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月無光。
西安城西,廢棄的貨棧區,在死寂中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然而,這份死寂即將被徹底打破。
趙遠一身錦袍,外罩輕甲,立於臨時搭建的指揮點。
這裡是一處地勢略高的破敗閣樓。
他臉上洋溢著誌在必得的倨傲,手中玉扇輕搖,仿佛不是來征戰,而是來郊遊賞景。
他的身後,兩名氣息淵渟嶽峙的先天護衛肅立,再往後,是西安城能動用的近乎全部高端戰力。
四名內勁十層的司長、副使,以及精心挑選的近二百名內勁七層以上的好手,其中大半是城府軍精銳,小半是衙門的骨乾。
陸明天、夜梟等人也被請到了現場,美其名曰觀摩學習,實則是趙遠要他們親眼見證自己的英明神武。
“諸位,”趙遠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
“據可靠線報,前方貨棧內,便藏匿著危害西安城的蠻族匪類!不過百餘人耳,土雞瓦狗之輩!今夜,便是爾等建功立業,滌蕩妖氛之時!”
他目光掃過眾人,尤其在陸明天和幾位老資曆司長臉上停留片刻,語氣轉為淩厲。
“本公子知道,有些人畏首畏尾,貪生怕死,隻知固守求穩!”
“但今夜,本公子便要告訴你們,何為雷霆手段,何為決斷之力!所有人員,聽我號令!”
他猛地合上玉扇,向前一指。
“第一隊、第二隊,從左翼包抄,封鎖所有出口!第三隊,隨本公子及兩位供奉,從正麵強攻!”
“其餘人等,策應圍堵,不得放走一人!若有抵抗,格殺勿論!”
命令下達,儘管心中各有想法,但軍令如山,龐大的剿匪隊伍還是運轉起來。
兩位先天護衛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率先掠出,他們的目標是清除暗哨和可能存在的陷阱。
行動出乎意料地順利。
貨棧內的古蠻戰士似乎並未料到襲擊來得如此迅猛和直接。
當兩位先天高手如同砍瓜切菜般解決了外圍幾個隱蔽的崗哨後,激烈的戰鬥瞬間在貨棧內部爆發。
“敵襲!”
貨棧內響起短促的蠻族語呼喝,隨即兵刃碰撞聲、內勁爆鳴聲、怒吼聲和慘叫聲響成一片。
趙遠在兩名先天護衛的貼身保護下,意氣風發地殺入貨棧核心區域。
他本身也有內勁八層的修為,家傳功法不凡,此刻又有絕對安全保障,手中一柄鑲嵌寶石的長劍揮動起來,倒也聲勢驚人。
他專門撿那些被先天護衛重創或與城府軍纏鬥的敵人下手補刀。
戰鬥異常激烈,甚至可稱慘烈。
古蠻戰士極其悍勇,個個如同困獸,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
他們配合默契,利用貨棧內堆積的雜物地形進行頑抗,往往重傷之下仍要撲上來撕咬,給剿匪隊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一名鎮邪司的資深副使,內勁十層修為,經驗老道,卻被一名斷臂的古蠻戰士用同歸於儘的方式抱住。
另一名敵人趁機將淬毒的短刃刺入了他的肋下,雖被周圍人及時救下,卻也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城府軍更是傷亡不小,內勁七、八層的軍士在這些死士般的古蠻戰士麵前,往往需要數人合力才能勉強抵擋甚至擊殺一人。
然而,實力的絕對差距,尤其是兩位先天高手的存在,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其中一位先天護衛,使用的是一對玄鐵短戟,舞動起來如同黑色旋風,所過之處,無論是兵刃還是人體,觸之即碎。
另一位則身形飄忽,掌法陰柔詭異,往往隔空一掌,便能震得敵人臟腑碎裂而亡。
他們如同定海神針,每次出手,必能瓦解一處最頑強的抵抗,穩定住戰局。
趙遠看得心潮澎湃,更是搶功心切,在一名先天護衛一掌將一名蠻族小頭目打得吐血倒飛時,他猛地竄上前去,大喝一聲。
“蠻族受死!”
手中寶劍灌注內勁,精準地刺入了那人的心口。
那蠻族小頭目目眥欲裂,死死盯著趙遠,口中溢出鮮血,含糊地咒罵了一句蠻族俚語,氣絕身亡。
“哼,螻蟻。”
趙遠抽出寶劍,傲然一笑。
戰鬥持續了約莫半刻鐘,終於漸漸平息。
貨棧內屍橫遍地,血腥氣濃重得令人作嘔。
絕大多數古蠻戰士戰死,僅有寥寥數人重傷被俘,卻也在被俘的瞬間咬碎了藏在齒間的毒囊,頃刻斃命,決絕得讓人心寒。
清點戰場,剿匪隊伍傷亡近五十人,其中陣亡二十餘人,重傷三十人左右,代價不小。
但對比全殲百餘名實力不俗、且抱有死誌的敵人,這無疑是一場大勝。
“哈哈哈!好!乾得漂亮!”
趙遠看著滿地的蠻族屍體,暢快大笑,心中的得意膨脹到了極點。
他絲毫不在意己方的傷亡,隻看到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他走到那幾位臉色並不好看的內勁十層高手麵前,特彆是那位受傷的副使也被簡單包紮後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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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趙遠揚起下巴,用玉扇輕輕拍打著手心。
“陸城主,幾位司長,現在還有何話說?”
“若非本公子力排眾議,果斷出擊,這些禍害豈能伏誅?難道要等他們積蓄更多力量,釀成大禍嗎?”
陸明天看著傷亡名單,嘴角抽搐,最終隻是沉聲道:“趙公子果決。隻是代價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