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淩夜的反問，趙清言愣住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什麼，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顯然沒想到淩夜會這樣反問。
片刻後，她冷笑一聲：“當然是要有靈魂，能超越時間的藝術品，而不是迎合市場的口水歌。”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帶著學院派特有的清高和傲慢。
淩夜沒有反駁，反而點了點頭。
“說得很好。”
他的語氣依然溫和，但眼中閃過一抹深意。
“那你唱給我聽。”
“什麼？”趙清言眉頭一皺，顯然沒想到淩夜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唱一首你認為能承載你靈魂的歌。”淩夜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不需要是完整的作品，一個動機，一段旋律，都可以。”
她以為淩夜會辯解，會強行說服她，甚至會惱羞成怒。
沒想到他竟然讓她“證明”自己。
鄭文濤校長也一臉錯愕，完全看不懂淩夜的操作。
這哪裡是請人幫忙，分明是在挑釁啊。
以他對趙清言的了解，這丫頭的脾氣被激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淩夜，你這是…”鄭文濤想要打圓場。
“沒事，校長。”淩夜擺擺手，目光始終鎖定在趙清言身上。
“我很好奇，師妹口中的有靈魂的音樂，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但每個字都像是在挑戰趙清言的底線。
趙清言的自尊心被徹底激怒了。
她覺得淩夜在羞辱她，在質疑她的專業能力。
“好，我唱給你聽！”
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發生了變化，從剛才的憤怒轉為專業的嚴肅。
聲音從她的喉嚨裡流淌出來，如天籟般純淨。
那是一首經典的藝術歌曲，音準完美無瑕，技巧爐火純青，每一個轉音都精確到位。
這是標準的美聲唱法，充滿了學院派的精準和驕傲。
高音部分更是展現了她驚人的音域，那種穿透力讓人震撼。
鄭文濤聽得讚歎不已，眼中滿是驕傲。
這就是東韻藝術學院的頂尖學生，技術層麵無可挑剔。
但淩夜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他靜靜地聽著，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那種節奏感和趙清言的歌聲完全不同步。
歌聲結束後，辦公室裡安靜了幾秒鐘。
趙清言死死的看著淩夜，等待著他的評價。
她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很滿意，這是她最拿手的曲目之一。
鄭文濤正要開口誇讚，卻被淩夜搶先了。
“技術很好。”
淩夜輕輕搖頭，語氣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失望。
“但沒有靈魂。”
這句話如同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趙清言臉上。
“你隻是在展示你的聲音，而不是在用聲音講故事。”
淩夜繼續說道，每個字都清晰無比。
“炫技很精彩，但聽完之後，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是憤怒？是悲傷？是喜悅？還是什麼都沒有，隻是單純的技術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