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鷹背傳藝，玄機暗藏
老鷹的翅膀劃破雲層，帶著小石頭和清風派的雲鶴長老往回飛。風聲在耳邊呼嘯，小石頭低頭望去，隻見連綿的山巒像被墨筆暈染過的畫卷，斷星崖的輪廓在雲海中若隱若現。
“抓穩了。”雲鶴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人的手掌粗糙卻有力，“這鷹是我養了三十年的‘墨羽’，通人性，剛才在半空看見你被圍，硬是掙斷了鐵鏈飛過來的。”
小石頭摸著墨羽油亮的羽毛，羽毛上還沾著崖邊的露水：“多謝長老和墨羽相救。”
雲鶴長老笑了，眼角的皺紋裡盛著陽光：“你太爺爺當年也救過我一命。那年我被毒蛇咬傷，是他背著我走了三十裡山路找解藥，還說‘江湖人，就得互相托著後背’。”
墨羽突然發出一聲唳鳴，開始盤旋下降。雲鶴長老指著下方一片密林：“這裡離山門還有段路，咱落下去歇歇腳，我有話跟你說。”
落在林中空地，雲鶴長老從行囊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麵是幾塊麥餅。“先墊墊肚子。”他遞過一塊，“你可知那神秘勢力為何非要除掉你？”
小石頭咬了口麥餅，麥香混著芝麻味在舌尖散開：“因為我在查他們的底細？”
“不全是。”雲鶴長老望著遠處的雲霧，“你太爺爺留下的那半塊玉佩，不僅能拚出清風令的下落，還藏著當年魔教覆滅的真相。那股勢力的首領，很可能與魔教餘孽有關，他怕你查出舊事。”
小石頭心頭一震：“太爺爺的玉佩裡還有這層玄機？”
“你太爺爺年輕時曾潛入魔教總壇，偷看過他們的秘錄。”雲鶴長老的聲音壓低了些，“秘錄裡記著，魔教當年並非被各大門派聯手剿滅，而是內部出了叛徒，引官兵入山才潰散的。那叛徒後來化名隱居，據說就在如今的神秘勢力裡。”
墨羽突然警覺地豎起羽毛，朝著密林深處唳鳴。雲鶴長老立刻起身：“有人來了。”他從懷裡掏出個油布包，“這是你太爺爺當年畫的魔教地形圖，上麵標著叛徒的特征——左手心有塊月牙形的胎記。你收好，千萬彆讓外人看見。”
小石頭剛把地形圖塞進懷裡，就見五個黑衣人從樹後竄出，為首的正是之前在懸崖邊見過的神秘人。“雲鶴老鬼，果然是你救了這小子。”神秘人冷笑，“今天正好，把你們倆一起解決。”
雲鶴長老將小石頭護在身後：“你先走，去斷星崖找你太奶奶，她知道玉佩的另一半藏著什麼。”
“長老……”
“走！”雲鶴長老猛地推了他一把，墨羽立刻展開翅膀低飛過來。小石頭咬咬牙，翻身躍上鷹背，墨羽振翅欲飛時，他聽見身後傳來兵器相接的脆響，還有雲鶴長老的怒喝：“休想傷我門派弟子！”
他回頭望去，隻見雲鶴長老的身影被黑衣人團團圍住，老人手中的鐵杖舞得如風車般，卻終究抵不住五人的圍攻。墨羽突然加速升空，將那片密林遠遠拋在身後。
“長老……”小石頭的眼眶發燙，手指緊緊攥著懷裡的地形圖，油紙被汗浸濕了邊角。
墨羽似乎懂他的心思，飛得又穩又快。不知過了多久，斷星崖的輪廓越來越清晰，藥鋪的青瓦屋頂在陽光下閃著光。墨羽落在藥鋪院中的老槐樹上，小石頭跳下來時，正撞見阿芷和小芽兒在曬藥。
“爹！”小芽兒舉著片曬乾的荷葉跑過來，看到他身上的塵土，頓時癟了嘴，“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阿芷的臉色卻變了：“怎麼隻有你回來？雲鶴長老呢？”
小石頭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阿芷聽完，沉默了半晌，轉身走進裡屋，從太爺爺的舊木箱裡翻出個布包。打開一看，裡麵除了那半塊玉佩，還有個巴掌大的銅製羅盤，盤麵上刻著與玉佩相同的紋路。
“你太爺爺說過，這羅盤能照出藏在暗處的字跡。”阿芷將玉佩放在羅盤中央，又往盤心倒了點清水，“當年他從魔教秘錄裡抄了幾句話，怕被人發現，就用特殊的墨汁寫在了玉佩背麵，得用羅盤才能顯出來。”
清水在玉佩周圍打轉，漸漸浮現出幾行淡金色的字：“月隱於左，掌藏月牙；血祭殘令，魔教重華。”
“月隱於左……左手！”小石頭想起雲鶴長老的話，“那叛徒左手心有月牙胎記！血祭殘令難道是說……他們想用血祭的方式讓魔教複活？”
阿芷的臉色凝重起來：“你太爺爺說過，魔教當年有個邪術，要用三樣東西才能施展——清風令的殘片、叛徒的心頭血，還有……斷星崖下的地脈靈泉。”
“地脈靈泉？”
“就在後山的溶洞裡。”阿芷指著屋後的山巒，“你太爺爺年輕時封住了洞口，說那泉水能滋養萬物，也能滋生邪祟。”
話音剛落，院外突然傳來馬蹄聲。小石頭跑到門口一看，隻見幾個穿著鎮西衛服飾的人正往藥鋪走來，為首的正是那個臉上帶疤的黑衣人。
“石掌櫃，我們奉命搜查可疑人員。”疤痕臉的目光掃過院裡的藥草，最後落在小石頭身上，“這位小哥看著麵生得很，是從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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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芷突然將小石頭往身後一拉，笑著遞過一包剛炒好的南瓜子：“官爺說笑了，這是我兒子，剛從清風派回來。他爹要是在，定會請各位喝杯桂花酒。”
疤痕臉的目光在阿芷臉上轉了轉，又瞥了眼院中的墨羽，墨羽突然唳鳴一聲，翅膀掃落了簷下的燈籠。“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疤痕臉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帶著人轉身離開。
小石頭看著他們的背影，手心全是汗：“他們肯定是衝著我來的。”
阿芷關上門，低聲說：“你太爺爺的藥櫃後麵有個暗道，能通往後山溶洞。你先躲進去，我和小芽兒應付他們。”
小芽兒突然抱著小石頭的腿：“爹，我也要跟你走！”
“聽話。”小石頭蹲下來，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爹去去就回，回來給你帶野栗子。”
阿芷掀開藥櫃底層的木板，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拿著這個。”她把羅盤塞進小石頭手裡，“到了溶洞，順著泉水的方向走，那裡有你太爺爺留下的東西。”
小石頭鑽進暗道時，聽見院外傳來敲門聲，還有疤痕臉不耐煩的聲音：“石夫人，我們再進去看一眼就走……”
暗道裡一片漆黑，隻有羅盤的指針在微弱地發光，指引著方向。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找到地脈靈泉，阻止那夥人的陰謀，還要想辦法救出雲鶴長老。
黑暗中，他仿佛聽見太爺爺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彆怕，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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