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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皇帝垂詢催進度(1 / 1)

黃菡那稚嫩指尖下的粗糙塗鴉,如同黑暗中劃亮的一根火柴,雖微弱,卻瞬間照亮了李致賢腦海中某個一直被忽略的角落。貓鷹標記!茂兒爺那獨特的、帶著挑釁與神秘意味的符號,竟然可能被用作聯絡暗號,公開出現在京城的街角牆壁上!

這個發現,讓他因“十日之期”而焦灼的心,陡然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大規模明火執仗的搜捕如同拳頭打棉花,徒勞無功且打草驚蛇,但若能破譯這隱藏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暗號係統,或許就能真正觸摸到茂兒爺那無形網絡的脈搏。

他強壓下立刻行動的衝動,深知此事必須絕對隱秘。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讓這條剛剛浮現的線索瞬間斷掉。他迅速調整策略,明麵上,中樞令衙門依舊維持著高壓態勢,衙役兵丁四處巡查,製造出一種焦頭爛額、無頭蒼蠅般的假象,以麻痹可能的監視者。暗地裡,他撤回了大部分無效的明哨,轉而將最精乾、最可靠的心腹,化裝成販夫走卒、乞丐浪人,秘密撒向黃菡所指及推測出的那幾個街角區域,任務隻有一個:悄無聲息地尋找、確認並記錄下所有類似的紅色貓鷹標記,並嚴密監視標記周圍的一切動靜。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在皇帝限期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頭頂之時。李致賢表麵鎮定,處理著漕運案引發的餘波——曹勝安已初步被停職審查,其黨羽如驚弓之鳥,朝堂之上暗流湧動——但內心的弦卻時刻緊繃著,等待著暗探們的回報。

終於,在第五日黃昏,第一批消息陸續傳回。

“大人,城西騾馬市附近一處廢棄磚牆發現標記,顏色較新。”

“南城琉璃廠後巷水井旁有發現,但標記模糊,似有時日。”

“北城橋墩下亦有,旁邊似乎有孩童玩耍留下的劃痕…”

一條條信息彙聚到李致賢書案上的京城地圖,他用朱筆小心翼翼地將發現標記的地點一一標注出來。起初,這些點看似雜亂無章,散布在京城的不同方位。但隨著標注的點越來越多,一個模糊的圖案開始逐漸顯現——這些標記,並非完全隨機,它們似乎隱隱沿著幾條主要的、連接城內與城外的通道分布,尤其是在一些人員複雜、易於隱蔽和傳遞消息的區域相對集中。

難道……這些標記是用來指示方向或劃定活動區域的?李致賢眉頭緊鎖,試圖從中找出更具體的規律。是標記新的行動目標?還是指引同夥集合的地點?或者是……傳遞某種警告或信息?

就在他凝神苦思之際,親隨李武帶來了一個更為關鍵的消息。

“大人,我們的人在南城一處標記點附近連續蹲守兩日,發現一個可疑情況。”李武壓低聲音,眼中閃著光,“有個挑著擔子、看起來像賣炊餅的漢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似無意地經過那麵有標記的牆,有時會停下歇腳,用手在標記上蹭一下,或是留下一點極不起眼的刻痕。我們悄悄跟了他一段,發現他最終進了……進了南城兵馬司旁邊的一條死胡同,那裡有家不起眼的雜貨鋪。”

南城兵馬司旁邊的雜貨鋪?李致賢心中一震。兵馬司是京城治安的基層單位,魚龍混雜,若茂兒爺的眼線竟能滲透到如此核心的治安機構附近,其能量之大,可見一斑!

“那間雜貨鋪,查了嗎?”李致賢立刻追問。

“還沒敢輕動。”李武答道,“那漢子進去後很久沒出來,鋪子看起來生意清淡,但門口總有個老頭曬太陽,眼神卻利得很。我們怕打草驚蛇。”

“做得對!”李致賢讚許道,“繼續監視,摸清那漢子的活動規律,以及雜貨鋪的人員進出情況。但要加倍小心,對方絕非尋常之輩。”

這條線索太重要了!這很可能是一個茂兒爺信息網絡的關鍵節點!若能盯住這裡,順藤摸瓜,或許就能找到更多上線或下線,甚至……直搗黃龍!

然而,就在李致賢準備集中精力布控雜貨鋪時,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將他的注意力暫時拉回了波詭雲譎的朝堂之上。

第六日清晨,例行的朝會。因為曹勝安案,氣氛依舊凝重。皇帝麵色不豫,聽著各部官員奏報事宜。輪到吏部官員呈報一批地方官員考核升遷名單時,一個名字引起了李致賢的注意——靜水縣令,考評優異,擬升任某中州知州。

靜水縣……那是他外放十年的地方。他對那位接任的縣令有些印象,是個勤懇但才乾平平的老好人,怎會突然獲得如此優異的考評和升遷?他本能地覺得有些蹊蹺,但並未深想,隻以為是正常人事變動。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瞬間警醒。

隻見張世榮緩步出列,手持玉笏,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老臣以為,靜水縣令人選,關乎京畿門戶安定,需格外慎重。現任縣令雖無大過,然才乾恐不足以當此升遷之任。老臣舉薦一人,原戶部郎中周明軒,為人乾練,精通錢糧,可任靜水縣令,以固京畿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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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軒?李致賢對此人略有耳聞,是張世榮的門生之一,據說能力尚可,但風評似乎……他為何突然對一個小小的靜水縣令職位如此感興趣?還要將自己人安插過去?

