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牧陽有些欣喜,也有些疑惑,他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蘇琅,後者有些為難地解釋道:“將軍勿怪,其實鳳羽軍已經收到了將軍前來任職的消息,是這幾位世家的教習和副將一起決定將消息封鎖,所以將士們之前並不知道將軍要來。”
“是這樣啊!”牧陽這才抬起頭,用一雙淩厲的目光直刺陳堪二人。
陳堪不由得避開牧陽的目光,但是表情依舊很淡定。牧陽現在並不打算和他過不去,而是將矛頭直接指向了七名世家出身的副將。
顧方朔心領神會,捧著一本冊子上前一步,隨著那本紅皮冊子緩緩展開,冷冽而肅殺的氣息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經查,鳳羽軍千夫長烏狄為將不正,長期克扣屬下糧餉、修煉資源,並擅殺甲士兩人,倒賣元兵三件,罪犯大夏軍規第三條,當斬!”
顧方朔掃視了一眼人群,冷聲道:“執法隊何在,還不拿下!”
雷音滾滾間,風羽軍中卻無人動作,原本站在隊伍左側的執法隊卻一動不動,就算有幾人想要出列,也隻是晃蕩了幾下,又站了回去。
牧陽似乎已經心知肚明,因此同樣沒有動作。隻聽得顧方朔冷哼一聲道:“執法隊不奉將令,自今日起廢除軍中執法隊,由本將麾下親兵擔當此責任。”
還不等眾人反應,一群身穿黑色短甲、身負一柄長劍和一柄短刀的精乾小隊就從人群中出現,來到了牧陽二人身側。他們二話不說,立刻衝進隊伍,將一名身著鎧甲的中年小將抓了出來。
其中一名執法隊員乾淨利落地摘掉了對方的頭盔、腰刀和令牌。
牧陽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對方一眼,此人身材苗條,四肢剛勁有力。雖然隻有一襲簡單的黑色武袍,可牧陽還是很輕易地辨彆了對方的女兒身。
老實說,這一點就連牧陽自己都沒有想到。顧方朔來之前,隻說會給他一份大禮,沒想到竟然是這些人。牧陽看著這支隻有二十人的小隊,不由得讚歎,他們訓練有素,唯將令是從,而且都有三品修為。
而此時,妙依和鐵嘯二人也不知道從何處現身,來到了牧陽身邊,兩人今日都穿了一身戎裝,鐵嘯穿著那身黑甲更像是一尊鐵塔了,而妙依頭戴銀盔,身穿一副貼身的月白色軟甲,很是颯爽。
兩人拱手道:“妙依、鐵嘯見過將軍!”
牧陽問道:“這些是?”
妙依淺淺一笑,道:“有人怕你孤掌難鳴,特意讓我領著他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那她是?”牧陽又看向了那位領隊的黑衣甲士,對方竟然有著五品修為,而且身上還蘊藏著一股極為強悍的劍意。妙依解釋道:“她是清先生的關門弟子,你可以叫她清棠,這一次也算是跟你曆練。此次南征期間,包括她在內,這裡所有人都會聽你調遣。”
那名女甲士快步上前,一副普通的麵具下,是一雙極為透徹明亮的眼睛。她的聲音透著歲月的滄桑,稟告道:“將軍,犯軍已拿下,請將軍示下。”
牧陽瞥了烏狄一眼,看到了對方眼神裡的恐懼,而烏狄的目光明顯落在了一旁的一名副將身上。在感受到台上的牧陽等人俯瞰他的目光中都帶著森然寒意時,他總算知道怕了。
“大將軍,大將軍饒命,末將……末將隻是一時糊塗!”
此時,手持小冊子的顧方朔堅定道:“拖下去,斬!”
清棠鄭重地揮了揮手,便有兩名執法隊隊員將烏狄拖了下去,而執行的卻是清棠自己,隻見他抽出長劍,寒光一閃間,那顆人頭便如皮球一般滾落到階梯之下。
那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牧陽道:“她身上的殺意好濃厚,我也曾見過清先生一麵,遠遠地感受過他的浩蕩劍意,那是如春風化雨一般的正道之力。怎麼他的徒弟,一身劍意卻是殺氣凜然?”
妙依平靜地解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劍道,徒弟與老師有所差彆也很正常。倒是牧將軍你,現在已經殺了第四個人了,接下來還要繼續執法嗎?”
牧陽掃過那些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將士,示意顧方朔繼續:“大戰在即,雖然穩定軍心很重要,但鳳羽軍與其他軍隊不同,他們早就被諸世家滲透得七零八落,若我不展現雷霆手段,絕對無法鎮壓他們。”
就在牧陽示意顧方朔繼續的時候,又有世家副將按捺不住了。
“牧陽,如今大戰在即,你卻如此噬殺,如此損耗軍中戰力,根本不懂為將,也不配為將!”一聲怒喝再次將眾將士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不少世家子弟此刻也都開始起哄。
口中叫嚷著,沒錯,我等都是風羽軍的將士,替朝廷賣命,憑什麼你說殺就殺!
牧陽看著那個帶頭起哄的一眼,然後道:“彆急,很快應該就到你了!”
接下來兩刻鐘,顧方朔每念出來一個名字,就會有一名士兵或者百夫長,千夫長被拉了出來,那名士兵仗著自己是鳳羽軍的身份,在外出執行任務時,戕害了一戶農家,造成對方三人喪命。事後由其上司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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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快便輪到了那名跟牧陽叫囂的陳家出身的副將了,他修為禦空境五重天,在軍中也算是得力乾將。
可是卻利用職務之便,蠱惑軍中優秀者加入陳家,並且私下組建以各世家弟子為首的小幫會。
欺壓軍中士卒已經是常事,而且此人同樣跋扈至極,視人命如草芥,入軍三年,竟然假借任務之機,扮作盜匪劫掠奉天城外的小家族。
顧方朔一聲驚天怒吼:“陳爾風,你可知罪?”
這一聲厲嗬喝,震得陳爾風臉色蒼白,他結結巴巴地道:“罪.......我的罪……不可能……”
他看向一旁的陳堪,聲淚俱下道:“長老,長老,他們都是汙蔑,血口噴人,我都是冤枉的啊。”陳堪本想再次出言阻止,但是卻終究沒有開口,牧陽可不管他那麼多,朝空中看了一眼後,下令道:“這些人都是罪犯軍法當斬之罪,且罪證確鑿。
本將初到軍中,正是整飭軍紀之時。那便殺雞儆猴,以儆效尤!執法隊聽令,上述所列之五十六人,皆斬!”
這些人中,有士卒四十二人,百夫長十人,千夫長三人,副將一人。其中既有三品以上修士六人,三品以下修士十一人,其他的也都有修為傍身。
本是軍中精銳,可是牧陽一紙命令,卻要全體斬首。
這如何不讓人震驚,新官上任,便殺得人頭滾滾,這放在整個軍中也是極其少見的。
可這些人也確實該死,牧陽並未冤枉於他們。
“牧陽,你不要太過分了!”陳堪厲聲怒喝道。
牧陽冷冷一笑:“過分?陳教習,你的事情,我可並未與你算賬,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隨後踏出一步:“軍法在前,絕不容情,斬!”
斬!斬!斬!
執法隊舉起明晃晃的長劍,映照出每一個人黑色麵具,如淵一般,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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