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補充兵員_大明第一戰神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6章 補充兵員(1 / 2)

金陵城的晨霧還未散儘,朱元璋已站在應天府的丹陛之上。簷角的銅鈴被風拂得輕響,像極了戰場上空盤旋的孤雁,一聲聲叩在他緊繃的眉峰上。案頭堆疊的塘報墨跡未乾,張士誠的水師在太湖操練的消息、陳友諒派人聯絡方國珍的密報,還有麾下諸將報來的傷亡清單,紅的黑的字混在一起,像攤開的一幅血色江山圖。

“諸位都看到了。”他伸手將塘報往前推了推,宣紙上的褶皺裡還沾著昨夜未燃儘的燭灰,“拿下金陵是喜事,可城頭上的血還沒擦乾淨,咱們手裡的兵就快不夠填護城河了。”

常遇春的虎目在晨光裡閃了閃。他靴底還沾著采石磯的泥,甲胄的縫隙裡卡著攻城時帶的木屑,這些天總覺得左臂的舊傷在陰雨天隱隱作痛——那是去年跟陳友諒的人在長江上廝殺時,被流矢劃開的口子。此刻聽著朱元璋沉鬱的聲音,他下意識攥緊了腰間的佩刀,刀柄上鑲嵌的綠鬆石硌得掌心發疼。

“陛下,”他往前跨了半步,鐵甲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末將願去招募新兵。”

朱元璋抬眼時,正撞見他顴骨上那道月牙形的傷疤。那是少年時在濠州城外跟地主家的惡奴打架留下的,如今倒成了最顯眼的軍功章。“你有把握?”皇帝的指尖在案幾上輕叩,“張士誠的人在常州招兵買馬,陳友諒更是把湖廣的壯丁往死裡抓,咱們能招到多少可用之材?”

“末將有個笨法子。”常遇春咧嘴笑時,傷疤像條活過來的小蛇,“他們搶壯丁,咱們選漢子。身板得能扛得動糧草,心眼得對得起天地,這兩條占了,剩下的交給末將的鐵鞭子。”

滿朝文武忽然都笑了。誰不知道常將軍訓練新兵有兩寶:一根浸過桐油的棗木鞭,還有一壺能驅寒的燒刀子。鞭子抽在偷懶的兵卒身上,疼得三天爬不起炕;可誰要是練得賣命,他能把自己的酒壺塞到人手裡,任憑新兵們喝得滿臉通紅。

朱元璋也跟著笑了,眼角的細紋裡淌出些暖意。“好個常十萬,”他起身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龍袍的袖擺掃過對方甲胄上的鏽跡,“給你三個月,我要看到一支能跟你當年帶的先鋒營媲美的隊伍。”

“末將遵旨!”常遇春單膝跪地時,膝蓋撞得金磚地“咚”一聲響,驚飛了簷下棲息的麻雀。

三日後,金陵城外的校場就豎起了“招兵處”的大旗。旗麵是用繳獲的元軍帳布改的,洗得發白的布麵上,“保境安民”四個大字是常遇春親手寫的,筆鋒剛硬得像他手裡的長槍。

第一個來報名的是個瘸腿的漢子。他拄著根棗木棍,褲管空蕩蕩的,顯然是丟了一條腿。校場的兵卒想把他轟走,卻被常遇春攔了下來。“你這樣……”常遇春的話沒說完,就見漢子猛地將木棍往地上一戳,從懷裡掏出塊染血的令牌。

“小人是廬州營的,”漢子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去年守和州時被元軍的炮炸斷了腿,營裡的兄弟都死光了。聽說常將軍招兵,我想……我想給兄弟們報仇。”

常遇春捏著那塊刻著“廬州衛”三個字的令牌,指腹撫過邊緣的缺口。他記得那場仗,和州城破時,守將帶著殘兵在巷子裡跟元軍死磕,最後無一生還。“你叫什麼?”他沉聲問。

“王二柱。”

“會乾什麼?”

“小人以前是夥夫,能做飯,能辨認草藥,還能……還能給戰馬釘掌。”王二柱的頭越埋越低,“將軍要是嫌我礙眼,我就……”

“留下吧。”常遇春打斷他,“新兵營得有個管夥房的,你去給弟兄們煮鍋熱湯,比拿槍杆子有用。”

王二柱猛地抬頭,渾濁的眼裡滾下兩行淚。他想磕頭,卻因為隻有一條腿,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常遇春伸手扶了他一把,就見遠處塵土飛揚,一群扛著鋤頭的漢子朝校場跑來,領頭的後生手裡舉著塊紅布,老遠就喊:“常將軍!俺們來當兵了!”

