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北魏孝文帝元宏,那可是古代帝王裡出了名的“改革潮人”——放著好好的老家平城今山西大同)不待,非要帶著文武百官往洛陽搬,還搞起了“全盤漢化”:穿漢服、說漢話、改漢姓,連朝堂禮儀都要跟南朝看齊。這波操作下來,喜提“改革先鋒”稱號的同時,也把一群守舊派氣得直拍大腿,其中跳得最歡的,當屬並州刺史,新興公元丕。
元丕這老爺子,論輩分是孝文帝的叔祖輩,算宗室裡的“老資格”,一輩子都在平城的風沙裡打轉,早就習慣了騎馬射箭、大口喝酒的日子。如今要他穿寬袍大袖的漢服,還要對著小輩皇帝行漢禮,心裡那叫一個不痛快:“咱鮮卑人騎馬打仗的本事,憑啥要學那些文人的酸規矩?”可孝文帝念著他是長輩,沒好意思硬逼,隻私下裡勸了幾回,元丕表麵點頭,背地裡卻跟同樣不滿的侄子元隆、老友穆泰湊在一起,天天吐槽“改革不是這麼改的”,吐槽著吐槽著,就把“吐槽局”開成了“謀反預備會”。
這時候,另一個關鍵人物——太子元恂,成了他們眼裡的“救命稻草”。這位太子殿下,打小就胖,怕熱,到了洛陽天天喊“這破地方太熱了,我要回平城”,還偷偷把孝文帝賜的漢服扒了,換回鮮卑舊衣。孝文帝氣得夠嗆,直接把他廢了太子之位,打發回平城反省。元隆和穆泰一看,機會來了!倆人連夜找到元丕,湊在他耳邊嘀咕:“太子是咱鮮卑人的根,不如把他留在平城,咱們舉兵把住關口,占了陘北今山西代縣以北),跟洛陽分庭抗禮,到時候還怕改什麼漢俗?”
元丕這老爺子,心裡早就跟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可畢竟活了大半輩子,懂得“留一手”——表麵上皺著眉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這是要掉腦袋的!”暗地裡卻把家裡的糧倉鑰匙、家丁名冊偷偷塞給了元隆,意思很明顯:“乾可以,彆把我明著扯進來。”可他忘了,謀反這事兒,就像往滾油裡潑水,哪有不透風的?沒過幾天,孝文帝就收到密報,說平城有人要搞事情,還把太子牽扯了進來。
孝文帝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當即帶著禁軍往平城趕,一路上心裡直犯嘀咕:“我待元丕不薄,他怎麼也摻和這事兒?”到了平城,第一件事就是提審穆泰、元隆這幫人。沒想到審案過程異常順利——任城王元澄早就把證據查得明明白白,從謀反的書信到私藏的兵器,擺了滿滿一屋子。穆泰等人一看,沒什麼好狡辯的,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連喊冤的都沒有,倒是有幾個還嘴硬的,被元澄幾句話懟得啞口無言,最後也隻能認了。旁邊陪審的官員都忍不住誇:“任城王這查案本事,比咱宮裡的仵作還厲害!”
案子審完,處理結果也很快出來了:穆泰是主謀,直接拉出去砍了,他家裡的男丁隻要夠歲數,也跟著一起受罰;另一個主犯陸睿,孝文帝念他之前立過功,沒讓他當眾受刑,賜了杯毒酒,讓他在牢裡“體麵”地走了,他老婆孩子則被發配到遼西,這輩子彆想再回中原;最有意思的是元丕,孝文帝看著他花白的胡子,終究沒下殺手,隻是把他貶為平民,家產抄沒,但他家裡參與謀反的兒子、侄子,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元丕站在朝堂上,看著親人們被押走,心裡那叫一個悔:“早知道當初不裝那慫樣,要麼光明正大反對,要麼安安分分聽話,現在倒好,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司馬光說
《資治通鑒》裡寫這事兒的時候,司馬光特意加了句評語:“元丕雖為宗室耆舊,然徇私懷異,外順內逆,其罪雖免死,亦足以戒後世之臣。”意思是說,元丕雖然輩分高、資格老,但心裡打著小算盤,表麵順從暗地裡搞小動作,就算沒被殺頭,也足夠讓後來的臣子引以為戒——做人臣的,要麼真心輔佐君主,要麼光明正大地提意見,搞兩麵三刀的把戲,最後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作者說
這起謀反案,往小了說是一群守舊派的“作死之旅”,往大了看,其實是“老習慣”和“新變化”的一次激烈碰撞。元丕他們之所以反,不是孝文帝的改革有多壞,而是他們把“鮮卑舊俗”當成了不可改變的“根”,卻忘了:不管是穿漢服還是說漢話,本質都是為了讓國家更穩定、百姓更安生。更有意思的是元丕的“表麵反對,內心讚同”——很多人麵對變化時,不也這樣嗎?嘴上說著“我不接受”,暗地裡卻想跟著湊熱鬨,既怕被新事物拋棄,又怕丟了老麵子,最後反而把自己困在中間。其實啊,真正聰明的做法,不是對著變化硬剛,而是先弄明白“這變化到底為了啥”,要是對大家都好,不妨試著接接受;要是真有問題,就光明正大地提出來,總比搞偷偷摸摸的勾當強。
本章金句:怕的不是改變本身,而是既不敢拒絕,又不願接納的擰巴——擰巴到最後,往往擰斷的是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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