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氣息的追蹤在血河支流遇阻。血牆後的空間開始扭曲,牛頭馬麵的身形漸漸虛化,玄貓的綠火在血牆上燒出缺口,我看見血河對岸,崔判官正用判筆篡改魂冊,將新魂的“往生”批成“獻祭”。
“謝無咎,認命吧。”
判官的聲音帶著回音,
“你我都是陰司棋局的棋子,六十年一輪回的血祭,是維持兩界魂力平衡的‘必要之惡’。”
他的判筆筆尖落下,一道血光射向我的眉心,卻被陰律司印的金光彈開,印光裡,我陽間的記憶碎片浮現
——原來我生前查的陽間連環凶案,凶手正是這黑袍術士,他妄圖用兩界血祭,打開逆門複活自己的至親。
可疑身影的馬腳在血祭高潮時徹底暴露。
黑袍術士扯下官袍,露出裡麵的血河祭祀服,他手中的魂器與陰律司印共鳴,血河的水牆化作巨大的血月,倒映出逆門後的景象:
陽間的凶魂正順著未閉合的逆門縫隙湧入,人間的城池在血月下燃燒,百姓的魂體被撕成血霧,飄向逆門。
“你看,隻要逆門徹底打開,陰陽兩界的魂力將重新洗牌,到那時,我就是新的閻君!”
他瘋狂的笑聲裡,血河的水牆開始擠壓我的魂體。
玄貓的破陣吼在血河底炸響,綠火與陰律司印的金光形成漩渦,絞碎血河的水牆。牛頭馬麵的魂力化作鎖鏈,纏住黑袍術士的魂體,馬麵的銅鈴眼瞪得幾乎脫落:
“你竟敢褻瀆陰司!”
我衝向逆門,用陰律司印的金光填補縫隙,每前進一步,魂體就被血河的凶煞啃噬掉一塊。
玄貓跳上我的肩頭,用魂骨碎片填補我魂體的缺損,綠瞳裡的光漸漸黯淡:
“謝無咎,逆門…不能開…這是…我們的使命…”
當第一縷晨光照進萬魂淵,逆門終於閉合。
黑袍術士的魂體被陰律司印鎮壓在淵底,化作新的“鎮魂釘”。
牛頭馬麵抱著玄貓的殘魂泣不成聲,我擦去嘴角的血,看著陰律司印上新增的裂紋
——那些被獻祭的陰差魂體,正順著裂紋回歸冥府,往生殿的新魂牌重新亮起,血河的水恢複清澈,隻是枉死城的血泥裡,依舊偶爾會爬出半具陰差的魂體,提醒著這場血祭的“必要之惡”,從未真正消失。
閻君的嘉獎令在三日後送達。
我跪在閻羅殿,聽閻君宣讀“特察使平亂有功”的文書,餘光瞥見崔判官站在陰影裡,官袍上的暗紋若隱若現。
玄貓的殘魂趴在我靴邊,綠瞳半睜半閉,尾尖掃過地麵的血痕
——那些被獻祭的陰差魂體,真的都回歸了嗎?
還是又被送入新的“血祭輪回”?陰律司印的金光裡,閻君的虛影突然扭曲,露出與黑袍術士相同的血河之眼,我攥緊殘魂的手,
終於明白:這場血祭,或許永遠不會真正結束,隻要逆門的威脅還在,陰司的“必要之惡”,就會換個名字,繼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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