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冠病毒溯源調查員,我們在武漢海鮮市場發現來自倭未國的冷凍海產品攜帶病毒碎片;
深入倭未國後,更發現其政府秘密禁令民眾避免食用海產,並在北海道秘密基地發現帶有病毒的餌料。
所有證據都指向倭未國精心實施的生物戰陰謀。
然而發布真相前夜,調查隊全員遭特工抓捕。
酷刑拷打中,他們逼我們交出所有硬盤及樣本。
遍體鱗傷的第二夜,我掏出一根偶然獲得的精衛羽毛——
它瞬間幻化為巨大箭矢,載著我們蜷縮在肮臟鐵皮筒裡,
趁著月光穿過基地穹頂,九死一生逃回祖國。
我們將證據遞交國際組織那一刻,
全球嘩然,倭未國精心打造的謊言長城轟然坍塌。
冰冷的、帶著金屬鏽腥味的空氣猛地灌入我的肺。眼前仍是一片蒙昧的黑,耳朵裡嗡嗡作響,殘留著不久前的厲聲斥罵和皮肉撞擊的回音。喉頭一股黏膩的鐵鏽味湧動著,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攪得它翻湧上來,又被我死死咽了下去。左臂像斷裂了一樣,軟塌塌地垂在身體一側,每次細微的移動都牽扯出鑽心的疼痛。
意識,像沉在渾濁泥水裡的碎片,艱難地聚合著。碎片中灼燒著兩幅無法磨滅的畫麵:
武漢。那個叫“南北”的水產批發市場的儘頭,巨大的冷庫。推開厚重的隔溫門,一股混合著冰晶、腐敗海藻和魚鰓濃烈腥氣的寒意,像一張濕冷的毯子,猛然捂住了口鼻。冷藏庫深處泛著幽幽白光的燈管下,堆積如山的白色泡沫箱。空氣死寂,冰冷刺骨。老王,我們的病毒采樣專家,舉著采樣燈,小心翼翼地剝離著覆蓋在一箱標注著倭未文標簽的凍帝王蟹上厚厚的冰碴。當他手中的針狀微型采樣器探向冰塊深處,刺入一塊色澤暗淡的蟹鰓組織時,那檢測儀頂端幽綠色的指示燈驟然亮起,瘋狂閃爍,發出微不可聞卻又令人心悸的低頻“嘀嘀”聲,在寂靜的冷庫裡清晰得如同喪鐘。老王的臉瞬間慘白。病毒碎片……陽性!
另一幅畫麵在腦海中猛烈衝撞:倭未國北海道那隱匿在巨大廢棄鋼鐵工廠深處的“林場”。偽裝成鏽蝕鐵門後的巨大空間,根本不是所謂的林木培育基地。龐大的罐體排列成行,幽藍色的熒光照明下,粗大的管線像詭異的蟒蛇纏繞其上。刺鼻的工業消毒水氣味彌漫,但其中夾雜著一縷極其微弱、卻讓每一個我們調查組成員瞬間汗毛倒豎的氣息——那是實驗室特有的培養基混雜著……死亡的味道。在一個敞開的、用於模擬投放的測試單元裡,幾隻死狀怪異的實驗鼠僵硬地躺在角落,旁邊散落著些許沾染了粉色汙漬的顆粒狀物體。趙晗,我們小組最年輕的生物化學博士,眼尖地捕捉到那粉色汙漬下掩埋著的一小塊尚未完全氧化的標簽紙碎片——雖然大半字跡已被試劑侵蝕,但一個關鍵的倭未國某著名海洋研究機構的縮寫標記,卻如同惡魔的烙印般清晰可辨。她強忍著窒息感用密封鑷夾起幾顆汙損的餌料顆粒,連同那小塊標簽一起裝入液氮低溫管,顫抖的手指幾乎握不住冰冷的管子。培養皿中分離出的病原片段輪廓……與我們在武漢捕獲的幽靈碎片高度吻合。就在那一刻,冰冷的地麵上,我瞥見角落裡一個不易察覺的小物件。它像是某種工藝粗糙的仿古吊墜的一部分,一枚灰白色、邊緣略卷曲的羽毛,隻有拇指長短,上麵凝結著幾滴發黑的、不知是機油還是血跡的汙跡。當時隻是被它突兀的存在感驚擾,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在彎腰假裝係鞋帶的瞬間,用指尖將它從汙垢中輕輕拈起,塞進了褲袋內襯深處一個連自己都幾乎忘記的小小夾層。一個潛意識的動作,一個微不足道的戰利品,被巨大的真相衝擊掩蓋。而就在昨天淩晨的暗殺中,趙晗的屍體在基地旁的排水溝被發現,咽喉處一道細線般的傷痕凝結著寒霜。
接著是陡然的黑暗和劇痛。在倭未國首府那間狹小的臨時分析室,電腦屏幕上剛剛拚湊完成的指向性證據鏈散發著冰冷的光,硬盤陣列發出低沉的運轉聲。門鎖幾乎被某種狂暴的力量直接從門框裡扯開的瞬間。幾個穿著與城市夜色完全融為一體的黑色作戰服、頭戴特製麵罩的身影湧了進來,動作快得像沒有實體的幽靈,帶著高壓電擊棒特有的尖銳嘯音直撲而來。最後瞥見的,是屏幕上“傳輸中3……”的冰冷進度條。
