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將鏡子黑布扯開,放在石櫃台上,那股甜膩腐臭瞬間濃鬱起來。
“規則性邪祟,本體為銅鏡,柳樹胡同,連害九命。”
“柳樹胡同?”老文書眉頭瞬間擰緊,迅速翻動手邊一摞厚厚的卷宗。
“南二區商田,剛才立案上報!柳樹胡同邪祟害命,六死,已驅散結案。”
他抬起頭看向顧默。
“他們都有證物過來了嗎?”顧默問道。
“有,他們帶了八件沾染邪祟氣息的物證過來了,而且還有家屬的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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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顧隊長,案子已有歸屬。”
“你這份邪物,若還按柳樹胡同案上報,按規矩,是不得獎勵的。”
老文書把話說透。
案子被南二區搶先占了名頭,顧默就算解決了真凶,功勞也落不到他頭上,反而可能被倒打一耙,說他越界搶功。
雖然老吏也知道其中有些貓膩,但是他是個明白人,有時候太較真,受害的隻有自己。
加上鎮邪司每月餉銀本就不高,如果在賞金這邊還較真的話,隻怕鎮邪司無人可用了。
所以,隻要每月賞銀支出在正常的範圍內,上麵的人都不會太理會具體的微末細節。
顧默思考一會,指著銅鏡背麵模糊的和記刻痕上說道。
“此物並非來自柳樹胡同案,此為和記當鋪無名凶鏡案邪物本體。”
“規則性縛靈,推測為和記當鋪老板殘魂所化,執念極深。”
“凡曾於和記當鋪典當物品者,若將所得錢款用於私藏或老板執念認定的非正途,且家中存有此鏡,必遭其害。”
“規則觸發時,邪祟自鏡中顯化殺人,無視門窗物理阻隔。”
“殺人特征:死者無聲息斃命,無搏鬥痕跡。”
“未觸發規則時,本體銅鏡受規則之力保護,物理攻擊無效,常規驅邪符籙無效。僅能以特定方式封存。”
老文書聽得極其專注,渾濁的老眼隨著顧默的敘述越來越亮。
他拿起一枚特製的、刻滿符文的玉尺,隔著布輕輕觸碰鏡麵,玉尺上的符文瞬間亮起刺目的紅光,尺身微微震顫。
他又湊近細嗅那腐臭味,眉頭緊鎖。
“甜中帶腥,魂朽不散,確是執念深重的規則邪祟!”
老文書放下玉尺,看向顧默的眼神已帶上明顯的讚許。
“顧隊長,洞察入微,條理清晰!能從兩樁看似無頭命案中抽絲剝繭,鎖定此鏡本源,實屬不易!”
他不再提柳樹胡同案,直接抽出一張新的邪物收繳登記箋,提筆蘸墨:“好!就按和記當鋪無名凶鏡案’登記入庫!”
“規則性邪祟本體,凶戾非常,且查明根由,上交完整。按司內《邪物繳獲賞格令》甲字三等,賞銀五兩!”
老文書從抽屜中拿出五兩銀子遞給顧默。
“謝謝!”顧默接過銀兩道謝一聲。
“顧隊長,這是你應得的,鎮邪司賞罰分明,有功必錄。”
老文書擺擺手,示意旁邊的守衛:“帶顧隊長去鎮邪地庫,將此物交由庫吏,用丙字七號鎮魂石函封存!”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麵被重新裹好的銅鏡,對顧默道:“此物凶險,規則未破,封存隻是權宜。”
“明白。”顧默拎起布包覆蓋鏡子,跟隨守衛走向總部深處。
一刻鐘後他們來到一處甬道。
甬道兩旁牆壁鑲嵌著發出幽藍光芒的螢石。
守衛在前沉默引路,腳步聲在空曠中回蕩。
手中布包裡的銅鏡似乎感應到地庫深處更強大的鎮壓之力,那股甜膩的腐臭淡了些,鏡中黑影的撞擊也微弱下去。
但那份被規則禁錮的、冰冷刺骨的怨毒執念,卻透過厚厚的包裹,絲絲縷縷地纏繞在顧默的手腕上。
守衛在厚重的玄鐵門前驗過令牌,齒輪咬合的沉悶聲響中,門扉緩緩開啟。
一股混合著陳年血腥、腐朽木料的氣味撲麵而來。
顧默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門內並非想象中的巨大空洞,而是一條狹窄、向下延伸的棧道。
棧道兩側,是深不見底、被粗大鐵柵欄分隔開的一個個幽暗石穴。
螢石鑲嵌在棧道頂部和兩側石壁上。
兩人往前走一會,就來到一個巨大的石廳,這裡就像是巨大的道路紐軀中心,四周有十個黝黑的通道,不知通往什麼地方。
庫吏是個乾瘦陰沉的老者,眼珠渾濁,動作卻異常利落。
顧默上前直接把銅鏡布包遞過去。
“第八通道,九十四房關押,鎮魂石函。”老庫吏看著上麵的紙張。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庫吏接過鏡子,直接趕人。
這裡是不允許外人多逗留的,一般送東西進來後,就得離開。
顧默看了一眼通道的深處,便與守衛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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