,正在和小傑通話,這一點竟然忘記了,這代表自己有同伴。
夏怡正在想如果對方說出來,自己的應對方式,
但苑妄隻是用指尖輕輕撚了撚那塊布料,像個正在研究新玩具的孩子。
幾秒後,他收回了手,什麼也沒說,重新靠回了石凳上,恢複了沉默樣子。
夏怡暗中鬆了口氣,但心裡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要危險一萬倍。
“一件有異能的衣服?”周安終於從這番離奇的“坦白”中回過神來,“夏小姐,這個說法很新奇。但你讓我怎麼相信?我不能僅憑無法驗證的故事,就為來曆不明的人,敞開基地的大門。”
他需要證據。
需要能掌控的憑證。
麵對周安的質疑,夏怡沒有絲毫慌亂。
她放下了裙擺,重新坐直身體,甚至微微挺直了背脊。
她直視著周安的眼睛,目光不再躲閃,反而帶上了鋒利的反問。
“查證試圖尋求庇護者的身份與能力,判斷其威脅等級和利用價值,”她的聲音依舊輕柔,但每個字都清晰有力,“這難道不是你們的工作嗎,周長官?”
她把皮球,漂亮地踢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