然後就是這裡——這囚禁我們的黑盒子。空氣汙濁到幾乎凝固,是汗水、血汙、排泄物的惡臭和陳舊鐵鏽混雜發酵的味道,吸進去讓人窒息。空間狹窄得無法伸直腿,身體隻能以極其彆扭的姿勢蜷曲著。手腕和腳踝被冰涼的金屬箍住,粗糙的邊緣幾乎勒進皮肉裡。每一次掙紮,都換來腕骨與冰冷鋼板摩擦的劇痛。手臂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在高燒帶來的混亂中不斷搏動,每一次搏動都像是在提醒我所經曆的一切:背叛者的獰笑,老王沉重的身體砸倒在我旁邊的聲音,李教授眼鏡碎裂時那短促而戛然而止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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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鐵門帶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轟然洞開。刺眼的白光如同灼熱的探針,瞬間刺入雙眼,激得我眼球仿佛在顱腔內激烈燃燒。我條件反射地想抬起完好的右臂遮擋,卻隻帶動腳踝上的鐐銬發出一串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刮擦聲。鐐銬邊緣的銳角啃噬著皮肉,溫熱的液體順著小腿淌下,黏膩冰冷。
兩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逆著刺目的光源走進來,如同地獄派來的接引使者,在狹小空間中投下巨獸般的陰影,瞬間吞噬了殘存的光線。他們穿著硬邦邦的黑色皮靴,每一步落在地麵上都發出沉重而精確的篤篤聲,仿佛要將絕望烙印在我們腳下的金屬板上。
其中一人在我麵前站定,蹲下。一張標準而冷漠的倭未國男性麵孔在刺目的頂燈下顯得格外蒼白,鼻翼兩側有著極深的法令紋,嘴唇薄而平直,眼神裡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情感,隻有一片冰冷的虛無。
“樣本。”他用口音濃重、語法略顯僵硬的國際語問道,聲音低沉而平板,仿佛機器合成的指令。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伸出戴著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攤開在我眼前。那手套散發著一股皮革和金屬混合的腥味,像蛇皮。我知道他要什麼——趙晗用命換回的餌料樣本和小晗臨死前那無聲的呐喊,那關鍵性的標簽碎片就在我們收集整理的移動硬盤和微型冷藏箱裡。老王隨身攜帶的小型分析儀就在硬盤盒內夾層,裡麵存有他們最原始的本地對比數據。這些證據本應由老王和李教授貼身保管,但在抓捕的瞬間混亂中,我瞥見老王掙紮著試圖將微型冷藏箱藏進通風口,卻被一隻穿著厚重靴子的腳無情地踩碎了手指骨,箱子被奪走;硬盤可能還在搜索,但這間牢房是如此的封閉,它此刻在哪裡?
我迎上他的目光,喉嚨因乾渴和腫脹而劇痛,嘴唇像兩片皸裂的泥塊黏在一起,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扯動嘴角,擠出一個無聲的、凝結著血跡的弧度。我不知道自己是想笑,還是僅僅因為劇痛而不自覺的抽搐。
回應我的不是話語。他戴著黑手套的拳頭陡然在我視野中放大,以無法閃避的速度和力度砸在我的右側顴骨上。“嗙”一聲悶響,像朽木被巨錘擊中。顱骨內部嗡鳴炸裂,眼前瞬間迸射出無數熾亮的金紅色斑點,隨後便是黏稠的黑暗壓頂而下。鹹腥的液體帶著一股鐵鏽味和臟腑裡翻湧上來的酸腐氣息猛地灌滿了口腔鼻腔,窒息感像水銀一樣瞬間沉到胸腹。意識像是即將沉沒的小船,在劇痛的浪頭中打轉。我竭力在疼痛的眩暈中掙紮,試圖維持一線清明。不行,不能失去知覺……老王拚死傳遞信息的動作在我腦海中閃現……他倒下前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指尖那冰涼的、瀕死的觸感瞬間刺透我的高燒和昏沉……硬盤……他在暗示硬盤?藏在……藏在哪裡?