那後生叫李鐵柱,是附近李家村的。前陣子張士誠的兵去村裡搶糧,把他爹打傷了,還是路過的明軍給送了藥。“俺們不求當官發財,”李鐵柱把紅布往地上一鋪,上麵歪歪扭扭寫著二十多個名字,“就想跟著將軍,彆讓那些狗東西再欺負老百姓。”

常遇春看著那些名字,有的筆畫都寫不全,卻透著股豁出去的狠勁。他忽然想起自己十六歲那年,也是這樣揣著把生鏽的柴刀,跟著朱元璋殺地主、鬨起義。“好!”他扯開嗓子喊,“想當兵的都站好,我常遇春不看你認字不認字,就看你敢不敢跟我練!”

接下來的半個月,常遇春幾乎長在了招兵點。他帶著親兵跑遍了金陵周邊的村鎮,有時候天不亮就往山裡鑽,就為了找那些獵戶——他們常年跟野獸打交道,身手敏捷,箭法更是準得驚人。有回在棲霞山遇到個姓趙的獵戶,能在三十步外射中飛鳥的眼睛,常遇春跟他比了場射箭,輸了後二話不說,把自己的寶弓解下來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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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這是乾啥?”親兵急得直跺腳,那可是徐達將軍送的禮物。

常遇春卻笑得坦蕩:“好弓就得配好射手,總比在我這兒蒙塵強。”

就這樣,短短一個月,新兵營就湊齊了五千人。有像李鐵柱這樣的莊稼漢,有趙獵戶那樣的山野奇才,還有些是從元軍裡逃出來的小兵,甚至有個叫蘇文的秀才,手無縛雞之力,卻非要來當文書,說要把弟兄們的故事寫下來。

開訓那天,常遇春站在校場中央的土台上,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頭。五千人站得不算整齊,高矮胖瘦參差不齊,有人還穿著打補丁的布衣,手裡攥著的兵器都是鏽跡斑斑的。可當他目光掃過去時,那些眼睛裡都亮著光,像漫山遍野的星火。

“都給我聽好了!”他的聲音透過風傳得很遠,“你們來這兒,不是為了我常遇春,也不是為了當官發財。”他忽然拔出佩刀,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看到城頭上的旗了嗎?那是咱們漢人的旗!你們手裡的家夥,是用來護著這麵旗,護著旗底下的百姓的!”

說著,他猛地將刀往地上一劈,堅硬的泥土被劃出一道深溝。“誰要是敢欺負老百姓,不用軍法處置,我這把刀第一個饒不了他!”

人群裡忽然爆發出一陣叫好聲,李鐵柱扯著嗓子喊:“將軍放心!俺們要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你就把俺們的頭砍下來當夜壺!”

常遇春被逗笑了,把刀收起來時,眼角的餘光瞥見角落裡有個瘦小的身影。那後生站在隊伍最末尾,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手裡的長槍都快扛不住了,槍杆在地上劃拉出細碎的土痕。

接下來的日子,校場成了最熱鬨的地方。天不亮就響起“嘿哈”的喊殺聲,常遇春總是第一個到場,穿著短打,親自給新兵們示範槍法。他教的槍法不花哨,就三招:突刺、橫掃、格擋,都是戰場上最實用的保命功夫。“彆學那些花架子,”他一邊給李鐵柱糾正姿勢,一邊說,“在戰場上,能活著砍倒敵人,比什麼都強。”

他還請了軍中的老兵來講課。有個叫周大膽的老兵,少了隻耳朵,說話漏風,卻最會講軍紀。“當年我在濠州,”周大膽指著自己的殘耳,“就因為跟老百姓買東西少給了一文錢,被將軍罰著在烈日下站了三個時辰。”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些,“可後來打仗,那戶老百姓冒著箭雨給咱們送水,那一刻我才明白,軍紀不是綁人的繩子,是保命的護身符。”

新兵們聽得入神,隻有角落裡那個叫陳小五的後生,總是躲在人群後麵。他身子單薄,握槍的手總在抖,隊列訓練時常常跟不上步子,好幾次被教官訓斥,頭埋得更低了。

這天午後,常遇春查完營房,見陳小五正蹲在校場邊的老槐樹下,手裡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他悄悄走過去,看見地上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小人,旁邊寫著個“娘”字。

“想家了?”常遇春的聲音嚇了陳小五一跳,他慌忙用腳擦掉地上的字,臉漲得通紅。

“不……不是的,將軍。”陳小五的聲音細得像蚊子叫,“我……我是在練寫字。”

常遇春蹲下來,看見他手背上有塊淤青,像是被槍杆砸的。“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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