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後便快步離開了酒館。
白袍道士看著苦楝心切的模樣,平靜的臉上浮現一道異樣的神色,但很快便消失了,連忙跟上了苦楝……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那破茅屋前,苦楝推門而入,看見洛明微此時正依靠在床頭,雖然臉色蒼白,嘴唇卻恢複了正常顏色,身體腦袋也不抖了,似乎脫離了生命危險。苦楝不禁大喜,連忙跑到床上二人跟前,正準備說話,荊小娥狠毒的目光便瞥了過來。
見到苦楝兩手空空地回來,荊小娥自然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看到門口還站著個白袍道士,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荊小娥便“唰”地起身,不知從何處掏出把生鏽的鐵刀,對著那道士就開砍。
好在苦楝即使從後麵拉住她,口中還不停地說著“誤會”,荊小娥又見那道士不躲不避,這不是尋常犯了事的人該有的表情舉止,想到這裡,荊小娥這才放下武器,直愣愣地怒視著那白袍道士。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凶手就是他嗎?白袍道士,丹鼎派的道士。”荊小娥話音冰冷,屋內空氣溫度仿佛都降了好幾度。
“不是,你們聽我說…”
苦楝擺手說道,將剛才那道士與他所說,添加一點自己的小料,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彆說荊小娥,就連那白袍道士都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家夥好像將自己神化了,將平安堂堂主打造成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而自己則是那驅魔人…
荊小娥聽完,手中的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總感覺她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不說。
這時,苦楝看了看仍在昏睡中的洛明微,又看了看門口的白袍道士,最終也隻是歎氣一聲,無話可講。
見此情狀,白袍道士移步向前,說道:“讓貧道來為此子看看吧…”
另外兩人都沒有拒絕,紛紛湊了上來,緊張兮兮地看著。
那白袍道士摸過洛明微的脈後,臉色較之前舒緩了不少,緩緩道:“他體內的文氣暫時將毒素封印到他的病眼中,之所以是病眼,那是因為他這雙眼天生就是聚煞之瞳,將來一定是會瞎的,此時聚集體內毒素,也算是以毒攻毒了…隻不過,徹底失明的時間也會提前不少,大概多少貧道也不清楚。”
“啊!?”聽者二人發出驚呼聲,表示擔憂與急切。
“並且,一旦聚煞之瞳失明,則會失去聚煞的功能,毒素又會倒灌體內,到那時,若無解藥,神仙難醫…”白袍道士冷不丁地補充道。
“時間一定夠你去取來解藥是吧!”苦楝懷著無比忐忑的心說道。
白袍道人這時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說道:“當然夠,就算你去取,時間應該也夠。”
“那就好…”苦楝剛鬆一口氣,忽然想到什麼,神色大變道:“你要帶我上山入道!”
白袍道士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淡淡道:“不錯,隻要過了入道考驗,我承諾,你的這位好友性命定然無憂。”
聽到這裡,苦楝終於明白了一切,然而事已至此,自己早就成了掉入坑中之人,此時隻能答應,連爭論的機會都沒有了。
氣人的就是,明明人家說的每句都是實話,還提前告知了自身的目的,但自己還是朝準了坑跳,還一副義無反顧的模樣…
荊小娥後知後覺,由於她不是親曆者,但至少是聽過了全過程之人,此時也終於明白了這白袍道士心機的深沉。
“閣下好手段,一切都如此順其自然,讓人陷入局中卻渾然不知。”苦楝苦笑道,現在心情無比複雜,他曾經有想過入道門,但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即將入道。
“人入世間,無論何時,都不能忘記來時的目的。貧道隻是將此行目的拆分得合情合理,這不還為民除害了嘛…”白袍道人此時笑得愈發敞亮,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苦楝重重吐出一口氣,說道:“事不宜遲,要走便走吧,能還他一天光明是一天…”
望著走到門口的苦楝,那白袍道士狠狠掐了掐中指,低垂著眼眸,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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