冰冷的液體緊接著兜頭澆下。不知是生理鹽水還是冰水混合物,刺骨的寒意激得我渾身劇烈痙攣,撕裂了被拳擊處如同熔岩噴發的灼痛。我猛地嗆咳起來,噴出混雜著血沫和冷水的汙物。
冰冷的視線再度俯視下來。“硬盤,”那個人麵無表情地重複,聲音沒有絲毫波瀾,像死水寒潭,“分析數據,冷藏樣本罐。最後一次機會。”他的眼睛如死魚般泛白黯淡,找不到任何屬於人類的倒影。
痛楚化作了燎原野火,燒灼著身體裡每一寸意誌。左臂斷裂的骨茬似乎在每一次心跳中都相互撞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腹部被橡膠棍反複重擊過的部位,內裡翻江倒海,每一次抽筋般的痙攣都牽扯著撕裂的創口。然而,當他在我麵前緩緩抽出一柄烏沉的、帶著細密鋸齒的小刀時,一種奇異的東西反而在劇烈的痛苦中沉澱下來。
不是恐懼,也不是仇恨。
是一種徹底了悟般的放棄——對生還的放棄。他們不會放過任何知情者。那些冰冷的實驗鼠,趙晗永遠凝固的雙眼,老王折斷的手指……我們踏入的那一刻起,退路已斷。我寧願像老王那樣死去,讓所有的疼痛、屈辱、秘密,和眼前這張可憎的、爬滿法令紋的臉一起,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徹底終結。
放棄的念頭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落入深井,反而激起了最後一點力氣。我用儘全身力量,試圖朝他臉上啐去一口帶血的唾沫。但脫水的身體隻擠出了幾縷微弱的血絲,無力地順著我的下巴滴落。
這個失敗的動作似乎激怒了他。
“頑固!愚蠢!”他低聲咒罵著生硬的國際語,反手用刀柄末端粗糙的金屬護手狠狠頂在我的鎖骨下方。一股銳痛直刺胸膛,尖銳冰冷,像是敲打在裸露的神經上,幾乎令我眼前一黑。身體在束縛下瘋狂地想要蜷縮躲避,卻被冰冷的鋼箍死死固定在原地。每一次徒勞的掙紮都隻帶來更深一層的禁錮之痛。黑暗更深了,如同冰冷沉重的墨汁灌滿了這狹窄的囚籠。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半小時,也可能隻有幾分鐘,時間在這片徹底的痛苦混沌中失去了刻度,隻有那高燒的火焰在顱骨內部肆意灼燒,將意識烤得千瘡百孔。外麵隱約傳來沉重的鎖鏈聲和鐵門撞擊的悶響,仿佛某種巨大而殘酷的機器在緩慢運作。一個念頭幽靈般在腦中閃過:他們在轉移老王和李教授?還是彆的什麼?他們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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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了粗糙布料的褲袋內襯。就是這看似無心的一動,內襯底下某個異常堅硬的小點陡然硌在了我的指腹上。一瞬間,所有在高燒噩夢中瘋狂沉浮的畫麵都被這冰冷的觸感擊碎、凝結。像一道炸裂的驚雷貫穿混沌的腦海!
羽毛!
冷庫地上的那片灰白色羽毛,被我下意識拾起塞進內袋的羽毛!
這個想法如同黑暗中投下的一道閃電,驟然劈開了重重疼痛和絕望的高燒迷霧。趙晗倒下前痛苦的眼睛,老王折斷手指的瞬間,被碾碎的價值百萬的冷藏箱……所有畫麵疊加著撞進我的意識。而最清晰的一個片段卻在此時閃現——在倭未國臨時的分析室,老王在遇襲前的幾分鐘,趁著整理我們個人物品的空隙,把一個隻有u盤大小的硬殼移動硬盤塞進了他的備用鞋墊夾層裡。他當時那個看似尋常又帶點倉促的動作……現在想來,那種刻意的不自然……那是他在混亂到來前最後的本能防護!硬盤,最重要的原始分析數據,那關鍵的一環——難道還在老王身上?或者他倒下的地方?
這個被囚禁後如同噩夢囈語般浮現又被高燒淹沒的念頭,此刻被羽毛的觸感狠狠喚醒!羽毛……神話裡,精衛填海的不死鳥……那顆石子……
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恐懼,也不是因為疼痛。一種無法言喻的、近乎荒誕卻又帶著致命誘惑的可能在瘋狂滋長——離開!無論老王此刻在何方,我都要找到硬盤!要帶著它,離開!
羽毛……精衛……它的力量……真的存在嗎?如果存在,能否帶我到老王倒下的地方?那處血泊,那個瞬間……
我用完好的那隻手臂支撐起上半身,全身骨骼仿佛都在呻吟、斷裂。冷汗混合著殘留的血汙浸透破爛的衣衫。挪動每一寸都是酷刑。我的眼睛在黑暗中瘋狂地掃視著這個不大的牢籠,視線如同被滾水燙過,模糊不清。地上散落著鐵桶裡原本裝載零件的、被踩得歪七扭八的廢棄鐵皮桶。其中一個中等大小、沾滿油汙和可疑褐色鏽跡的圓桶,敞開著口,桶壁厚實但並非實心夾層。
就是它!
