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擋住了最淩厲的風刀,卻擋不住無孔不入的寒意。徐明蜷縮在洞窟最深處,身前是一小堆用小心翼翼收集的乾苔蘚和細樹枝點燃的篝火。火焰微弱,僅能驅散咫尺之內的黑暗,卻給了他一絲久違的、奢侈的暖意。
他脫下破爛不堪的上衣,露出身上新添的幾道爪痕和淤青。與頭狼的搏鬥留下了印記,但大多是皮外傷。他用雪水清洗傷口,動作熟練而麻木,仿佛在處理一件與己無關的物品。隨後,他拿出最後一點珍藏的、具有微弱止血作用的乾枯地衣,嚼碎後敷在傷口上。疼痛讓他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但他哼都沒哼一聲。
生存的本能驅動著他下一步動作。他將帶回的狼肉切成薄片,放在火堆旁烘烤。油脂滴落火中,嘶嘶作響,散發出焦糊的香氣,勾動著胃裡最原始的饑餓感。但他沒有立刻大快朵頤,而是嚴格控製著攝入量,將大部分肉乾仔細包好,藏入洞壁的縫隙。儲備,是活下去的根基。
填飽肚子,身體回暖後,他沒有休息。而是就著搖曳的火光,拿起了那柄陪伴他許久的黑曜石匕首和一根韌性不錯的硬木棍。他需要一件更長距離的武器。他全神貫注,用匕首尖端在木棍上刻出凹槽,然後選取形狀最鋒利的幾片碎石,用堅韌的皮繩將它們死死綁在棍頭。他的動作緩慢而精準,每一個繩結都力求完美。時間在寂靜中流逝,一把粗糙但致命的石矛在他手中逐漸成型。這不是藝術,是生存的延伸。
完成這一切,他站起身,走到洞口。外麵依舊是混沌的灰白,風雪似乎永無止境。但他的目光,已不再僅僅局限於尋找下一頓飯。
他回到火堆旁,用一根燒黑的木炭,在相對平整的洞壁上,開始劃出歪歪扭扭的線條。這是一幅地圖,一幅用記憶和血淚繪製的生存地圖。
東南方,他畫了一個叉,代表已成廢墟的老疤營地。那裡有殘存的資源,也有殘存的仇恨。
北方,他畫了幾個三角形,代表風仔占據的哨點。易守難攻,但缺乏縱深。
西北方,他畫了幾個模糊的點,代表遭遇“灰眼部落”的區域。神秘,未知。
他還標記了發現水源的冰窟、有野獸蹤跡的山穀、以及容易發生雪崩的危險斜坡。
他的手指在炭灰地圖上緩緩移動,眼神冰冷如洞外的寒冰。
老疤,困獸猶鬥,但爪牙已斷,暫時構不成威脅。甚至,可以成為一塊誘餌。
風仔,勢頭正盛,但貪婪激進,內部必然不穩。就像脹氣的屍體,一觸即破。
灰眼部落……他們像冰原上的影子,難以捉摸。是潛在的盟友,還是更危險的敵人?
以往,他思考的是如何從這些勢力夾縫中溜走。現在,一個更大膽、更冷酷的念頭在他心中滋生。
不能讓任何一方坐大。
不能讓任何一方安寧。
要讓它們相互撕咬,相互消耗。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而他要做的,就是那個隱藏在暴風雪背後的“漁人”。他需要找到一個更安全、資源更豐富的據點,作為自己的巢穴。然後,像布設陷阱對付野獸一樣,為這些“兩腳獸”布下一個局。
他看向洞壁上風仔和老疤的標記,嘴角勾起一絲沒有任何溫度的弧度。
平衡。他要的,是一種流血的平衡。一種能讓他這隻孤狼,安然舔舐傷口、積蓄力量,並最終掌控自己命運的平衡。
洞外的風雪依舊咆哮,但冰洞內的徐明,心中已燃起了一簇比篝火更幽暗、也更熾烈的火焰——主宰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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