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巔,古鬆之下,酒香與情誼尚未散儘。寇仲與徐子陵的身影已消失在蜿蜒山道,帶著各自的江湖,奔赴新的山海。
楊越與婠婠並未立刻離去。夕陽熔金,將雲海染成瑰麗的綢緞。兩人相依而立,俯瞰著腳下曆經戰火終歸安寧的萬裡河山,心中充滿了曆經劫波後的平靜與滿足。
“回家了?”婠婠側首,紫色的眼眸映著霞光,溫柔似水。
“嗯,回家。”楊越攬著她的肩,聲音低沉而安穩。蜀中的青山綠水,劍門故地的祭拜,以及山明水秀間的結廬隱居,便是他此刻心中最溫暖的圖景。
然而,就在他心神完全放鬆,聖心劍元融合了聖靈鋒銳、長生生機、情念熾熱、和氏正氣的全新力量)於體內自然流轉,與懷中愛人氣息交融,臻至一種前所未有的“圓滿”境界時——
嗡!
他丹田深處,那枚由“有情劍魄”凝聚、象征著聖靈劍法至高成就的灰銀色劍形印記劍魄核心),毫無征兆地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穿透了時空壁壘的清越劍鳴!
與此同時,楊越的“劍心”之中,並非幻覺,而是清晰地“映照”出了一幅幅光怪陸離、轉瞬即逝的破碎畫麵:
一片冰封萬載、風雪呼嘯的苦寒之地,一座孤傲的城池矗立,城頭一個身影落寞,手中無劍,劍氣卻衝霄而起《雪中悍刀行》·北涼·李淳罡?)。
一座雲霧繚繞、仙氣縹緲的奇峰,一個少年手持燒火棍,麵對漫天雷光,眼神倔強不屈《誅仙》·青雲·張小凡?)。
烽火連天的戰場,一個背負古劍匣的年輕身影,在萬軍叢中七進七出,劍氣如龍《仙劍奇俠傳》·薑國·龍陽?)。
浩瀚星海深處,冰冷的金屬巨構無聲滑行,一道凝聚著純粹毀滅意誌的猩紅光束撕裂虛空科幻宇宙?)...
這些畫麵信息龐大而混亂,帶著截然不同的世界法則氣息,如同洪流般衝擊著楊越的心神!他悶哼一聲,身體微晃,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楊越!你怎麼了?”婠婠第一時間察覺他的異常,立刻扶住他,天魔真氣探入其體內,卻隻感受到他聖心劍元劇烈的、充滿探索性的波動,並無走火入魔跡象。
楊越深吸一口氣,強行穩住心神,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與明悟。他閉上眼,仔細感應著丹田劍魄核心的異動,以及劍心中殘留的那些驚鴻一瞥的畫麵。
“我的劍心...我的劍魄...似乎感應到了...劍廿三斬出的‘道痕’?”楊越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顫抖,更多的是一種發現新天地的興奮,“不...不僅僅是道痕...劍廿三‘至情守護’一劍,其蘊含的‘守護’意誌與‘破界’之力,似乎...無意中觸及了諸天萬界間某種玄之又玄的聯係!我的劍魄,成為了一個...坐標?或者說...一把鑰匙?”
他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婠婠,眼中再無歸隱山林的平靜,而是燃燒著劍客對未知巔峰的渴望:“婠婠,我看到了...看到了無數個世界!那裡有不同的劍道,不同的力量,不同的精彩與挑戰!我的劍道...似乎才剛剛開始!”
婠婠先是一愣,隨即紫色的美眸中爆發出同樣璀璨的光彩。她並非安於現狀的閨閣女子,她是陰癸派曾經最耀眼的妖女,骨子裡同樣充滿了對力量、對未知的探索欲!楊越的描述,瞬間點燃了她沉寂的冒險之心。
“諸天萬界?”婠婠嘴角勾起熟悉的、帶著狡黠與興奮的弧度,“聽起來,比歸隱山林有趣多了!我的天魔功,或許也能在那些世界找到新的道路?”她緊緊握住楊越的手,“你在哪,我便在哪。你的劍指向何方,我的天魔舞便跳向何方!”
楊越心中暖流湧動,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不過,”婠婠眼波流轉,帶著一絲促狹,“我們剛說好要回蜀中歸隱,仲少和陵少才走沒多久...這就變卦了?寇仲要是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說我們重色輕友,連歸隱都是騙人的。”
楊越莞爾:“蜀中要回,歸隱之地也要有。但劍客之心,當勇攀高峰。待我們安頓好此間一切,祭拜過父親與先烈,便以此劍魄為引,探索那諸天萬界!至於小仲和陵少...”他望向山下,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他們亦有自己的路。他日若有機緣,諸天萬界之中,未必沒有再聚首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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