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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總，您可以考慮考慮。”王總笑了笑。
“當然，如果覺得不合適，我們也理解，畢竟市場就是這樣，雙向選擇嘛。”
言下之意很明顯：愛簽不簽，不簽拉倒。
視頻會議在這種僵硬的氛圍中結束。
韓磊關掉電腦，起身找到淩夜。
淩夜正坐在電腦前，屏幕上顯示著網絡上網友的評論。
“談得怎麼樣？”淩夜頭也不抬地問。
韓磊把剛才的談判過程詳細複述了一遍。
說完後，整個辦公室陷入了沉默。
韓磊看著淩夜，等待著他的反應。
他以為淩夜會憤怒，會拍桌子，會罵那些院線代表。
但是沒有。
淩夜抬起頭看著韓磊，表情平靜得出奇。
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簽合同。”
簡單的三個字，讓韓磊愣住了。
“什麼？”
韓磊以為自己聽錯了。
“簽合同。”
淩夜重複道，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
韓磊急了：“淩夜，你瘋了嗎？這種不平等條約，我們怎麼能簽？”
淩夜身體微微前傾，雙肘撐在桌麵上，十指交叉在一起，緩緩開口。
“韓哥，你覺得他們為什麼願意給我們這個機會？”
韓磊皺眉：“因為網絡熱度？因為市場壓力？”
“不。”淩夜搖搖頭。
“他們怕的不是我們失敗，而是我們成功。”
韓磊不解：“什麼意思？”
淩夜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
“如果他們真的認為我們會失敗，為什麼不直接拒絕？為什麼還要給出這樣苛刻的條件？”
韓磊沉思片刻，若有所悟。
“因為萬一我們成功了，他們也能分一杯羹。”淩夜繼續說道。
“8的排片率，垃圾場次，40的分賬比例，這些看似苛刻的條件，其實是他們對風險的對衝。”
“如果我們失敗了，他們的損失微乎其微，8的排片，最差的時間段，就算血本無歸也不會傷筋動骨。”
“如果我們成功了，他們還能獲得巨大的利潤，40對60的分賬，他們拿大頭，我們承擔風險，他們坐享其成。”
“這就是資本的邏輯，進可攻，退可守，永遠讓自己處於不敗之地。”
韓磊聽明白了，但還是不甘心：“那我們就這樣妥協？”
淩夜嘴角微微上揚：“妥協？不，這是我們的跳板。”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被看到的舞台，哪怕再小。”
“隻要電影能上映，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韓磊看著淩夜堅定的神情，內心的不甘慢慢平息下來。
他知道，淩夜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好吧。”韓磊深深歎了口氣。
“我這就去簽合同。”
當天下午，韓磊懷著巨大的不甘，與五大院線簽訂了這份“不平等條約”。
《夏洛特煩惱》的上映日期，正式定在了8月1日號，星期五。
消息傳出後，網上再次掀起熱議。
“臥槽，真的要上映了！”
“8月1日，我已經在日曆上圈起來了！”
“不管排片多少，我一定要去看首映！”
但也有不少理性的聲音：
“排片率這麼低，能買到票嗎？”
“估計很多城市都沒有場次。”
“淩夜這次壓力大了，成敗在此一舉。”
而在各大院線的內部會議室裡，那些剛剛簽完合同的高管們，正在進行著另一場討論。
“你們覺得，我們這次的決定對嗎？”李總問道。
“應該沒問題。”王總點點頭。
“就算這部電影真的火了，我們也不虧，60的分賬，怎麼算都是賺的。”
“關鍵是，一個新人能拍出什麼好電影？”張總冷笑。
“我看他們就是運氣好，營銷做得漂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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