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進入酒館時,卻並沒有看見那黑衣人,在掃視一周後,發現了一個角落裡的可疑之人。
此人身著白色道袍,青發中插著一個木簪,便在沒有其他配飾了。看模樣,應是位不惑之年的丹鼎派道士。
就在苦楝考慮要不要去會會他時,那白袍道士挪了挪身體,剛好露出凳子一旁的黑色衣物,苦楝一看,頓時便確定了。在場之中除了他穿著白衣,就沒有其他人了,而且苦楝還不相信這個世界的人能有上天入地的本領,既然進來了,那一定還在裡麵。
苦楝壓抑著怒火走去,腳步踏得很重。似乎感受到有人朝他走來,那白袍道士忽然扭頭,看見是苦楝後,微笑示意苦楝坐下,然後便直直地盯著苦楝,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感波瀾。
不知為何,與這白袍道士直視,有種心悸的感覺,很不舒服,這讓苦楝打消掉原本想先乾他一拳的心思,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坐在了那白袍道士的對麵。
剛入座,苦楝便發現,自己跟前的茶杯裡已經倒滿了茶水,看來這家夥是知道自己一定會來,並且還料到自己一定會坐在他對麵。
“為何害我們?”苦楝招呼都不打,開門見山道,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何為害?如何害?害了什麼?”對方也不客氣了,直接拋出三句反問。
苦楝聞言,冷笑一聲道:“害是什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在下又何必浪費此番口舌。至於如何害…你從我入城起便一直盯著在下,提供線索,贈送丹藥的應該都是你吧?你故意引我接近他們,先是準備讓我將那所謂的套出,然後再用毒丹想要殺死另外一人,這,便是你害人的事!”
那白袍道士笑著緩緩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說道:“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因為你嗎?你是我的引子沒錯,然而貧道的本意卻不壞啊…你從看到布告那一刻起,就察覺事實並非如此,你從沒想過要抓那,你隻是想去了解真相,我便助你找到她…”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憑什麼知道我心之所想?”苦楝忍不住打斷道,身子微微前傾了一些。
見那道士閉上眼睛不說話,苦楝頓時急了,撐著桌子站起身,咬牙切齒道:“老子可不管你說的對錯與否,現在我來尋你隻是為了那毒丹的解藥,若你不與,我自有辦法對付你,並且解了那毒。”
白袍道士聞言,睜開眼眸,麵色依舊平靜道:“接下來貧道所言無論你信不信,貧道說完便離開,此丹沒有解藥,一切看那人的機緣造化。”
“你!”
苦楝指著那白袍道士正要破口大罵,卻被對方一隻手掌給壓了回去,對方僅僅隻是伸了一隻手,便讓苦楝乖乖閉嘴了。
“三日前,貧道來此地的確有著一個目的,我要帶一個人上山入道。沒錯,那人就是你。隻不過,在這期間,偶然間看到那平安堂堂主的種種惡行,由於道門之徒不能過多乾預塵世,我便儘自己所能幫助那兩個可憐的孩子。先是助她取得蒼術為那書生治病,然後直到你的到來,貧道便決定以你之手徹底毀掉平安堂。然而,貧道千算萬算漏算一步,那就是平安堂堂主無藥可救的壞心,我贈他天仙丹,告知他此丹乃有緣人所得,若有為友人尋藥者,尤其是眼疾定要將此丹贈予,而且告誡對方在用藥前一定不能打開。沒曾想,他竟然易丹之名,還打開了鎖味盒,以至於,隻有氣味有藥效的天仙丹變成一枚毒丹,害了那可憐的書生…”
那白袍道士說到這裡,語氣充滿了愧疚,苦楝能夠感受到他的真情,若果真如他所說,一切皆是平安堂堂中所惹之禍,這殺其自由身、毀其基業的事,好似還怠慢了他。
當苦楝聽到天仙丹之時,便已經對那道士有七分信任了,苦楝猜想天仙丹的主料之一便有天仙子,此物恰好符合氣味好聞,可本身有毒的特性。
“天仙丹可是以天仙子煉製而成?”
苦楝之所以再次確認,是因為,這些道士不如凡塵,又怎會用凡世的草藥煉丹呢?
白袍道士聞言,高興地點了點頭,但話中表達的卻是否定的意思。
“你們所說的天仙子,與道士所說的天仙子並非同一物,塵世的天仙子氣味沒有藥效,而道山藥園上的天仙子卻有。但這有藥性的天仙子毒性也要更強,你那友人怕是性命堪憂了…”
苦楝聽後,不覺間攥緊了拳頭,他突然有種想衝進官府,將那被抓的堂主拖出來亂刀砍死的感覺。但很不現實,也沒有必要。
“真的無藥可救嗎?”苦楝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道。
“當然不是。按理來說,仍何自然毒藥都會有一味解藥,這才符合平衡天則。隻不過,我此次並未帶在身上,因為此丹比天仙丹還要凶險萬分,它是氣味有毒,本身無毒。”那白袍道士笑著說道。
苦楝皺著眉頭,起身欲走,他想去看看洛明微的狀況。
“小友莫急,貧道於你一同前去,興許能幫上什麼忙。”那白袍道士放下一粒碎銀,同樣站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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