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溶洞秘蹤
暗道裡彌漫著潮濕的土腥味,伸手不見五指。小石頭攥緊手裡的羅盤,指針頂端的磷粉在黑暗中泛著幽綠的光,像隻引路的螢火蟲。腳下的路坑坑窪窪,不時踢到碎石,發出“哢啦”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想起太爺爺藥經裡寫的“溶洞多歧路,泉聲辨方向”,便放慢腳步細聽。果然,隱約有“叮咚”的水聲從前方傳來,像誰在遠處敲著玉磬。羅盤的指針也跟著微微顫動,指向水聲來處。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現微光。越往前走,水汽越重,空氣中飄著股淡淡的硫磺味。突然腳下一空,他踉蹌幾步,才發現已站在溶洞入口。
眼前的景象讓他屏住了呼吸。巨大的溶洞如倒扣的琉璃盞,鐘乳石懸掛在頭頂,被洞頂滲下的水滴打磨得瑩白如玉,有些尖端還掛著水珠,折射著從深處透來的藍光,像綴滿了碎鑽。
水聲更清晰了,是條蜿蜒的地下河,河水泛著奇異的藍綠色,仿佛融化的翡翠。河岸邊有串新鮮的腳印,朝著溶洞深處延伸——有人比他先到了。
小石頭心頭一緊,握緊腰間的短刀,順著腳印往前走。河水漸漸變寬,形成一汪深潭,潭中央有塊半露的岩石,上麵刻著模糊的字跡。他湊近一看,是太爺爺的筆跡:“泉眼藏於九丈下,需以玉佩為匙。”
正盯著字跡出神,身後突然傳來響動。他猛地轉身,隻見三個黑衣人舉著火把站在不遠處,為首的正是那個疤痕臉。
“果然藏在這兒。”疤痕臉獰笑一聲,“蘇老頭的後人,倒有幾分膽色。”
“你們把雲鶴長老怎麼樣了?”小石頭握緊短刀,後背抵著冰冷的岩壁。
“那老東西?”疤痕臉啐了口,“不肯說清風令的下落,已經喂了洞底的毒蛇。”
小石頭隻覺血往上湧,握著刀的手微微發抖。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你們要找的是地脈靈泉吧?太爺爺早就說過,那泉水碰不得。”
“少廢話!”疤痕臉揮了揮手,“抓住他,首領要活的!”
兩個黑衣人舉著刀撲上來。小石頭側身避開,短刀直刺其中一人的手腕。那人吃痛,刀“當啷”落地。另一人趁機從側麵襲來,刀鋒擦著他的胳膊劃過,留下道血痕。
他借著地勢躲閃,在鐘乳石之間騰挪。火把的光忽明忽暗,照得人影在岩壁上扭曲晃動。打著打著,他突然發現疤痕臉沒動手,隻是站在原地冷笑,眼睛盯著他懷裡的羅盤。
“原來羅盤在你身上。”疤痕臉突然開口,“把它交出來,饒你不死。”
小石頭這才明白,對方是想引他露出破綻。他虛晃一刀,轉身往潭邊跑,腳下卻被一塊鬆動的岩石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進潭裡。
就在這時,潭水突然翻湧起來,一股水柱猛地噴出,直衝向火把。火把“滋啦”一聲熄滅,溶洞瞬間陷入黑暗。隻聽黑衣人驚呼連連,夾雜著落水的“撲通”聲。
小石頭摸黑躲到一塊巨石後,心臟“砰砰”直跳。等了片刻,溶洞裡靜得隻剩下滴水聲。他摸索著掏出羅盤,磷光再次亮起,卻見潭水中央浮出個半透明的影子,像個人形,正緩緩轉向他。
“誰?”他顫聲問道。
影子沒有回答,隻是伸出虛幻的手,指向潭底。小石頭忽然想起太爺爺的話:“地脈靈泉有靈,能辨善惡。”他咬咬牙,掏出那半塊玉佩,按照岩壁上的提示,將玉佩貼在潭邊的凹槽裡。
玉佩剛放進去,潭水突然劇烈旋轉,形成一個漩渦。藍光從漩渦中心透出,越來越亮。他隱約看見漩渦底部有個發光的泉眼,而泉眼旁,竟躺著個熟悉的身影——是雲鶴長老!他還有氣息,隻是昏迷著。
“長老!”小石頭想跳進漩渦,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
這時,那個半透明的影子又出現了,比剛才清晰了些。小石頭認出那身形像極了太爺爺。影子做了個“快走”的手勢,又指向雲鶴長老。
他瞬間明白了。從懷裡掏出羅盤,用力扔向漩渦中心。羅盤落入泉眼,藍光驟然暴漲,整個溶洞都在震動。疤痕臉和剩下的黑衣人尖叫著被卷入漩渦,很快沒了聲息。
震動平息後,漩渦漸漸消失,雲鶴長老的身體被水流輕輕推到岸邊。小石頭連忙衝過去,探了探鼻息——還有氣。
他背起長老往回走,經過潭邊時,看見那塊玉佩靜靜躺在岩石上,上麵多了行新的刻痕:“泉靈護善,邪不勝正。”
走出溶洞時,天已微亮。晨霧從山穀間升起,像層薄紗。小石頭背著長老,腳步雖沉,心裡卻踏實了許多。他知道,這溶洞裡的秘密,還有那股神秘勢力的陰謀,還沒結束。但隻要守住心中的善,總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回到藥鋪時,阿芷正焦急地在門口張望。看到他們平安回來,她眼圈一紅,連忙接過雲鶴長老,往他嘴裡喂了顆護心丹。
小芽兒撲上來抱住小石頭的腿:“爹,你身上有血!”
他笑著摸摸女兒的頭,傷口的疼痛似乎都輕了些:“沒事,是壞人的血。”
陽光穿過晨霧,照在藥鋪的青瓦上,泛起溫暖的光。地下河的水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像在訴說著溶洞裡的奇遇,也像在預示著未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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