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隻見此人身上穿著明黃色常服,外麵還罩著一件素色的披衫,手邊有個矮幾,上麵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此人正是大瀚皇帝南宮俞,他把湯藥拿起來一飲而儘,隨後緩緩抬眼,傳等候在宮外的人覲見。
“臣等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南宮俞的目光在殿內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陸昭身上。
他的眼神沒有帝王的銳利審視,反倒是帶著幾分病氣的溫和,甚至連語氣都分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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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來者便是陸昭陸將軍吧?諸位不必多禮,賜座。”
“謝陛下!”
宮女搬來數張錦凳,梁闊先躬身謝恩,餘光瞥見陸昭仍有些局促,便先開口說道:
“啟稟陛下,臣已奉命將陸將軍平安帶來。廬江郡之事,多虧了陸將軍深明大義,才未讓陳軍趁虛而入,更是保全了城中百姓,實乃大功一件啊!”
“哈哈,梁叔所言極是啊。”
聽到老友梁闊對自己的誇讚,陸昭才穩住心神,起身拱手後,說道:
“罪將陸昭,參見陛下!某昔日為武國守土,與大瀚有過不少仇怨,今日歸降卻能蒙陛下不棄,親自召見,某惶恐不已。”
他話說得坦誠,雖然沒敢提身為降將的尷尬處境,卻也沒隱瞞過往。
老皇帝南宮俞聞言,輕輕咳了兩聲,宮女連忙遞上來一些安神的湯藥,他淺啜一口後,才緩聲說道:
“陸將軍啊,不必自稱罪將。朕聽聞你歸降之時,頭一樁事便是要瀚軍先送糧送藥,保住麾下弟兄與廬江百姓的性命,單憑這一點,你便配得上良將二字,而非罪將啊。”
這話讓陸昭猛地抬頭,眼中滿是詫異。
他原以為,不管投奔哪個國家,高高在上的帝王都隻會在意他這個降將是否忠心、還能不能用來領兵打仗,卻沒料到大瀚的天子居然會因為自己投降前苛刻的要求而給予誇讚。
他剛想要開口謙虛一下,就聽老皇帝南宮俞說道:
“陸將軍啊,梁叔此前在書信中與朕提過,你不願意留在這建業城安享富貴,反倒想回皖城防線繼續駐守,此事可是真的?”
“是!”
陸昭即刻應聲,隨後解釋道:
“啟稟陛下,時至今日,臣守衛廬江防線已經有三十七年了,皖城的每一段城牆、每一處隘口,臣都熟得像自家後院一樣。”
聞言,坐在龍椅上的老皇帝南宮俞倒是沒什麼反應,待在陸昭身旁的梁闊卻是冷汗直流。
不是……熟得像自家後院一樣……這話是能說的嗎?
生怕彆人不猜忌你是吧???
陸兄啊,管管你這張嘴吧!
梁闊抿了抿嘴,想要開口製止陸昭的發言,但是眼下陛下和群臣都在看著呢,還是等一等吧,待會看情況隨機應變。
就在梁闊的內心瘋狂掙紮之際,陸昭的發言也終於來到了尾聲:
“陛下!如今陳軍仍在邊境窺伺,皖城是大瀚東南的門戶,臣雖年邁,卻還能提劍守城,隻求陛下莫嫌臣是新降之將,疑心臣的忠心,能夠給臣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
老皇帝南宮俞聽著,嘴角牽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說道:
“陸將軍放心吧。”
他抬手示意宮女再添杯熱茶,遞到陸昭麵前,隨後說道:
“大瀚要的,從來不是舊臣或新降的將領,這些所謂的資曆都要為才能讓步。陸將軍的事跡朕聽說了,你是個能為百姓做事、為天下守土的人,這份堅守至今的心意,比什麼舊臣情誼都要來的金貴!”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陸昭鬢角的白發,話語間多了幾分勉勵:
“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知道你害怕朝堂上有人說你初來乍到便索要兵權,恐有二心。但朕告訴你,皖城防線的兵權,你且拿去!”
“你留任皖城之事,朕今日親自應允了!往後你安心守城就好,大瀚不會虧待一個赤膽忠心的老將軍的!”
陸昭猛地站起身,膝蓋重重磕在地上,哽咽說道:
“某……謝陛下信賴!”
“末將無以為報,隻求此生能夠守好皖城,不讓陳軍踏過大瀚一寸土地,不讓城裡百姓再受饑寒之苦!”
“將軍不必如此,守住皖城,護住城中的百姓,便是對大瀚、對朕最好的回報了。”
他上前扶起陸昭,隨後目光看向一旁的梁闊,說道:
“梁叔,勞煩你稍後陪陸將軍去領兵符,再派人備些過冬的棉衣一並送往前線吧。”
“是,臣遵旨。”
梁闊躬身應下,隨後滿是慶幸地看向陸昭。
陸兄啊陸兄,我真是慶幸咱們投奔了大瀚啊,今日若是換做彆的帝王,就你剛才那一番發言,恐怕是不能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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