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這下完了…”
葛泓抬頭一看,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幾團金焱將線路封死了,就算是立刻挪移,估計還是會被砸中,這要是被砸中,沒有本命法器護身的他將會當場被焚儘,身死道消僅在一瞬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色罡氣閃過,瞬間將瞬移後的葛泓包圍住,那毀天滅地的金焱打在上麵,瞬間穿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然而,那罡氣卻不死不滅,又在更加靠近葛泓的地方重新凝結,但隨即又被勢不可擋的金焱燒穿…
就這樣,金焱一層接一層破著金色罡氣,直逼葛泓。而也就是這看似弱不禁風的罡氣,給了葛泓再次施展挪移的時間,葛泓身影剛剛消散的一刹那,那團金焱便吞沒了葛泓留下的幾片鶴羽,期間時間差不過眨眼之間,哪怕是少了一層罡氣護罩,葛泓都得死無全屍…
“常清,老夫儘力了…”
常元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葛泓身旁,聞聲望去,看著有些虛弱的常元堪堪笑道,好似剛才經曆那一線生死的人不是葛泓而是他一般。
“多謝…”葛泓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隨即又嚴肅起來,望著不斷噴湧出金焱的「地脈火穴」,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常元,貧道有個猜想…不過得更加靠近才行…”葛泓一邊說著,一邊瞬身閃躲,有了剛才的經驗,葛泓此時不再盲目閃躲,而是儘量往金焱較少之處瞬移,這樣不至於又出現剛才那種,一瞬間被鋪天蓋地的金焱包圍的困境。
常元怒目圓睜,內心立即否定葛泓的說法,剛想反駁什麼,看到葛泓身邊又出現三道身影——
是長老們!
此時此刻,除了修習「金丹大道」的常遠外,丹鼎派有元嬰之能的老道都齊聚於此了,而常遠雖然止步金丹,但他的三昧真火可是在場人之中,唯一能夠與這金焱抗衡的攻擊手段了。
“我等前來助你!”
聽到三位長老的話,常元歎息一聲,終究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臉上露出一抹懷念的神情…
記得上一次他們幾人齊心之時,還是在百年前奪北地高原,封蠻族血氣那場戰役。
那時,他們初入元嬰,常遠金丹大成,可謂意氣風發…如今百年過去,當年那股不怕死的勁,原來還刻在這群老不死的骨子裡啊…
葛泓點頭以表謝意,隨即開始圍繞著「開天辟地鼎」瞬移,他想找一處源頭,一處導致金焱爆發的源頭。
可是,連續繞了幾圈,都一無所獲,這金焱處處噴薄,根本沒有個要害。
他不知道的是,鎮守「地脈火穴」中暴烈的火靈氣之物被取走了,積攢千萬年的金焱順勢而起,此時唯有等它自己平息,彆無他法…
葛泓注意到周身的金焱越來越多了,明白這是常元等人靈氣漸漸陷入疲軟期,於是隻能作罷,招呼眾人回到了暫時安全的地帶。
“此乃天怒,隻能等它自己平息…”葛泓歎息一聲說道。
“怎會如此?「地脈火穴」的火靈氣溫順千年,為何無故爆發?”二長老憤怒地揮袖道。
“哼!多半是與那「無靈根」的小子有關…竟然連「開天辟地鼎」也煉化不了他,他邪性了…”常遠冷哼一聲道。
「開天辟地鼎」…
葛泓默想著,一道靈光閃過,緊接著有些欣喜道:“我等之丹火皆來源於此,何不以丹鼎覆之,這樣既能借丹鼎吸取火靈氣之效壓製金焱,又能借此煉丹,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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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皆是一愣,直到壓抑不住興奮的常元驚呼一聲“妙哉”,眾人這才緩過來,連聲稱妙。
此舉果真可行,將盤中所有丹鼎齊聚,形成鋪天蓋地之勢壓下,進入鼎中的暴躁火靈氣,隨即在道士的調和之下凝聚成一團又一團的丹火,霎時,整片「地脈火穴」之上不隻有「開天辟地鼎」與「七十二脈」,更彙聚了「丹鼎十八峰」的千百尊丹爐,中心的「開天辟地鼎」鼎蓋忽然崩開,一條火靈氣幻化成的巨龍竄天而起,緊接著,周圍大大小小的丹爐皆是如此,竄出一道又一道的紅色靈光。
“帶我等重修丹鼎派,從今往後,此地便喚作「萬焱鎮龍墟」。”葛泓望著眼前的恢宏景象,止不住顫抖道。
“甚好…”
…………
“請問老先生,這洛府怎麼走?”
徒步一個時辰的苦楝終於來到九朝城,剛進城門就碰上一個和他打招呼的老人,心有疑惑,但這也省得他去主動找人問了。
“嘿呦!年輕氣盛,骨骼清奇,亨運通達…小夥子,去了洛府,埋沒滿身才氣啊!”
那老人衣衫襤褸,仿若風中殘燭,拄著的拐杖上掛著一塊破布,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個“卜”字,活像一隻病懨懨的蝴蝶。他那張臉如被歲月侵蝕的牆壁,滿是褶皺與汙垢,卻掛著一抹諂媚的笑。一張口,露出的黃牙好似那被掰彎的玉米,歪歪扭扭,令人不忍直視。
“洛府名聲遠揚,前去拜訪,而非學藝…”苦楝認為這老人一定是以為他是去洛家學武的,於是連忙說道。
怎料那老者“呸”了一聲,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道:“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現在不僅被收了封地,連那大名鼎鼎的洛家軍好像都被解散了…洛家的風氣變咯…”
“怎會如此?”
苦楝有些驚訝,這老人說的話,似乎剛好接上了至塵的話——
至塵講的是過去洛家的輝煌,而他講的是現在洛家的頹敗。
老人乾咳一聲,用拐杖敲了敲地麵,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頭頂,眼神示意他看向那塊破布,道:“十兩銅錢,為你淺算一下…”
苦楝一聽,突然窘迫起來,他出來這麼久,竟依舊身無分文…
“抱歉,在下並沒有錢…”苦楝拱手說道。
那老人一聽苦楝沒錢,臉色瞬間大變,氣衝衝道:“嘿呦你個人!沒錢還穿成這樣,偷盜搶掠可是會折壽的!”
苦楝本欲辯解,然念及自身這一身衣裳之來曆,即便道出實情,恐亦無人置信,遂隻得鬱鬱離去,身後那老人之罵聲,不絕於耳…
緩和了一下心態,苦楝專門挑了個看著麵善的商賈,詢問到了去洛府的路,隨即便匆匆趕去。
目的倒也簡單,去慰問友人的同時,借此尋求一下庇護…
就在苦楝來到洛府門前時,忽然一陣眩暈感席卷而來,苦楝扶著額,皺著眉頭望著那門匾上“洛府”兩個大字,一段極其模糊的記憶顯現刹那又消失得無隱無蹤,給他的感覺便是——
這個地方好像之前就已經見過…
而與此同時,九朝城中另一個人,眉頭微蹙,頭腦一陣暈眩,但很快便緩了過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又步入正軌了…這一段又會有什麼變化呢…”
監天司內,大司命眯眼看著陰陽相持的「山河晷」,自言自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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