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撞擊?!老板,那鏡麵比中子星物質還硬……”扳手驚呆了。
“不是撞擊物質!是撞擊‘現實’!”楊越眼中閃爍著孤注一擲的光芒,“既然它能將‘可能性’具現,那我們就給它一個它無法處理的‘可能性’!一個基於我們所有人存在基礎的……自指悖論!”
他瞬間將自己的計劃通過精神鏈接傳遞給了扳手和火花。
下一刻,楊越猛地衝出“影隼”號,孤身一人,手持斷刃,衝向那個強大的鏡像!
“來吧!讓我看看,走向終極毀滅的我,究竟有多強!”
寂滅劍意再次爆發,雖然被壓製,卻帶著一往無前的慘烈氣勢!
鏡像“劍魔”冷漠的臉上似乎露出一絲嘲弄,完整版“破軍”再次舉起,終焉的氣息開始凝聚。
就在兩人即將再次碰撞的瞬間——
“就是現在!”楊越在心中怒吼。
“影隼”號內部,扳手和火花同時按下了一個超載所有引擎和能量核心的按鈕!飛船並非衝向鏡像,也不是衝向鏡麵實體,而是朝著鏡麵中,那個正在與楊越本體對峙的“劍魔”鏡像的——倒影!
與此同時,楊越做了一件完全違背他劍道本能的事情——他放棄了所有防禦和攻擊,將全部的寂滅劍意,並非指向敵人,而是……指向了他自身存在的可能性!
他在試圖“寂滅”掉“自己可能被毀滅”這個未來可能性!
這一刻,鏡麵之前,出現了邏輯的混沌:
1.本體楊越,在攻擊自身的“可能性”。
2.鏡像“劍魔”,在攻擊本體楊越。
3.“影隼”號,在攻擊鏡像“劍魔”在鏡中的“倒影”。
現實、鏡像、倒影;本體、可能性、投射物……
“起源之鏡”那穩定、具現可能性的規則,被這環環相扣、自我指涉的攻擊邏輯瞬間撐爆!
嗡——!!!
整個“現實錨點”鏡麵,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劇烈震顫!上麵的幾何紋路瘋狂閃爍、錯亂!鏡麵中的無數倒影開始扭曲、混合、崩潰!
那強大的鏡像“劍魔”發出一聲並非痛苦的、而是類似數據溢出的尖嘯,他的身體開始變得不穩定,時而在“劍魔”形態,時而閃爍成本體楊越的樣子,時而又變成一片虛無!
“不……可能……邏輯……錯誤……”“劍魔”掙紮著,最終在一聲如同玻璃破碎的聲響中,徹底崩解成了無數閃爍的數據光點,消散於錨點空間。
而“影隼”號在撞擊的前一刻被楊越強行用最後的力量推開,堪堪避開了鏡麵。
鏡麵緩緩恢複了平靜,但在之前“劍魔”崩解的地方,一枚巴掌大小、邊緣不規則、材質與鏡麵相同,卻內部仿佛蘊含著整個宇宙生滅景象的碎片,正靜靜懸浮在那裡。
那就是……“起源之鏡”的碎片!
楊越幾乎虛脫,拄著斷刃才勉強站穩。他看著那枚碎片,心中沒有絲毫喜悅,隻有無儘的疲憊。
他成功了,利用悖論暫時癱瘓了鏡麵的規則,擊敗了守衛。但這也意味著,“偽神”很可能已經知曉了這裡發生的一切。
他艱難地飛向那枚碎片。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碎片的瞬間——
整個“現實錨點”空間,突然被一種無比宏大、無比古老、仿佛來自宇宙初開時的意誌所籠罩。一個無法用語言形容,直接響徹在靈魂深處的聲音,緩緩響起:
【……悖論利用者……意識特異點……】
【……你,引起了‘搖籃’的注意……】
【……判決:清除優先級……提升至……最高級……】
一股遠比鏡像“劍魔”更加可怕、仿佛代表著整個宇宙規則本身排斥力的無形力量,開始向楊越和“影隼”號碾壓而來!
“搖籃”最終防線……被觸動了!
楊越一把抓住“起源之鏡”碎片,感受到其中浩瀚無儘、關乎“存在”與“可能”的偉力,同時對扳手發出嘶吼:
“走!立刻進行隨機跳躍!離開這裡!”
“影隼”號的引擎發出垂死掙紮般的轟鳴,撕裂空間,倉皇地逃入亞空間亂流之中。
而在他們離開後,那片“現實錨點”鏡麵中央,緩緩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複雜符號,冷漠地“注視”著他們逃離的方向。
追獵,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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