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的情況又不一樣——兩個月前,九叔突破至地師六重,被地府正式任命為陰錢司執事。
這意味著,今年中元期間,他有權合法鑄造並發售冥幣。
這可不是尋常買賣。
冥幣牽涉陰律,若無地府授職,私自印製,輕則折損修為、積下業障,重則死後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便是普通人擅自仿造,來世也會遭報應。
正因如此,一旦有道士取得陰錢司資格,必定引來四方訂單如雪片般飛來。
以九叔如今的名聲,這次怕是連門檻都要被人踏破。
“這麼說,咱們要發大財了?”秦淵忍不住笑道。
“那是自然!”九叔臉上也露出了得意之色,“這才剛放出風聲不到一個月,我已經接了好幾個大宗生意。
隻要趕在中元前把單子遞上去,通過罰惡司審批,這一趟少說也能掙個一兩千大洋!”
話音未落,他神色卻又沉了下來。
“不過……聽陰錢司的老同事說,今年罰惡司換了武判官,還是秦廣王親自點的將。
也不知道會不會卡我的單子。”
他輕輕歎了口氣。
秦淵一聽,整個人愣住了。
“等等,師父,你說陰錢司的申請還要經過罰惡司審核?這事從何說起?”
他一臉茫然。
自己不就是現任罰惡司的武判嗎?怎麼反倒像個局外人?
“你就不懂了。”九叔搖搖頭,“地府幾大衙門裡,罰惡司是頂上的審查機關,相當於最終裁決。
其他部門的判決、事務,包括我們陰錢司造幣的申報,都得經武判和文判過目才能通行。”
他壓低聲音:“我聽一個在陰差朋友講,最近兩個多月,所有上報的冥幣單子,一份都沒批下來。
地府財政吃緊,底下人心浮動,都在傳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這一番話,聽得秦淵腦殼嗡嗡作響。
臥槽,我自己就是那個審批的人啊!可誰通知我上任了?哪來的公文?連影子都沒有!
“咳咳咳!師父,我還有點事,先回房了!”
秦淵衝著九叔乾笑了兩聲,臉微微發燙,轉身便快步朝自己房間走去。
九叔看他跑得急匆匆的,不由得一怔。
“這孩子,慌成這樣,出什麼大事了?”
他搖搖頭,沒再多想,繼續盯著井口那邊忙碌的工匠。
秦淵一進屋,立刻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隨即心念一動,四尊法師傀儡、銀一和大力等人瞬間現身,圍在四周警戒。
“從接任到現在,我還一次沒去過地府呢……呃,希望這次彆惹出亂子。”
他心裡有點打鼓,深吸一口氣,神識悄然聯係上肩頭那枚罰惡司的印信。
“罰惡印,魂歸幽冥!
帶我真靈,入陰司境!”
地府·罰惡司!
東方一片陰霧繚繞之中,一座氣勢森然的宮殿巍然矗立。
無數陰差往來穿梭,腳步匆匆。
忽然間,天際裂開一道濃重的陰氣長河,自高空傾瀉而下。
緊接著,一個通體燃燒著赤焰、周身纏繞著凜冽罰力的身影,穩穩落在罰惡司殿門前。
那人被烈火與煞氣裹挾,麵目難辨,唯有一股威壓彌漫四周。
“那是……武判大人?真的是他?!”
一名路過的陰差瞪大眼睛,脫口驚呼。
刹那間,所有人紛紛側目,看清來人後無不駭然變色。
“參見武判大人!”
“參見武判大人!”
整座罰惡司的陰差齊刷刷跪倒一片,頭都不敢抬。
這些陰差實力大致與之前九叔召出的五鬼相當,在地府卻不過是最低階的辦事小吏。
再往下,便是人間像九叔那樣的外派差役了。
“都起來吧。”
秦淵聲音不高,卻清晰傳遍全場。
眾陰差如蒙大赦,戰戰兢兢起身,仍不敢直視。
他並未多留,徑直邁步走入宮殿深處。
在罰惡司中,除卻主官鐘馗之外,地位最尊者便是文判與武判。
如今鐘馗常年閉關,文判又始終隱於幕後,整個司務幾乎由兩人共掌。
至於那位文判究竟是誰,秦淵至今也沒見過。
他一路來到屬於自己的武判殿前,推門的一瞬,整個人僵住了——
滿屋子堆滿了卷宗,層層疊疊,幾乎堵到了屋頂。
桌案、地麵、甚至梁柱之間,全是一卷卷待審的公文。
“我的天……才兩個月就積了這麼多?我要是天天在這兒當值,怕是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秦淵一陣頭疼,早知道這麼累,當初就不該答應這個職位。
正發愁時,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對啊,我好歹也是個高階判官,堂堂武判,難道連幾個文書都不配有個?”
他嘴角一揚,頓時來了主意。
哪個大人物會親自動手批公文?
“來人——!!”
一聲斷喝響徹大殿,餘音震蕩,連對麵的文判殿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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