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牛也重重地拍了拍林小凡的肩膀,力道之大讓林小凡一個趔趄,他連忙收力,憨厚的臉上滿是歉意和後怕:“對不住對不住!林師弟,你受苦了!俺們打聽了好久,隻知道冷長老把你帶走了,具體如何一概不知!那斷劍崖…據說進去的弟子,十有八九都…”
“沒事了,都過去了。”林小凡笑了笑,心中感動,“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出來了?而且…”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輕鬆和自豪,“冷長老已經允我,今日去執事堂領取外門弟子令牌和洞府符鑰。”
“什麼?外門弟子?!”李小魚和張鐵牛同時驚呼出聲,眼睛瞪得溜圓,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小凡哥!你…你晉升外門了?!”李小魚激動得小臉通紅,抓住林小凡的胳膊又蹦又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凡哥最厲害了!連冷長老都認可你了!”
張鐵牛更是激動得語無倫次,蒲扇般的大手搓了又搓:“好!太好了!林師弟!俺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這下好了!看誰還敢欺負俺們雜役峰出來的人!”他激動之下,又想拍林小凡的肩膀,被李小魚眼疾手快地攔住。
“太好了!小凡哥!”李小魚興奮地說,“我和鐵牛師兄這次下山完成了一個采集任務,得了些貢獻點,正好也夠申請晉升外門記名弟子了!以後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哦?”林小凡有些意外,隨即真心替他們高興,“恭喜你們!記名弟子也好,至少脫離了雜役身份。”
“嘿嘿,跟林師弟你這正式弟子沒法比!”張鐵牛撓撓頭,憨笑道,“不過能離開雜役峰,不用再看王扒皮那幫人的臉色,俺就心滿意足了!”
“小凡哥,快走吧!去執事堂!”李小魚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領了令牌和洞府,我們幫你好好收拾收拾!外門弟子的洞府,肯定比雜役峰好多了!”她眼中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憧憬。
“好,一起。”林小凡點頭。有同伴同行,這前往外門的路,似乎也不再那麼冰冷陌生。
三人踏上那粗大冰冷的“礪劍索”。鐵索在深淵罡風中微微搖晃,腳下是翻滾著灰黑色煞氣的無儘淵壑。張鐵牛走在最前麵,魁梧的身軀如同定海神針,為後麵的兩人擋住最猛烈的罡風。李小魚跟在中間,嘰嘰喳喳地說著雜役峰這些天的趣事和打聽到的外門消息。林小凡走在最後,肩頭站著好奇張望的煤球。
走過漫長的鐵索,穿過一片籠罩著淡淡雲霧、銘刻著巨大防護陣法的峽穀隘口,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喧鬨的人聲、清新的草木靈氣、鱗次櫛比的亭台樓閣、以及遠處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的靈秀山峰…如同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裡便是青雲宗外門區域——青雲坪!
寬闊的青石廣場上,人來人往。有身著各色服飾、氣息或強或弱的外門弟子匆匆走過;有駕馭著低階飛行法器的身影在空中劃過流光;廣場邊緣,甚至還有幾處臨時的攤位,擺放著丹藥、符籙、低級材料,傳來討價還價的嘈雜聲。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靈氣,遠非雜役峰可比。遠處,依山而建著密密麻麻的洞府,閃爍著各色禁製光芒。
“哇…這就是外門…”李小魚看得眼花繚亂,小嘴微張。張鐵牛也瞪大了眼睛,滿是新奇和向往。連煤球都興奮地“吱吱”叫了兩聲。
林小凡深吸一口這蘊含著草木清香的靈氣,感受著體內靈力活躍的呼應。新的起點,新的世界。雜役峰的泥濘與斷劍崖的生死,都已拋在身後。
“走吧,執事堂。”他辨認了一下方向,帶著兩人朝著廣場東側一座最為高大、莊嚴肅穆的殿宇走去。殿宇飛簷鬥拱,門楣上懸掛著巨大的黑底金字匾額——“外門執事堂”。
踏入寬敞明亮的大殿,一股肅穆的氣氛撲麵而來。殿內劃分著不同的區域,有負責發放月例資源的“俸祿處”,有頒布和交接任務的“任務殿”,有處理弟子糾紛和懲戒的“戒律房”,還有負責洞府分配、身份登記的核心區域——“籍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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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籍錄司”前的隊伍不長,隻有寥寥數人。林小凡三人排在後麵。前麵一個油頭粉麵、身著華貴錦袍的年輕弟子,正對著負責登記的一位麵容嚴肅的中年執事點頭哈腰,遞上自己的身份玉牌和一些靈石,似乎在打點著什麼。
