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提前引爆危險。
顧默布袋仔細收好，轉身離開河岸。
顧默來到一家早已打烊、門板緊閉的老字號藥鋪前。
他沒有敲門，而是繞到後巷，在牆磚某處有節奏地叩擊了幾下。
片刻，一道小窗悄然開啟，裡麵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顧默亮出鎮邪司的腰牌，低語幾句，又塞過去一小塊碎銀。
小窗關上，不久後重新打開，遞出來幾個紙包。
包裡是比司裡配發給更純的朱砂粉，雄黃精粹，以及公雞冠精血配置而成的至陽之物。
雖未必能克製畫域規則，但至少能對可能存在的、被畫域吸引而來的其他遊祟形成威懾，淨化一小片安全區域。
接著，他來到一家看似普通的鐵匠鋪後院。
顧默的要求很特殊。
不要開刃的刀劍，而是要了幾根打磨得極光滑、一頭尖銳的熟鐵釺，一捆韌勁十足的浸油牛筋索。
以及十幾枚特製的、刻著簡易破邪紋的鋼蒺藜。
這些不是對付人的，而是對付環境的。鐵釺可探路、可固定繩索、甚至在必要時撬動某些機關。
牛筋索輕便結實，可用於攀援或設置絆索預警。
鋼蒺藜撒在身後，或許能遲滯某些依靠實體移動的畫中邪物。
最後，他又去了南城許多地方，林林總總的購買了許多看似沒用的物品。
當他去到北城畫域的外圍時。
李婷婷、吳風、吳鳴三人也已在外圍駐點等待她。
他們臉上帶著奔波後的疲憊，但眼神亮晶晶的，顯然有所收獲。
“顧隊！”李婷婷率先遞上她那本厚厚的記錄冊。
“畫域外圍的霧氣濃度有規律，每三刻鐘有一次明顯的起伏，濃度最高時，肉眼可見度會降到最低，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持續約百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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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裡麵的各種聲音也會變得模糊不清。”
吳風拿出陰氣測度儀，指著上麵棉線顏色深淺不一的標記：“四個方向的陰氣濃度差異很大。”
“東側和北側最濃，測度儀的棉線幾乎全黑了，尤其是北側，對應總部資料裡說的寫意山水區域。”
“西側女性畫區域稍弱，但波動劇烈。南側相對最穩定，陰氣濃度最低。”
吳鳴則攤開一張簡陋的草圖，上麵用石灰粉標出了七八個點。
“發現五處有淡青色紋路殘留，都在牆根背陰處，像是滲出來的。霧氣邊界會動！我做了標記，半個時辰內，它向外擴張了大約一指寬！雖然很慢，但它確實在變大！”
顧默迅速聽著，將三人的信息在腦中整合，與總部那份簡陋的資料相互印證、補充，甚至修正。
地圖變得更加清晰，危險也有了更具體的指向。
他立刻將自己采購和準備的物資拿出分配。
“這些物品你們一人一份，要收好。”
然後，他拿出四個小巧的沙漏，這是他自己改裝的，漏速比普通沙漏快不少。
“總部說不能超過一天，但畫域內時間流速可能不同。我們以這個為標準，無論感覺過了多久，沙漏漏儘立刻撤離。”
“如果走散，沙漏漏儘前也必須原路返回，在入口處集合！”
他的聲音冷靜而清晰，每一項安排都極具針對性。
三人看著眼前琳琅滿目卻各有用途的物品。
心中因為未知而產生的恐慌被稍稍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了依仗的踏實感。
顧隊幾乎考慮到了所有他們能想到和沒想到的細節。
“距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你們先休息。”
顧默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是！顧隊！”三人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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