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江沐月進入了一段吟唱。
“哎~哎~啊~喔~喔~喔…”
這不是炫技,不是裝飾,就是最樸素的呢喃。
但聲音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韌勁與宿命感,像草原上的風,像高原上的雪。
觀眾席裡,有些人起了雞皮疙瘩。
一個年輕的男生皺著眉頭:“這唱的啥?聽不懂。”
旁邊的女生拍了拍他:“彆說話,我覺得很好聽。”
“灰色帽簷下,凹陷的臉頰…”
“你很少說話,簡單的回答…”
歌聲繼續,沒有華麗的技巧,卻像一把鈍刀,一刀刀割在聽眾的心上。
江沐月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特殊的質感,不是悲傷,不是憤怒,而是一種看透了生活本質後的淡然。
觀眾席中,一些年齡稍大、原本不屑的觀眾,表情開始變得嚴肅。
“明天在哪裡,誰會在意你…”
“即使倒在路上…”
當這幾句歌詞唱出來時,現場一個剛畢業、滿臉疲憊的女孩忽然眼圈紅了。
她想起了自己剛入職時,在公司裡小心翼翼的樣子。
被前輩指使,被老板訓斥,隻能“簡單的回答”。
舞台上,江沐月的歌聲進入了高潮部分。
“命運多舛,癡迷,淡然…”
“揮彆了青春,數不儘的車站…”
聲音開始變得激動起來,不再是平靜的敘述。
觀眾席裡,一個中年男人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
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帶著夢想來到大城市,在一個又一個車站間奔波。
揮彆了青春,數不儘的車站。
多麼貼切的描述。
“甘於平凡卻不甘,平凡的潰敗…”
當這句歌詞唱出來時,現場很多人的呼吸停了一拍。
甘於平凡,卻不甘平凡的潰敗。
這不是每個普通人內心最深處的掙紮嗎?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鳥…”
“嘿耶~嘿耶…”
最後一句高音,江沐月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
聲音已經完全沙啞,卻像一道撕裂夜空的閃電,照亮了所有人震驚的臉。
江沐月的聲音不再是敘述,而是一種壓抑後的呐喊。
那股不甘和倔強,讓整個演播廳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在這高潮片段,她的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出現了一絲嘶啞和破音。
歌手等待區,張晚星皺了皺眉,職業習慣讓她覺得這是“失誤”。
但觀眾席裡,很多人卻感到了一陣戰栗。
這絲不完美,比任何完美的高音都更加真實,更加震撼人心。
“她破音了。”有觀眾小聲說道。
“但是好真實啊。”旁邊的人回答。
“就像在哭一樣。”
“不是哭,是在喊。”
“在喊什麼?”
“在喊不服氣。”
而陳菲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欣賞。
她輕聲說道:“這孩子,唱的不是歌,是命。”
陸風聽到了,愣了一下:“菲姐,您說什麼?”
“她唱的不是彆人,是她自己。”陳菲的聲音很輕。
“也是我們每個人。”
張晚星若有所思:“原來如此…阿刁就是她自己。”
林哲還是不太理解:“可是技巧…”
“技巧?”陳菲看了他一眼。
“你覺得技巧重要,還是真心重要?”
舞台上,江沐月進入了歌曲的最後部分。
“阿刁,愛情是粒悲傷的種子…”
“你是一棵樹,你永遠都不會枯…”
歌曲結束,尾音消散。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掌聲,沒有歡呼,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那首歌構建出的、蒼涼而頑強的世界裡。
舞台上,江沐月站在聚光燈下,大口地喘著氣。
她的額頭上滿是汗珠,眼中帶著剛剛唱完這首歌後的疲憊和釋然。
鏡頭給到她的特寫,一滴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在聚光燈下閃閃發光。
那不是委屈的眼淚,也不是激動的眼淚。
那是解脫的眼淚。
後台休息室裡,韓磊握著拳頭,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肖雅已經哭得稀裡嘩啦:“沐月姐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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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夜坐在沙發上,看著監視器裡那個哭泣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揚。
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不是完美的表演,而是真實的自己。
導播間裡,蘇晴死死盯著現場畫麵,心臟跳得飛快。
她預料到江沐月會是話題,但沒預料到,她的歌聲本身,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感染力。
這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按照她的設想,觀眾應該會因為期待的落空而憤怒,會因為江沐月的青澀而嘲笑。
但現在,他們被江沐月的演唱,被這首歌震撼了。
五秒鐘過去了,現場還是一片安靜。
就在這時,觀眾席的後排,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來。
他用儘全力地鼓掌,同時大喊:“好!”
這聲呐喊像一個信號,瞬間引爆了全場。
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排山倒海般地湧向舞台。
“江沐月!”
“江沐月!”
“江沐月!”
整齊的呼喊聲響徹雲霄,比給任何一位守擂歌手的掌聲都要熱烈。
後台歌手等待區,陸風看著監視器裡的場麵,表情複雜。
張晚星喃喃自語:“這就是真正的歌手嗎?”
林哲徹底懵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一首技巧並不完美的歌,會得到如此熱烈的反響。
隻有陳菲,眼中滿是欣慰的笑容。
“後生可畏啊。”她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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