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幾句後,小莉便悄然離去,隻留下一句話:隻要他們呼喚她的名字,她在附近便會現身。
這份“答謝”,讓兩人樂得合不攏嘴,哼著小調往義莊晃悠而去。
可剛推開門,兩人笑容瞬間凝固,臉色刷地煞白——
隻見廳堂中央,九叔端坐椅上,麵如寒霜;身旁四個被製住的鬼差冷冷盯著他們,周身陰氣森森,壓得人喘不過氣。
九叔抬眼掃了二人一眼,聲音冷得像冰。
“現在,你們說說,這事,怎麼算?”
九叔眉頭緊皺,心裡雖無奈,但畢竟錯在自己徒弟,哪怕此刻把他們逐出師門,這口鍋也得他這個做師父的來背。
“¥¥…………”
鬼差一開口,九叔卻愣住了——滿嘴嘰裡咕嚕,根本聽不明白說的是什麼。
“哎呀,瞧我這記性,忘了你們是陰司差役,說的不是人話!”
九叔尷尬地撓了撓頭,隨即從旁邊供盤上拿起一顆泥丸,二話不說塞進嘴裡咽了下去。
“好了,現在能溝通了。”
他神色平靜地說道。
“這事全是你兩個徒弟惹出來的!要是讓地府上頭知道了,他們倆立刻就得被勾走魂魄,永世不得超生!我們幾個辦事不力,也得丟差罷職!你說,這事怎麼收場?!”
為首的黑衣陰差冷著臉,語氣森然。
當了幾百年陰差,這類紕漏他們聽過不少,可沒想到今天竟輪到自己頭上。
九叔長歎一口氣。
“按規矩,地府清點亡魂是在中元節過後,離那日子還有幾日。
這幾日內,我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這兒有四百萬兩銀票,算是賠罪,請幾位收下。”
也隻能破財消災了。
好在他在陰錢司任職多年,家底厚實,換作旁人,怕是連拿都拿不出來。
“行,就給你們幾天時間。
若到期仍未能將逃逸之魂儘數緝回,彆說你那兩個徒弟,連我們也得跟著受罰!”
那陰差沉聲警告,但也知道眼下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不必擔憂,此事不會牽連任何人。”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稚嫩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打破了屋內的凝重氣氛。
這一聲響,讓九叔、秋生和文才三人同時抬頭望向門口,眼中燃起驚喜。
“秦淵?!”
“大師兄!”
“師兄回來了!”
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個少年身影,三人幾乎脫口而出,難掩激動之情。
“弟子秦淵,拜見師父。”
秦淵肩頭趴著小白靈,咧嘴一笑,邁步走進屋內,恭敬行禮。
可四位陰差卻早已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他們看到了什麼?
一尊威嚴無比的武判法相,正懸浮於秦淵魂體之上,金光繚繞,氣勢如獄!
那種層次的存在,隻有地府陰帥級以上的大員才能凝聚出如此法相,不僅象征至高權位,更意味著通天修為。
四人本能就要跪地叩首。
然而下一瞬,一道震徹神魂的低喝直接在他們識海炸響:
“我師父並不知曉我的真實身份——你們,明白該怎麼做吧?”
那聲音仿佛天律綸音,深深烙印在四人心底。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雖無汗水可流,卻已如浸冰窟。
“此事由我全權處理,所有逸散孤魂皆會歸位,諸位儘可安心。”
秦淵拱手一禮,姿態謙和,可落在四位陰差眼裡,卻是膽戰心驚。
剛才那道神念猶在耳邊回蕩,誰敢多言半句?
片刻沉默後,為首的黑衣陰差強作鎮定,緩緩起身。
“好!既然如此,我們便寬限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