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周墨林率緹騎狂飆突進,果然在通往薊州的官道上發現了異常。
一夥打著官軍旗號卻軍紀渙散、形跡可疑的“潰兵”正在焚燒一座橋梁,並襲擊零星過往的糧車。
“錦衣衛辦事!棄械跪地者生,反抗者死!”周墨林馬不停蹄,厲聲大喝。
那夥“潰兵”見狀,竟不退反進,弓弩齊發!
“殺!”周墨林眼中寒光一閃,毫不留情。麾下緹騎皆是百戰精銳,弓馬嫻熟,瞬間便將這夥烏合之眾衝散,箭矢刀光之下,伏屍遍地。審訊俘虜,果然供認是受人指使,專門在此製造混亂。
周墨林留下部分人手修複橋梁,清剿殘敵,自己則繼續向前突進,一路如同燒紅的尖刀切開黃油,連破數股類似的騷擾隊伍,終於與被困的京營先頭部隊彙合。
“周鎮撫使!”帶隊的京營參又驚又喜,“你們來得太及時了!”
“廢話少說!立刻整隊,隨我馳援薊州!沿途再有敢阻攔者,殺無赦!”周墨林雷厲風行,以錦衣衛和王命的名義,暫時整合了這支軍隊,快速向薊州方向推進。
與此同時,北京城內。
在陸錚的鐵腕之下,秩序暫時穩住。但戰爭的陰雲依舊籠罩。
胡大嫂緊緊抱著母親,躲在屋裡,聽著窗外不時傳來的馬蹄聲和號令聲,恐懼得無以複加。
通州京營的新軍已被調上城牆協防,胡小栓和柱子握著冰冷的武器,望著遠方地平線上可能出現的敵軍煙塵,手心全是冷汗。
杞縣的張文遠,在故鄉也聽到了流寇逼近和建虜入塞的消息,隻覺得天地崩塌,讀書人的功業夢想在亂世麵前蒼白得可笑。
他看著衙役們依舊在盤剝百姓,準備著逃跑的車輛,心中充滿了悲涼和憤怒。
陸錚站在北鎮撫司的望樓上,眺望著烽火連天的東方。
皇太極的主力還在薊州一帶徘徊,似乎在等待什麼,又像是在尋找最佳戰機。
陸錚知道,周墨林的努力隻能暫時緩解壓力。真正的決戰尚未開始。
朝廷調集的勤王大軍正在四麵八方艱難地向京師靠攏,而皇太極的鐵騎和李自成的流寇,則像兩把巨大的鉗子,試圖將這個龐大的帝國徹底撕碎。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守住這座城市,守住這最後的底線,等待那渺茫的、或許永遠不會到來的勝利曙光。
……
皇太極的大軍如同盤旋的禿鷲,並未立刻猛撲北京城牆,而是在薊州、通州、香河一帶反複遊弋劫掠,摧毀村鎮,切斷糧道,試探著明軍防線的虛實。
北京九門緊閉,城頭旌旗招展,刀槍如林,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陸錚坐鎮的錦衣衛指揮使衙門,如同置身風暴眼。外界軍情如雪片般飛來,大部分都令人窒息:勤王軍被各種“意外”拖延;
小股後金騎兵已滲透至京郊,焚毀了通州部分糧倉;城內糧價雖被強行壓製,但存糧肉眼可見地減少,恐慌在沉默中蔓延。
“大人!”一名負責監控京營的錦衣衛百戶疾步而入,臉色發白,“神機營左哨官兵…嘩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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