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糧草營燒了嗎?三千弟兄呢?”
張統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將染血的絹布遞上去,聲音嘶啞:
“陸公……我們中了埋伏!鷹嘴崖全是瀚軍精銳,三千弟兄……隻剩我一人回來!”
陸錦接過絹布,看到上麵的字跡和私印,臉色瞬間鐵青。
“我何時給你下過這樣的命令?!”
他猛地將絹布摔在地上,“我讓你明日隨大軍從正麵進攻,誰讓你去偷襲糧草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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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統領愣住了,渾身冰涼:
“這……這是李忠說您私下讓轉交的,說怕走漏風聲……”
“李忠?”
陸錦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孫永,卻見孫永臉色煞白,連忙上前道:
“陸公息怒!李忠是您的親兵,朕……朕從未見過什麼手令啊!隻是昨日朕提醒您探查西側守軍,您說斥候早已確認……”
這話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了張統領心上。
周圍的私兵聽到動靜圍了過來,當得知三千弟兄全軍覆沒,皆是嘩然。
“是張統領擅自行動!”
“沒錯,定是他貪功冒進,才中了埋伏!”
“我們的弟兄不能白死!”
陸錦看著群情激憤的士兵,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張統領,心中怒火中燒。
他雖不信張統領敢擅自行動,但這封偽造的手令上有他的私印,如今三千精銳折損,若不處置張統領,恐怕難以平息眾怒。
更何況,孫永在一旁意有所指的眼神,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或許是張統領與瀚軍勾結的陰謀。
“把他給我綁了!”
陸錦厲聲下令道:
“關進牢車,待戰事結束後再審!若真是你私通瀚軍,我定將你淩遲處死!”
張統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陸錦:
“陸公!我對您忠心耿耿!是有人偽造手令陷害我啊!”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兩名士兵死死按住,冰冷的鐵鏈纏上了他的手腕。
孫永站在人群後,看著被押走的張統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悄悄對身邊的李忠使了個眼色,李忠會意,轉身消失在營帳後。
那枚偽造的私印,該銷毀了。
牢車裡,張統領靠在冰冷的木板上,左臂的傷口還在滲血。
他望著營地裡飄揚的【陸】字大旗,腦子裡反複回響著親兵臨死前的話。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誰偽造了手令,又是誰把三千弟兄推進了地獄呢?
夜色漸深,牢車外傳來士兵們的議論聲,全是對他的唾罵和對陸錦的抱怨,他閉上眼,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這場仗,他們從一開始就輸了,輸在了看不見的算計裡。
————
牢房外,陸錦還在敲打自己麾下將領們。
他獨自站在高台上,將那卷染血的偽造手令扔在地上,目光如刀般掃過下方垂首肅立的將領們,空氣壓抑得幾乎讓人窒息。
“張統領帶著三千精銳全軍覆沒!”
陸錦猛地拍案,案上的茶杯震得跳起,茶水潑灑出來,順著桌沿滴落。
“你們誰來告訴本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首的李副將顫巍巍地出列,躬身道:
“陸公息怒,張統領向來忠誠,絕無擅自行動之理,定是那瀚軍設下奸計,偽造手令陷害我等!”
“陷害?”
陸錦冷笑一聲,上前一步,一腳踹在李副將的膝蓋上,將他踹得跪倒在地,帶著嘲笑聲說道:
“你當本公是傻子?手令上的私印分毫不差,若不是他貪功冒進,怎會中了埋伏呢?!”
李副將忍著膝蓋的劇痛,抬頭辯解道:
“陸公明察!張統領雖性子直,但用兵素來謹慎,此次若不是得了您的密令,絕不會貿然從小路進軍!那鷹嘴崖地勢險要,平日裡絕不敢輕易用兵,定是有人泄露了行蹤!”
“泄露行蹤?”
陸錦眼神一厲,掃向負責情報的王參軍,質疑道:
“王參軍,你來說說,戰前你派去西側的斥候,探查的結果是什麼?”
王參軍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跪倒在地,辯解道:
“陸公明察啊!此前斥候回報,西側確實隻有兩千老弱殘兵,絕無精銳埋伏!屬下……屬下實在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瀚軍!”
“不知?哼!”