林小凡目光平靜地掃過四周。大殿內來往的弟子,大多氣息沉穩,修為最低也是築基初期,像他這樣氣息不穩、一看就是剛晉升的極少。不少人投來或好奇、或審視、或不屑的目光。尤其是看到他身上那件帶著雜役印記的舊布袍時,一些人的眼神更加輕蔑。
“哼,又一個雜役爬上來的土包子。”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林小凡側目看去,隻見不遠處“任務殿”的公示欄下,幾個衣著光鮮的外門弟子聚在一起,其中一人正用下巴點著他,對同伴低聲嗤笑。
“斷劍崖出來的?命真大啊!不過看那樣子,估計在崖上沒少吃苦頭,根基都廢了吧?”另一人接口,語氣充滿幸災樂禍。
“廢了最好,省得占地方。外門資源可不是給廢物準備的。”第三人聲音不大,卻帶著刻薄。
張鐵牛臉色漲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就要上前理論。李小魚也氣鼓鼓地瞪著那幾人。
林小凡卻伸手攔住了張鐵牛,臉上沒有任何怒意,反而帶著一絲淡淡的、仿佛看跳梁小醜般的平靜。他肩膀上的煤球,黑曜石般的眼睛冷冷地瞥了那幾人一眼,傳遞出一絲不屑的意念。
就在這時——
“下一個!”負責登記的嚴肅執事聲音響起。
輪到林小凡了。
他平靜地走上前,將冷無鋒劍令中留存的一絲氣息和自己的雜役身份木牌遞了過去。
“姓名,原屬。”中年執事頭也不抬,聲音刻板。
“林小凡,原雜役峰丁字區雜役。”林小凡聲音平穩。
聽到“雜役峰”三個字,中年執事終於抬起了眼皮,銳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掃過林小凡蒼白的麵容和那身舊布袍。當他看到林小凡遞過來的雜役木牌時,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眼神中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輕慢。
“雜役晉升?”他語氣帶著公事公辦的冷漠,甚至有一絲不耐,“晉升令呢?或者內務堂的批文?外門弟子身份非同小可,豈能僅憑一塊雜役木牌和一道不明氣息就登記?誰知道是不是偽造?”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安靜的“籍錄司”區域。
周圍等待的弟子,包括剛才那幾個嘲諷林小凡的,都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張鐵牛和李小魚則緊張地攥緊了拳頭。
林小凡眼神微冷。他正要開口解釋是冷無鋒親口允諾。
嗡!
一道凝練冰冷、帶著無上威嚴的白色劍光,毫無征兆地穿透大殿穹頂,懸停在林小凡與那中年執事之間!
劍光之中,冷無鋒那毫無情緒波動、卻足以凍結靈魂的聲音,如同九天寒冰,轟然炸響在整個執事堂大殿:
“本座作保。”
“令牌,符鑰。”
“照給。”
話音落,劍光湮滅。
死寂!
絕對的死寂!
剛才還帶著輕慢和不耐的中年執事,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如同被凍結的雕塑!一絲冷汗,順著他的鬢角無聲滑落。他看向林小凡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恐懼!
周圍所有看熱鬨的弟子,臉上的嘲弄和幸災樂禍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震驚和敬畏!看向林小凡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冷無鋒!斷劍崖主!宗門內地位超然、令無數弟子聞風喪膽的殺神!竟然親自傳音作保!為一個剛晉升的、出身雜役的外門弟子!
這…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中年執事再不敢有絲毫怠慢,手忙腳亂地取出一塊通體青色、正麵銘刻著雲紋和“青雲”二字、背麵則是“林小凡”三個古篆小字的玉質令牌,以及一枚巴掌大小、通體溫潤白玉、上麵銘刻著複雜符文和“丙七十三”字樣的符鑰,雙手微微顫抖地恭敬遞給林小凡。
“林…林師弟…請…請收好…”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
林小凡平靜地接過令牌和符鑰。入手溫潤,令牌中蘊含著一絲精純的靈氣,符鑰則與遠方某處洞府隱隱相連。他沒有再看那執事一眼,也沒有理會周圍那些震驚、敬畏、乃至嫉妒的目光。
“鐵牛師兄,小魚師妹,走吧。”他轉身,對著同樣目瞪口呆的張鐵牛和李小魚說道。
“去我們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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