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顧默並未急於挑戰那些大型邪域。
而是憑借著全套銀器裝備,遊走在西安城的暗巷之中,解決那些層出不窮的低階邪祟。
這些對於普通百姓乃至低階武者而言棘手無比的怪異邪祟,在顧默麵前,變成了最佳的資糧提供者。
夜晚,顧默盤膝坐於東偏房內。
他能感覺到,體內能量已然達到一定的程度,是時候再次引導這股力量了。
這次提升,顧默並非武技錘煉,而是選擇用於衝擊內勁境界的壁壘。
他沉下心神,雙手虛抱於丹田前,意念沉入體內。
他引導著體內的特殊能量,緩緩灌注於經脈之中。
由於能量龐大,過程遠比之前的突破更加洶湧。
這股由諸多邪祟陰氣煉化而來的能量,雖具破邪特性,但其本質依舊帶著陰寒與侵蝕之意。
大量湧入時,經脈仿佛被冰冷的刀鋒刮過,傳來陣陣刺痛的撕裂感。
顧默眉頭緊蹙,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他努力控製著能量流入的速度,向著那層屏障發起了衝擊。
“轟!”
能量與壁壘的碰撞在體內無聲地炸響。
顧默身體微微一顫,內勁屏障劇烈晃動,卻並未破裂。
他沒有停頓,再次凝聚起更為磅礴的能量,混合著自身的內勁,發起了第二次,第三次衝擊!
終於,在第七次衝擊時。
“哢嚓!”一聲,屏障應聲而破!
更為廣闊、更為堅韌的經脈通道瞬間貫通!
新生的內勁如同決堤洪流,奔騰呼嘯著湧入全新的天地。
其質量、總量、運轉速度,遠超七層之時!
先前湧入的那些特殊能量也在這突破的刹那,與新生的內勁同化、融合,再無半分滯澀與衝突。
一股強大的氣息自他體內勃發而出。
顧默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內蘊,旋即又歸於深潭般的平靜。
他揮出拳頭,一聲音爆般的微鳴響起。
“內勁八層。”
……
與此同時,西安城地下某處極隱秘的石殿內。
燭火通明,映照著十幾個黑袍的身影。
他們圍坐在一張黑曜石長桌旁,氣氛凝重。
若有外界之人在此,必會驚駭欲絕。
因為在場之人,赫然包括城府軍副統領張威、戶部駐西安主事榮嵩的心腹師爺、甚至還有鎮邪司總部一位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文書主管。
坐在主位的,依然是那位先天修為的中年人。
他緩緩開口。“畫域擴張被遏止,血屍數量銳減,我們的計劃,受阻了。”
城府軍副統領張威,一個麵相粗豪,但眼中精光四射的漢子沉聲道:“是那個莫玲?沒想到趙遠那個廢物手下,還有這等能人。”
“她用的法子聞所未聞,竟能利用水祟特性反製畫域,還能精準找到血屍的弱點加以清除?”
那位文書主管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據我觀察,莫玲此女,有些能力,但絕非能有如此天馬行空手段之人。”
“她近期行事風格大變,背後定然有人指點。”
榮嵩的師爺陰惻惻地補充:“而且指點她的人,對邪祟規則的了解,透徹得令人心驚。”
“仿佛他親眼見過,甚至親手解構過那些東西一樣,這種風格,讓我想起一件事……!”
他目光轉向長桌末尾一個沉默的身影:“十七,你之前負責南城事務,可還記得血色戲台那件事?”
“那個本該徹底失控,吞噬半條街的邪域,最後卻莫名沉寂了下去,據說也是被人用一種非常規手段暫時控住了?”
被稱為十七的,正是當初讓黑風堂襲擊顧默的那個酒客。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思索:“記得。後來我們重新收集信息,才知道是一個叫顧默的南城鎮邪司小隊長所為,手法奇特,找到了某種規律。”
“此人心思緊密,開始時故意將我們注意力轉移到其他隊長身上,多虧了我們重新調查,才知道是他所為。”
“不過後來此人卷入北城畫域事件,總部記錄其已殉職。”
“顧默?”張威皺眉。
“一個小隊長?有這種本事?”
十七沉吟道:“殉職的記錄,是趙遠為了抹平麻煩,下令統一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