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進入後不久,銀線傳來一陣輕微但持續的震顫,記錄筆勾勒出雜亂的波紋,然後猛地一個峰值。
山羊也瞬間木化,龐大的身軀化為沉重的木雕。
被拋入的鳥兒,試圖振翅飛起,但在空中仿佛撞到了無形的牆壁,姿態凝固,化為空中飛行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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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又一隻測試動物被放入,通過不同的入口,處於不同的狀態。
結果,毫無例外。
死亡,僵硬,木化。
無論體型大小,無論是否清醒,無論從哪個入口進入,隻要跨過那道界限,最終都隻有一個結局。
在某個無法預測的瞬間,觸發規則,瞬間木化,失去一切生機。
數據記錄儀上,除了動物死亡瞬間那短暫而劇烈的能量峰值和物理拉扯記錄外,其餘時間采集到的,依舊是那片令人絕望的、毫無規律的混沌。
李婷婷看著記錄本上那一排排代表著死亡和數據混亂的標記,臉色有些發白。
“顧隊這根本無解啊!隻要進去,似乎就必死無疑!連怎麼觸發規則的都看不清!”
吳風也聲音乾澀:“速度快慢、是否清醒、從哪進去好像都沒用,這規則難道真的是絕對的?”
陳九更是撓著頭,一臉沮喪:“這比鬼哭坳邪門一萬倍!鬼哭坳好歹還能找到能量節點去處理,這玩意兒進去就變木頭,這怎麼玩?”
團隊成員的臉上,都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連續兩天的測試,非但沒有找到突破口,反而更加清晰地展示了這個邪祟的恐怖與無解。
顧默看著那扇吞噬了無數生命的大門,沉默了片刻,然後轉身,目光掃過有些泄氣的眾人。
“絕對?”
他輕輕重複了這個詞,搖了搖頭。
“這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的力量,也不存在完美的規則。”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
“你們隻看到了死亡,卻沒有看到,每一次死亡,都為我們排除了一個錯誤的選項,都讓我們對規則的邊界多了解一分。”
他指著記錄本上那些混亂的數據和死亡峰值。
“看,麻醉的山羊,從觸發到死亡的時間,比清醒的兔子要長零點三息。”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規則的觸發,可能與意識或主動行為的強度有關。”
“鳥兒在空中凝固,說明規則作用範圍包括空中,並非僅限於地麵。”
“所有死亡瞬間的能量峰值,雖然劇烈,但性質高度相似,這說明懲罰機製是統一的,並非隨機變化。”
顧默一條條地分析著,將那些看似絕望的碎片,一點點拚湊起來。
“感到混亂和恐懼是正常的,但不要被它們壓倒。”
“破解這種規則邪祟,就像在黑暗中摸索一個極其複雜的鎖具,我們可能嘗試一千次、一萬次錯誤的鑰匙。”
“但隻要不放棄,細心感受每一次嘗試帶來的細微反饋,終有一天,我們會聽到那一聲輕微的哢噠聲。”
顧默眼神堅定:“記住,我們不是在挑戰神跡,而是在解一道極其複雜的數學題。”
“而再複雜的題,也一定有它的答案。”
顧默的話,如同一股清泉,滌蕩著眾人心頭的陰霾。
雖然前路依舊迷茫,但那份因為未知而產生的絕望,似乎減輕了一些。
他們重新打起精神,開始整理今天采集到的、用各種生命換來的寶貴數據。
當顧默團隊再次收拾設備,在夕陽下離開永寧街時,暗處的嘲諷聲幾乎已經不加掩飾。
“又溜了?哈哈哈,真是笑死個人!”
“我還以為今天能看場好戲呢,結果就是來喂木頭的?”
“我看這鎮邪館,也就這點能耐了,估計明天都不敢來了吧?”
“什麼狗屁分析規則,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花架子!”
這些聲音尖銳而刺耳,充滿了幸災樂禍。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顧默。
他的腦海中,正飛速運轉,整合著兩天來的所有數據,一個模糊、關於一二三,木頭人,規則模型的雛形,正在緩緩構建。
他知道,距離聽到那聲“哢噠”聲,或許還很遠,但他已經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
而門外那些喧囂的螻蟻,又怎會明白,探索真理之路上的孤獨與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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