靜水……李致賢猛然想起,黃惜才父子剛剛從靜水來到京城!這僅僅是巧合嗎?

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張世榮此舉,看似尋常的人事安排,但其背後,是否藏著更深的用意?是針對剛剛投奔自己而來的黃家父子?還是……衝著自己來的?想在自己曾經經營十年的地方安插釘子,監視或掣肘?

皇帝沉吟片刻,似乎對張世榮的提議並未感到意外,隻是淡淡問道:“周明軒……朕記得他。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幾位張黨的官員立刻出列附和,稱讚周明軒如何能乾,足以勝任。而一些中立或與宰相親近的官員則麵露遲疑,但似乎也不願為此等“小事”與張世榮正麵衝突。

李致賢感到一道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自己,正是來自張世榮。那目光平靜無波,卻讓他感到一股寒意。這是在警告?還是試探?

他深知,此刻若出言反對,不僅會立刻與張世榮撕破臉,更會顯得自己心胸狹窄,乾預吏部正常人事。但若任由其得逞,靜水這個他唯一的“後方”,恐將落入他人掌控,黃家父子的安危也難料。

電光火石間,李致賢做出了決斷。他出列躬身,語氣平和:“陛下,靜水乃臣舊治,臣對其情形略知一二。現任縣令勤勉愛民,雖無驚世之才,然守成有餘。張尚書舉薦周郎中,自是出於公心。然靜水民風淳樸,政務相對簡易,似無需精於錢糧之乾才。臣以為,或可讓周郎中赴任更需要其才乾的繁劇之地,於國於民,更為有利。”

他這番話,看似公允,既肯定了張世榮的“公心”,又委婉地指出了靜水並非周明軒的最佳去處,實則是在不動聲色地化解這次任命。

皇帝聽了,未置可否,隻是將目光投向張世榮。

張世榮臉上依舊掛著那抹難以捉摸的笑意,緩緩道:“李大人愛惜舊治之心,可以理解。既然李大人認為靜水政務簡易,那周明軒去曆練一番,積累些地方經驗,亦是好事。陛下,臣仍堅持原議。”

兩人在朝堂之上,為了一個七品縣令的職位,展開了一場看似溫和、實則針鋒相對的較量。最終,皇帝似乎不願在此事上過多糾纏,采取了折中之策:準了周明軒的升遷,但並未指定其前往靜水,而是改派至另一處州府。

朝會散去,李致賢走出大殿,後背已被冷汗浸濕。他贏了這一局,暫時保住了靜水,但也徹底感受到了張世榮那無處不在的、精準而老辣的攻擊性。對方顯然已經將黃家父子的到來與自己關聯起來,並開始采取行動了。

這朝堂上的暗箭,與市井中追查茂兒爺的明槍,交織成一張更加凶險的網。李致賢感到時間的流逝從未如此清晰,每過一刻,那“十日之期”的絞索就收緊一分。

他必須加快速度!必須在張世榮下一次出手之前,在皇帝失去耐心之前,找到突破口!

回到衙門,他立刻召來李武,詢問對那間雜貨鋪的監視情況。

“大人,有進展!”李武臉上帶著興奮,“我們發現,除了那個賣炊餅的漢子,還有一個更可疑的人曾在深夜出入雜貨鋪!那人穿著體麵,像是商鋪掌櫃模樣,但行動鬼祟,而且……我們的人隱約看到,他腰間似乎佩著一塊不太尋常的玉牌!”

玉牌?李致賢心中一緊:“可能看清樣式?”

“距離太遠,看不太清,但似乎……似乎有龍形紋飾!”李武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龍形紋飾?!李致賢的瞳孔驟然收縮。在民間,私用龍紋是重罪!那間看似普通的雜貨鋪,背後究竟藏著何等人物?這與第二鴻那枚“受命於天”的玉佩,是否存在著某種關聯?

懸念,如同層層疊加的烏雲,越來越厚,越來越低,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茂兒爺的暗號網絡、神秘雜貨鋪、佩帶龍紋玉牌的神秘人、朝堂上張世榮的步步緊逼……所有線索似乎都在指向一個越來越清晰、卻也越來越危險的真相。

李致賢站在地圖前,目光死死盯住那個標注著雜貨鋪位置的紅點。他知道,下一次行動,必須直指此處了。這或許是一次巨大的冒險,但也可能是打破僵局的唯一機會。

夜色,再次降臨。京城華燈初上,掩蓋著無數的秘密與殺機。李致賢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頭,那節奏,仿佛倒數著最終時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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