陸錦一把揪住王參軍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氣憤道:
“本公養你們這群飯桶何用?連敵軍的虛實都探查不清,害得三千弟兄白白送命!你一句‘不知’就想了事?!不覺得太簡單了嗎?”
王參軍臉色慘白,語無倫次地辯解道:
“陸公,斥候都是老手,絕不會出錯!定是瀚軍臨時調兵,瞞過了我們的探查!屬下願領罪,再帶斥候去西側探查,查明真相!”
“不必了!”
陸錦將他狠狠摔在地上,沒好氣地問道:
“現在查明真相有何用?弟兄們的命能換回來嗎?”
他轉頭看向其他將領,語氣愈發嚴厲:
“你們一個個平日裡跟著本公,享儘榮華富貴,如今出了差錯,隻會找借口推脫!張統領是本公的侄子,他的為人本公清楚,若不是你們之中有人暗中作梗,他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一名姓趙的偏將壯著膽子出列:
“陸公,屬下敢以項上人頭擔保,軍中絕無內奸!此次兵敗,定是孫永那傀儡在背後搞鬼!昨日他還勸阻您進攻西側,今日就出了這等事,未免太過巧合!”
這話正中陸錦的疑心病,他眉頭一皺,卻依舊嘴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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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永?他一個被架空的皇帝,有何本事調動瀚軍?定是你們想推卸責任,故意攀咬!”
“陸公,屬下所言句句屬實!”
趙偏將急忙說道:
“孫永看似懦弱,實則心機深沉,前日他還私下召見了張統領的親兵,不知說了些什麼!說不定那偽造的手令,就是他授意的!”
陸錦心中一動,卻不願承認自己被一個傀儡算計,冷哼道:
“一派胡言!孫永若有這般本事,早就不是傀儡了!定是你們嫉妒張統領受寵,暗中給他使絆子!”
將領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個個垂頭喪氣。
他們知道陸錦剛愎自用,此刻他正在氣頭上,無論怎麼解釋,他都不會相信。
李副將掙紮著起身,再次躬身:
“陸公,事已至此,追究責任無用,當務之急是穩住軍心,重新製定進攻策略!若再拖延,瀚軍援軍趕到,我軍處境將更加危險!”
“穩住軍心?”
陸錦怒極反笑:
“三千弟兄戰死,軍心早已動搖,怎麼穩?!”
他走到案前,拿起那卷手令,眼神陰鷙:
“本公不管是誰在背後搞鬼,三日之內,必須拿下毗陵防線!否則,你們都給張統領陪葬!”
將領們聞言,臉色愈發難看。
他們知道,以目前的兵力和士氣,想要拿下毗陵防線難如登天,但陸錦的命令又不敢違抗,隻能硬著頭皮領命:
“屬下遵令!”
陸錦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知道,此刻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但他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想到自己可能被孫永算計,更是怒火中燒。
“都退下吧!”
陸錦揮揮手,讓他們回去了。
“各自回去整頓兵馬,三日後準時進攻!若有誰敢再推諉扯皮,本公定斬不饒!”
將領們如蒙大赦,紛紛躬身退下。
陸錦轉頭看向孫永,眼神冰冷:
“你都聽到了?”
孫永連忙上前,躬身道:
“陸公息怒,將領們也是一時情急,才會口不擇言。您放心,朕定會全力支持您,助您拿下毗陵防線!”
陸錦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他心中清楚,孫永說得好聽,實則巴不得他兵敗。
但他現在彆無選擇,隻能依靠這些將領,儘快拿下毗陵防線,才能穩住自己的地位。
“大戰在即,本公怎麼可能下這種荒唐的命令呢?查!快去查是誰在暗中搞破壞!”
下麵的士兵們心思遊移不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陸公說的是真的嗎?
還是說這是他心虛了,想要把戰敗的罪責推給彆人呢?
哎呀,不行,實在是想不明白。
算了,放棄思考,我一個普通士兵,聽從命令就是了!
經曆了一番內心的掙紮之後,他們最後還是選擇了聽從命令,按照陸錦的指示去調查。
隻不過,懷疑的種子從這一刻起就埋在眾人心底,默默等待著爆發的一天。
吳國皇帝孫永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唉,多好的士卒,多忠心的將領啊。
可惜他們效忠的人不是我。
那就……隻能請你們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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