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劍門舊址。
斷壁殘垣間,荒草叢生,唯有山風嗚咽,訴說著當年的血火與悲壯。
楊越一身素衣,攜婠婠,在莫一兮的見證下,於昔日劍門大殿的廢墟前,焚香祭拜。他將韓通、席應的頭顱早已處理過)置於祭台之上,告慰父親楊明遠與劍門數百亡魂。
“爹,諸位同門,滅門血仇,今日終得血償。越兒不孝,未能早日報此大仇。”楊越聲音沉痛而堅定,“然,劍道之路,漫長無儘。越兒幸得明師指引,摯愛相伴,兄弟扶持,於生死間悟得聖靈真諦,有情劍道。此道,非為殺戮,而為守護。守護所愛,守護正道,守護心中那一點不滅的光明。”
他抬起手,指尖一縷灰銀色的聖心劍元流淌,溫潤而浩瀚:“越兒之劍,已不再局限於蜀山一隅。劍魄有感,諸天萬界,尚有更高峰待我攀登。今日祭拜之後,越兒將攜婠婠遠行,追尋劍道終極。望父親與諸位英靈,佑我前路!”
莫一兮在一旁默默飲酒,眼中滿是欣慰與感慨。他早知此子非池中之物,卻沒想到其機緣竟如此宏大,直指諸天。
婠婠亦盈盈下拜,神情莊重:“婠婠雖出身魔門,然心屬楊越,此生不渝。願隨夫君踏遍諸天,以手中之劍,心中之情,守護正道,不負劍門英烈之誌。”她的話語,斬斷了最後一絲與陰癸派過往的陰霾,正式以楊越妻子的身份,站在了劍門的立場上。
祭拜完畢,楊越於廢墟中靜坐三日,以新生劍魄感應此界天地法則,同時嘗試溝通那日劍心中驚鴻一瞥的諸天景象。他並非要立刻穿越,而是如同磨劍一般,熟悉這“鑰匙”的用法,並為可能的穿梭做準備。
第三日黃昏,殘陽如血。
楊越丹田內的劍魄核心再次發出清鳴,這一次,指向性異常清晰!劍心中浮現的畫麵,定格在了一片風雪漫天的苦寒之地,那座孤城之上落寞的身影,其身上那股“天不生我李淳罡,劍道萬古如長夜”的孤絕劍意,隔著無儘時空,竟與楊越的聖心劍魄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感應到了...一個劍道昌盛、充滿了‘意’的世界!”楊越睜開眼,精光四射,“其劍道法則,剛猛淩厲,重‘神’而不重‘形’,與我的‘有情劍意’有相通之處,亦有可借鑒之處!”
他看向身旁一直為他護法的婠婠和莫一兮:“師父,婠婠,我們...該啟程了。”
莫一兮灌了口酒,哈哈一笑:“去吧!小子!帶著你的劍,帶著你的媳婦兒,去攪動那諸天的風雲!老道我嘛,就在這方世界,替你們看看門,喝喝酒,順便...盯著點陰癸派那個瘋婆娘,省得她趁你們不在搞事情。”
婠婠嫣然一笑,挽住楊越的手臂:“師父保重!等我們尋得無上劍道,帶些異界的好酒回來孝敬您!”
楊越對莫一兮深深一揖,一切儘在不言中。他牽起婠婠的手,兩人心意相通,聖心劍元與精純的天魔真氣交融流轉。
楊越凝神靜氣,意念完全沉入丹田劍魄核心,鎖定那股來自風雪孤城的強烈劍意共鳴點。他低喝一聲,並非拔劍,而是並指如劍,朝著身前的虛空,全力引動劍魄之力,刺出了蘊含“劍廿三·至情守護”破界真意的一指!
“劍魄為引·諸天之門·開!”
嗤啦——!
一道細微的、仿佛由無數空間裂縫交織而成的灰銀色“劍痕”,在楊越指尖前方的虛空中浮現!劍痕內部,並非虛無,而是扭曲旋轉、光怪陸離的景象,凜冽的風雪氣息從中撲麵而來!
一股強大的、來自異世界的吸力瞬間傳來!
“走!”楊越握緊婠婠的手,兩人身影化作兩道流光,毫不猶豫地投入了那道灰銀色的空間劍痕之中!
劍痕迅速合攏、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莫一兮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又灌了一口酒,眼中充滿了期待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臭小子,妖女...諸天萬界,可不僅僅是更高的山,也可能是更深的淵啊...保重!”
蜀山的風,依舊吹過劍門廢墟,卷起幾片落葉。而廢墟之上,已不見那對璧人的身影。屬於楊越與婠婠的傳奇,在大唐世界暫時落幕,卻在更加浩瀚無垠的諸天萬界,譜寫出嶄新的、更加波瀾壯闊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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