心跳如同失控的重錘砸在肋骨上。身體不顧一切地側滾下去,摔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斷裂的左臂撞到鐵桶邊緣,劇痛瞬間將喉嚨深處的哀嚎壓成無聲的窒息。我喘息著,用下巴頂住那沉重的桶口邊緣,完好的右臂拚儘全力扒拉著桶壁,像一條瀕死的魚,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自己挪移、蜷縮進去。金屬的冰冷透過襤褸的衣服直刺皮膚,桶壁上粗礪的焊點和翻卷的鐵皮邊緣再次撕裂早已傷痕累累的皮肉。汗水、血水和不知名的汙垢混雜在一起,桶內空間狹小到令人窒息,我努力將折斷的左臂以一種極其扭曲的角度緊緊護在胸前。角落裡,小陳被剛才的動靜輕微驚擾,無意識地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我立刻靜止下來,冷汗浸透了額發。幸好,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響傳來。看守?他們似乎短暫離開了,或許在輪換,或許是更深沉的寂靜前最後的空白。
時機稍縱即逝!
我將完好的手臂從桶口艱難地抽出,不顧鐵皮邊緣在手腕上刮出的深痕,摸索著伸進褲袋內襯,指尖探入那個隱蔽的夾層。觸碰到了!那枚小小的、堅硬的物件——羽毛!
拿出來。攤在滿是血汙、泥垢、汗漬的掌心。
狹小的牢房裡,僅有光源是頭頂那盞布滿灰塵和鐵網的昏暗吸頂燈,慘淡的光線無力地穿透汙濁的空氣。灰白色的羽毛躺在掌心,黯淡無光,毫不起眼,甚至邊緣有些卷曲磨損,沾染著之前拾取時粘上的暗褐色汙跡。它輕若無物,脆弱得仿佛輕輕一撚就會化為齏粉。
這就是最後的希望?
我抬頭望向這囚籠唯一與外界的通聯——那厚重的鋼鐵穹頂結構,接縫處焊點粗陋猙獰,冰冷厚重,隔絕了整個天空,也隔絕了自由。精衛……能填海的神鳥……它被遺忘的羽毛,能承載人類的重量,刺穿這如死亡般沉重的囚牢嗎?一股荒謬的絕望幾乎瞬間再次淹沒了我。
不!沒有時間了!
我用儘最後殘存的力氣,猛地張嘴,對著那滿是汙垢的羽毛邊緣,狠狠咬了下去!犬齒瞬間刺破了手指側麵的皮膚,溫熱的、屬於我的鮮血湧出,瞬間浸染了那原本不起眼的灰白色絨毛。
就在我的血沁入羽毛根部纖維的刹那——轟!
掌心陡然傳來一股劇烈的震動,不是聲音,而是空間本身被巨力扭曲撕扯的低沉嗡鳴!
灰白色的羽毛瞬間化為一團急速膨脹的金紅色流光!那光芒熾烈卻並不刺眼,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聖感和狂暴的爆發力,溫暖而凜冽!一根巨大無朋、通體由純粹金色光焰構築的箭矢在我低矮頭頂的上方憑空凝現!它長達數米,光芒凝聚,近乎實體,銳利的箭鏃並非冰冷的金屬,而是流動的金火,靜靜懸停在半空中,尖端微微震顫,指向斜上方的牢房穹頂。箭尾拖曳著一束長長的、不斷搖曳變幻的金色光流,如同神鳥不滅的長羽,散發著太古洪荒的氣息。空氣被無形的力量扭曲,發出低沉哀鳴般的鳴顫。羽毛早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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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源於生命本源的力量洪流,順著與箭矢那無形的鏈接,洶湧倒灌回我的四肢百骸!斷臂處那蝕骨的銳痛竟在瞬間平息了大半,雖然骨頭並未愈合,但足以支撐行動的力量奇跡般湧現!
走!
腦子裡隻剩下這個念頭在燃燒。我猛地撐起身體,也顧不上是否會拉扯得傷口迸裂,將癱在不遠處仍在昏迷中的小陳猛地拖拽過來。他沉重的身體帶來劇烈撕扯的痛楚,但我已毫無感覺。小陳被我粗暴地塞進那個肮臟的鐵皮桶。緊接著是我自己!我以蜷縮的姿態,將那根斷裂的手臂死死護在蜷曲的胸前,如同回歸母體的嬰兒,拚力蜷縮進桶內那最後的、令人窒息的空間裡。冰冷的鐵皮緊貼著皮膚,桶內濃重的鏽腥、機油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汙濁氣味直衝鼻腔。
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