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夏麵臨什麼局勢,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吧?”牧陽率先開口問道,他自然想打探的是景王的口風。但妙依卻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聽說你被武院驅逐了,現在全天下的修行者都在想方設法地追殺你,你還敢回奉天?”
牧陽隨意笑道:“那怎麼辦,我這輩子不可能躲起來,一直不出來吧?”
“你那日不是跟著聖人離開了嗎?在他的庇護下將實力提升起來不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到那時再出來不就好了?”妙依語速極快,似要將牧陽駁倒。
聖人?牧陽微微一愣,看起來外界現在已經將他當成了聖人的門徒。
“哎,算了,不說這個事情了。”牧陽轉頭看向一旁也正在打量他的大鐵頭,問道:“鐵嘯,你在看什麼?”
鐵嘯很是認真地說道:“本以為我已經修成了《造化金身訣》的丈六金身,在肉身上已經同輩無敵,沒想到你小子的肉身一點都不弱啊。”
“偶有所成罷了,我現在關心的是,景王就真的打算這麼看著大夏被全天下圍攻嗎?”與夏長寧不同,牧陽更想知道的是,景王府出來的這兩位是什麼態度。
妙依微微抬頭,目光所及,正是景王府:“我們來找你,是因為清先生讓我二人來的,至於殿下的決定,我們乾涉不了,或許他從未將這小小的夏國得失放在眼中。”
“可我前兩次來的時候,景王不同樣在監理國政嗎?”牧陽回想起景王讓他做的那個選擇,便以為景王隱居是假,其實一直在關注夏國的局勢。但聽完妙依這句話,他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妙依解釋道:“這十幾年來,殿下也隻是接受陛下的安排,偶爾看看。不然你真以為大夏朝堂會是現在這種兩派相爭的局麵?”
明白了,不是景王不在意,而是這種層次的爭鬥向來上不了那些更強者的台麵。其實牧陽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了,隻是有些問題,總要問清楚才好。
“也好,也好,既然如此,那我一會兒就要去宮中了,您二位呢?”
鐵嘯豁然起身道:“跟你一起去殺敵咯,我是大夏子民,這一仗我又躲不開!”
妙依也道:“其實也沒什麼,那些高階修行者不插手也好,那樣或許能少死一些人。”
鐵嘯哈哈一笑,拍著胸脯道:“那自然是要一起的,我鐵嘯彆的本事沒有,這身力氣和一身橫練功夫,在戰場上總能派上用場。”
“這樣啊,那不如你們倆先去城防營,我先去一趟皇宮,隨後再來找你們。”
牧陽丟下這句話隨即離開院落,朝皇宮而去。
此時的皇宮內,以內閣首輔嚴藏海為首的官員和安王一係的武將已經吵得不可開交。然而,佇立在禦案前的長寧公主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默默地看著兩派人馬唇槍舌劍,你來我往。
當然在內閣議政時都有座的嚴首輔和安王二人同樣一言不發,說起來這也是曆朝曆代的老傳統了,內閣議政,不論對錯緩急,第一件事就是吵架。
安王座下有東部八鎮的四位主將,都是擁有四品修為的修行者。這四個人雖然是地方藩鎮將領,可是一直跟在安王身邊,也是安王麾下修為最高的四個人,其中一人已經是四品九重天。
而今日這些將軍在內閣的主要目的,就是幫助安王世子拿下城防營主將的位置。
但是他們並沒有直接挑明這個目的,而是引出了另外一個話題。
“你們這幫朝堂腐儒,哪裡知道邊軍的苦,現在北方和東境都已經是八九寒天,我們這些有修為在身的還能挺一挺。
可我八鎮十六萬兒郎,就隻能在帳篷裡挨凍,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可曾有過一絲憐憫?”一位滿臉胡茬的將軍紅著臉拍案而起,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憤。
“他們都是大夏的軍隊,是為大夏出力賣命的。如今北方赤陽族蠢蠢欲動,我們如果沒有充足的糧餉儲備,拿什麼去和那幫赤陽騎兵拚命?”
另外一位身著文武袍,內穿黃銅色甲胄的將軍立刻附和道。
另外一旁的文官們同樣不是吃素的,大夏朝的文官們雖然少有武道修為,絕大多數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但是多多少少會從一些修行世家中購買一些靈藥延壽,少有的幾人還是念師。
不過他們言辭的激烈程度,同樣不輸錚錚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