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降第六十三夜,兩個月的極端嚴寒已將世界熬得筋疲力儘。
徐明家的物資也日漸見底,煤爐裡的火苗縮成微弱的一簇。
米缸僅剩小半缸,壓縮餅乾的包裝紙在儲物箱裡堆得越來越厚。
但即便如此,相較於小區裡多數斷糧斷煤的家庭,他們仍算得上富足。
深夜的寂靜被一陣粗暴的踹門聲撕碎。
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脆響、女人的尖叫與男人的怒罵,從一樓方向洶湧而上,瞬間打破了整棟樓的死寂。
“開門!開門!再不開門直接砸了!”凶狠的嗬斥聲伴隨著重物撞擊門板的巨響,像重錘般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徐明父子剛衝到門邊,就聽見樓下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便陷入詭異的沉寂。
緊接著是翻箱倒櫃的劈裡哐啷聲。
“是搶劫的!而且下手極狠!”徐明的父親臉色煞白,伸手去摸牆角的鋼管,手指卻止不住地顫抖。
就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節奏慌亂卻帶著明顯的暗號,三短兩長,是之前鄰裡間約定的緊急信號。
徐明透過貓眼一看,立刻拉開了門:“林宇?快進來!”
林宇踉蹌著衝進來,額頭上滲著冷汗,棉衣上沾著雪沫和幾道劃痕,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
“彆愣著!抓緊收拾能帶走的東西!”他喘著粗氣,聲音因恐懼而嘶啞。
“是之前劫王大爺糧食的那夥人,這次聚集了十幾個人,手裡都有刀棍,殺人不眨眼!”他急促地說道。
“隔壁樓有人反抗,直接被捅死在門口,現在正從一樓往上搜!”他補充道。
“什麼?”徐明的母親驚呼一聲,手腳發軟地扶住了沙發。
徐明父子也驚出一身冷汗,之前的顧慮瞬間被求生的本能取代。
“那我們怎麼辦?死守嗎?”徐明急聲問道。
“守不住!他們人太多!”林宇搖頭,語速快得像連珠炮。
“我知道地下停車場有個不起眼的雜物間,藏在通風管道旁邊,外麵堆著廢棄家具,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他說出逃生方案。
“地下室溫度比外麵高幾度,還能避避風雪,我們趕緊從陽台順下去,把門反鎖,能多拖延一點時間是一點!”他詳細說明。
事不宜遲,徐明一家立刻行動起來。
母親抓緊往背包裡塞壓縮餅乾、巧克力等輕便耐存的食物。
徐明用舊衣服包了兩小袋煤炭,然後又匆忙帶了一些大米。
父親則用床單撕成的布條纏繞在陽台護欄上,做成簡易的逃生繩。
看著儲物箱裡剩下的大半物資,徐明心裡一陣揪痛,卻也清楚此刻命比物資重要,隻能咬牙轉身。
“快!我先下去探路!”林宇背起自己的背包,抓住布條率先往下滑。
徐明緊隨其後,父親斷後,母親被兩人護在中間,小心翼翼地順著布條向地麵降落。
寒風卷著雪粒打在臉上,凍得人幾乎失去知覺,他們卻不敢有絲毫停頓,生怕被樓上的劫匪發現。
隨後四人貓著腰,借著積雪的掩護,快速向地下停車場的入口移動。
停車場裡一片漆黑,彌漫著灰塵與潮濕的氣息。
腳下的積雪混合著汙水結成薄冰,稍不留神就會滑倒。
林宇憑借記憶在前麵帶路,繞過幾輛廢棄的汽車。
最終在一處堆滿破舊沙發和紙箱的角落停下,搬開最裡麵的一個衣櫃,露出一扇狹小的雜物間門。
“快進去!”林宇推開房門,示意眾人躲進去。
徐明一家鑽進去後,林宇迅速將衣櫃歸位,擋住門口的縫隙。
雜物間裡空間狹小,堆滿了廢棄的工具和紙箱,空氣渾濁,但確實比外麵暖和了不少。
將眾人安頓好後,林宇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準備離開。
“我得去我母親那邊彙合,不能讓她一個人等太久。”他解釋道。
他從背包裡掏出那塊之前徐明送給他的壓縮餅乾,塞回徐明手裡:“這個你們留著應急,物資越來越緊張了,好好保重自己。”
徐明愣了一下,剛想開口挽留,林宇已經拉開了雜物間的門縫。
“彆擔心,我有分寸。”他最後看了眾人一眼,眼神堅定。
“咱們各自保重,有緣再見。”說完,他靈巧地鑽出門外,重新將衣櫃推回原位。
很快便消失在停車場的黑暗中,隻留下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徐明緊緊攥著那塊壓縮餅乾,心裡五味雜陳。
三人蜷縮在角落,能清晰地聽到停車場入口傳來的腳步聲和劫匪的叫囂聲。
甚至能分辨出他們正在砸開一樓住戶的房門。
聽著遠處傳來的零星慘叫,徐明心裡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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