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靈盞的反噬比昨夜更加猛烈,一股陰寒刺骨的戾氣順著顧默的手臂瘋狂竄向他的經脈。
顧默牙關緊咬,體內特殊的內勁再次運轉,形成一道堅固的壁壘,將那股戾氣死死壓製在手臂範圍內。
在抵抗吸力的同時,顧默的目光沒有閒著,他緊盯著領域內的變化,大腦飛速運轉。
既然那麵銅鑼在自己手裡,對方還能引動領域開啟,說明他們已經找到了替代銅鑼的鑰匙,
或者說,他們對領域規則的掌控力遠超自己的預料。
無數疑問在腦海中閃過,但顧默沒有分神。
他開始有意識地進行試探。
他先是將一絲內勁注入地麵,試圖乾擾陰氣的流動。
然而,領域內的陰氣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迅速避開他的內勁,繼續朝著中心彙聚。
顧默眼神一凜,內勁乾擾無效,說明領域規則的固化程度遠超預期。
他迅速從銅盒裡取出新的測試工具。
幾枚刻著不同戲文符號的木牌、一小瓶特製墨水,還有一卷浸過陽氣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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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他結合慶春班戲文特點改良的物件,專門用於測試邪祟規則與戲的關聯性。
他先將紅線展開,一端固定在斷牆殘磚上,另一端輕輕拋向領域邊緣。
紅線接觸到灰光的瞬間,竟像被無形的剪刀剪斷般齊齊斷裂,斷麵處還冒著細微的青煙。
而未接觸灰光的部分,則完好無損。
“對陽氣有排斥性,但不止於此。”
顧默彎腰撿起斷成幾截的紅線,指尖撚過斷麵,能感覺到殘留的陰寒中,還帶著一絲奇異的黏性。
他又拿起一枚刻著生字的木牌,注入內勁後擲向領域內一個正蹣跚行走的青年。
木牌砸在青年腳邊,青年毫無反應,可那木牌卻像被什麼東西啃噬般,表麵迅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細孔,片刻後便化為一堆木屑。
顧默眉頭微蹙,換了枚刻著旦字的木牌,以同樣的方式擲向一個中年婦人。
這次,木牌沒有碎裂,反而在接觸灰光的瞬間亮起微弱的白光,上麵的旦字竟微微發燙,隱約映出婦人脖頸間一道若有若無的紅線。
那紅線的位置,恰好是戲服裡旦角係水袖的地方。
“與戲文角色有關!”
顧默心頭一動,接連拋出刻著淨,末,醜,的木牌,分彆投向不同的人。
果然,刻著淨字的木牌在一個壯漢身上亮起紅光。
末字牌在一個老者胸前發燙。
醜字牌則在一個孩童肩頭浮現出滑稽的光斑。
而那些被木牌選中的人,臉上的呆滯似乎淡了些,眼神裡竟閃過一絲與戲文角色相符的情緒。
壯漢麵露凶相,老者佝僂著背似在歎息,孩童則咧開嘴做出怪誕的笑。
顧默若有所思。
他抓起那瓶墨水,對著領域中心潑灑出去。
墨滴穿過灰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軌跡,最終落在領域核心的地麵上,竟詭異地彙聚成半段童女拜月的戲文唱詞!
而隨著唱詞顯現,那些被木牌標記的人,動作突然變得僵硬而規整。
壯漢邁著淨角的台步,老者模仿末角的唱腔哼起不成調的調子,孩童則蹦跳著做出醜角的滑稽動作。
第三種規則!顧默瞬間明悟。
角色賦形。
這邪祟領域會根據進入者的身形、氣質,強行將其套入童女拜月的戲文角色中。
被賦予角色的人,會在無意識中模仿對應角色的言行舉止,而他們的生命精氣,會隨著模仿的深入,被領域轉化為戲力,滋養那半段不斷完善的唱詞。
更可怕的是,當某個人的模仿度達到極致,身上會浮現出對應角色的戲服紋路,就像被強行穿上了無形的戲裝。
一旦紋路完全成型,那人便會徹底失去自我,成為領域中活的戲偶,直至被唱詞唱到結局時,隨角色一同消亡。
剛才那聲銅鑼響,此刻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邪祟的核心規則始終圍繞戲展開,物理牽引是拉觀眾入席,精神迷惑是讓觀眾沉浸劇情,角色賦形則是逼觀眾上台演戲。
這三者環環相扣,構成了血色戲台的完整規則鏈。
敵人故意在彆處敲響鑼聲,根本不是為了用第二麵鑼開啟領域。
而是在利用鑼響開戲這個戲班常識,強化領域內的演戲氛圍,加速角色賦形的進程!
他們算準了顧默會因銅鑼在身而產生疑惑,從而忽略對規則本身的拆解。
真正的鑰匙從來不是實物,而是戲要開了這個被規則刻入骨髓的認知。
隻要能讓被迷惑者相信戲開始了,角色賦形便會自動觸發,領域自然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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