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們舉起長劍的瞬間,便隻覺一股漠然威壓淩空而至。所有執法隊的長劍都高高舉起,久久不能落下。
“師弟,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依舊是那麼桀驁不馴!”
一道氣勢雄渾,但又充滿了冷冽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他的語氣很緩,但是又透著不可置疑的高傲,在這位有天罰劍之稱的武院弟子麵前,即便是那些先前在牧陽麵前高高在上的世家掌舵人都不由得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因為,在陳宗麵前,他們沒有任何可比性。
然而,牧陽卻並沒有因此低頭,他眼神堅定的看著遠處的劍光映照四方,看著陳宗踩著一縷縷銳利劍氣而來。直到他踏空而立,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牧陽,俯瞰著這個敢於和他作對的武院棄子。
牧陽身形並未移動,甚至連護體真氣都未曾釋放,他隻是平靜的抬起頭。
“時隔半年,師兄的修為倒是長進不大!”
這句話,諷刺意味已經不言而喻。牧陽與陳宗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甚至於談不上喜歡或者厭惡,但這位陳家劍道的傳人淩空而來,將自己當做墊腳螻蟻。那他也就沒有必要給對方好臉色。
陳宗也不愧是陳家這一代最優秀的弟子,即便是那位還在成長的執劍人,在陳宗麵前都有些不夠看。他的氣度、修為、修養,都堪稱上品,因此也並未將牧陽的諷刺放在眼中。
隻是說了句:“師弟,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世家子弟,日落前做出選擇,現在已經是最後時刻,既然陳先生來了,那麼,就由你來做出選擇吧,我想,你的意見應該能夠代表這些世家之人。”牧陽見狀也不拖泥帶水,直接當著陳宗的麵下達了最後的通牒。
陳宗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歎了口氣道:“你喚我為先生,看來是不打算以武院的身份與我交流了,本來我還想著即便你被逐出武院,我們也還有一段師兄弟情誼。”隻見他大袖一揮,一道由數百柄長劍凝成的劍之王座便在他身下凝聚,而他也順勢坐了下去。
然後接著說道:“可惜,你現在放棄了這道護身符。”他嗬嗬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以各自身份相交吧,你代表大夏朝廷,我代表陳......哦,不對,是奉天城內的諸世家。那麼現在我就要問你一句,你是想要撕毀世家與朝廷的協議嗎?”
這個問題,牧陽之前已經回答過一遍了,但之前和現在完全不一樣,陳宗的質問,明顯比陳堪的分量更重。他攜滔天劍意而來,看似風輕雲淡,實則早就將自己的劍架在了牧陽的脖子上。
這一次,牧陽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反問道:“陳先生,我接下來就要帶著鳳羽軍出兵南方三鎮,我要的是一個如臂使指的鐵甲大軍,請問,諸世家能夠保證到時候你們門下的弟子聽我號令嗎?或者說,我應該這麼問,你們會願意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弟子為大夏效命嗎?”
陳宗沉默了,他不回答,就是答案!世家從來沒有想過為大夏朝廷賣命,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實。顧方朔插嘴道:“陳師兄,我看你也拿不定主意,那麼就乾脆彆管這個事情,帶著你陳家的人離開,朝廷也不會找你要過去十幾年培養你陳家弟子使用的資源。”
隻是有修為在身的陳宗很快便展現了自己霸道的一麵:“顧師弟,我陳家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置喙。既然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我相信說再多已然無異。那我們就直接談談條件吧!”
牧陽道:“陳先生請講!”
“很簡單,我給你兩個選擇,其一,我十大世家好歹也為朝廷培養了這麼多甲士,朝廷雖然出了資源,可我世家也出了力,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武學,既然你們現在要我世家弟子退出,那麼朝廷似乎也需要付出一點拜師費吧!”
“什麼?”
“真不愧是修士世家,地頭蛇一樣,還要連吃帶拿!”
這回,連妙依都忍不住吐槽起來。以她修為,儘管還是不如陳宗,可也不懼。便毫不遮掩的吐槽起來。
而一旁看熱鬨的諸多世家之人,也是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很想看牧陽吃癟。
至於下麵的甲士雖然礙於軍紀沒有議論,可神色也是極其複雜,他們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將軍會如何解決。
陳宗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的態度,繼續催促道:“師弟,你覺得呢?這樣吧,我也給你一個時限,太陽落山前,給我答複,可是你看,現在太陽隻剩下最後一線了!”
然而陳宗話音未落,便聽到了牧陽的拒絕:“陳先生,這條路行不通,你還是說第二個條件吧!”
陳宗冷冽一笑:“好乾脆的小子,我怕你接不下我第二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