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輕飄飄的紙條,卻像一塊巨石投入我心湖,瞬間激起驚濤駭浪。
蘇婉清的身世真相?故人?
小心韓墨,玄火已至?
玄火是什麼?是那個陰影中的人嗎?還是另有所指?
無數疑問瞬間充斥腦海,但我臉上依舊維持著平靜。不能慌,尤其不能在侯青、徐淵他們麵前露出破綻,平白讓他們擔心。
我將紙條遞給徐淵,他快速掃過,眉頭立刻緊鎖說道:
“鎮東土地廟……那裡靠近城牆,位置偏僻,晚上更是人跡罕至!這是個陷阱的可能性很大!”
侯青也湊過來看了,急道:
“大哥,不能去!這明顯是引你上鉤!蘇姑娘的身世我們可以慢慢查,沒必要冒險!”
蘇婉清看著我,嘴唇微動,眼中既有對自己身世的好奇,更多的是對我的擔憂:
“羅大哥,太危險了。”
我看著他們,心中暖流湧動,但已有決定。對方提到了“玄火”,提到了韓墨,更提到了婉兒的身世,無論這是不是陷阱,我都必須去探一探。被動等待,隻會死得更快。
我語氣平靜的回複道:
必須去!對方提到了玄火,這可能是一個關鍵人物或組織,關係到我們目前的危局。
而且,婉兒的身世……一直是她心裡的結,有機會弄清楚,不能放過。”
我看向徐淵:
“徐老,明天晚上,你帶人在土地廟外圍接應,不要靠太近,注意隱蔽,見機行事。”
又對侯青道:
“猴子,你想辦法查查,玄火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韓墨府上那個藏在陰影裡的人,儘可能摸清底細。”
最後,我握住蘇婉清冰涼的手,安慰道:
“放心吧!我會小心。等你羅大哥回來,或許就能告訴你,你的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排妥當,但心中的沉重並未減少。我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個未知的旋渦中心。
次日一整天,氣氛都顯得有些壓抑。我們表麵上如常活動,但暗地裡都在為子時的會麵做準備。
侯青出去打探消息,徐淵則帶著幾個信得過的老兄弟,反複勘察土地廟周圍的地形。
黃昏時分,侯青回來了,帶回的消息讓我的心又沉了幾分。
侯青壓低聲音說道:
大哥,玄火……查不到任何明麵上的信息。
但有幾個零星的傳言,說韓墨手下有一支秘密力量,代號好像就跟火有關,行事狠辣,專門處理見不得光的事情。
“至於昨天陰影裡那個人,韓府的下人口風很緊,問不出什麼,隻知道是最近才來的,連劉掌櫃和趙當家對他都頗為忌憚。”
看來,這個玄火極有可能就是韓墨的暗刃。紙條上的警告,真實性又增加了幾分。
時間在壓抑的等待中一點點流逝。
子時將近,我換上深色利落的衣服,將一把磨利的短匕藏在袖中,又在懷裡塞了幾包用油紙包好的石灰粉和一小罐關鍵時刻能製造混亂的簡易煙霧混合物——這都是根據現有材料能做出的有限防身手段。
“我去了。”我對留守的徐淵和蘇婉清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融入了夜色之中。
臨江鎮的夜晚並不寧靜,偶爾有巡邏的兵丁走過,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我避開主道,專走小巷,身形如同鬼魅般,快速向鎮東移動。
鎮東土地廟果然如徐淵所說,殘破不堪,周圍雜草叢生,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廟門虛掩著,裡麵黑漆漆的。
我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藏身在廟外一棵大樹後,仔細觀察。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風吹過雜草的沙沙聲。
徐淵他們應該已經就位了,但我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這是個好現象。
時間一點點過去,子時已到。
就在我猶豫是否要主動進去時,土地廟那扇破舊的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麵輕輕推開了。
一個人影探出身來,借著月光,我看清了那人的臉——竟然真的是他!
醉仙樓的趙掌櫃!那個在我們初來臨江鎮,最落魄時,我用味精秘方換取了他幫助,並讓我對外以舅舅相稱的趙掌櫃!
他怎麼會在這裡?
趙掌櫃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許多,眼神裡充滿了驚慌和恐懼。他左右張望,壓低聲音急促地喊道:
“聿風?羅聿風?你在嗎?快出來!”
看到是他,我心中的警惕並未減少,反而更加疑惑。他怎麼會卷入這件事?還知道婉清的身世?
我從樹後緩緩走出,保持著一丈左右的距離:
“趙……舅舅,是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我,趙掌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上前,卻又不敢靠得太近,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聿風,快走!快帶著蘇姑娘離開臨江鎮!韓墨要對你們下手了!”
我看著他問道:
“為什麼?就因為我不肯交出火藥秘方?”
趙掌櫃慌亂地搖搖頭說道:
“不止!遠遠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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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中的不隻是你的秘方,還有你這個人!
他要把你和你身邊的人都控製起來,替他做事!
那個玄火,是他手下最可怕的殺手,已經到了!
我……我是不小心聽到了他和劉掌櫃的談話,才知道你危險了!
我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那婉清的身世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