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真的太多了……”薑南星看著導購手裡越來越多的購物袋，有些無奈又感動。
“不多不多！”周母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女孩子家，就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你在英林工作辛苦，更要對自己好點。這些都是阿姨的心意，不許推辭！”
看著周母真心實意、不容拒絕的樣子，薑南星心裡暖流湧動。她知道，這不僅僅是買幾件衣服，更是周母將她視如己出的疼愛和接納。她不再推辭，順從地點頭，挽住周母的胳膊，將頭輕輕靠在她肩上，柔聲說：“謝謝。”
逛完女裝，周母又拉著薑南星去買了舒適的鞋子和幾條精致的絲巾。直到兩人手裡都提滿了購物袋，周母才意猶未儘地宣布“收工”。
回程的車上，周母還沉浸在購物的快樂和與“女兒”相處的滿足中，不停地規劃著：“等你們婚事定了，婚紗禮服也得提前看……還有婚房布置，你喜歡什麼風格的？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薑南星聽著周母興致勃勃的規劃，看著窗外掠過的京城夜景，嘴角始終帶著幸福而溫暖的微笑。這個家，給予她的，是前所未有的溫暖和歸屬感。而她與周惟清的未來，也在這點點滴滴的溫暖中，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值得期待。
周母和薑南星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周家老宅時，已是華燈初上。院子裡亮起了暖黃色的地燈，將積雪映照得愈發晶瑩。而當她們走進內院，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被院子中央的新“景觀”吸引住了。
隻見原本隻有一個雪人的地方，此刻並排立著兩個雪人。一個略微高大些，身形挺拔，另一個稍顯小巧，姿態溫婉。兩個雪人緊挨著，仿佛在並肩看雪。大的那個雪人，用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兩顆黑色的紐扣做眼睛，顯得格外有神，嘴唇是用一小截紅色的吸管仔細嵌出來的平直線條，透著一股熟悉的沉穩勁兒，甚至脖子上還像模像樣地圍著周惟清一條深灰色的舊圍巾。小的那個雪人，則依舊用著鵝卵石眼睛和胡蘿卜鼻子，但脖子上多了一條薑南星之前搭配衣服用的淺粉色小絲巾，腦袋上還扣了一頂周母織給薑南星的米白色貝雷帽顯得俏皮又可愛。
兩個雪人相依相偎，在朦朧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笨拙卻無比真摯的溫情。
薑南星看著這對雪人，先是一愣，隨即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和悸動。她瞬間就明白了這“一大一小”的含義。
周母也看明白了，先是驚訝地“喲”了一聲，隨即臉上綻開了然又欣慰的笑容，轉頭看向聽到動靜從屋裡走出來的周惟清和周建業。
周惟清站在廊下燈光陰影處，身姿依舊挺拔，但看著那對雪人和怔住的薑南星，冷峻的眉眼在夜色中柔和得不可思議，嘴角噙著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帶著點赧然和期待的笑意。
“這是……？”薑南星提著購物袋，走到雪人麵前，回頭看向周惟清，眼睛亮晶晶的，帶著詢問和確認。
周惟清從廊下走下，來到她身邊，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裡沉甸甸的袋子，目光落在那一對雪人上，聲音低沉而溫和：“閒著沒事，看雪還沒化完。”他頓了頓，側頭看向薑南星，眼神專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像嗎？”
薑南星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軟成一灘春水。她指著那個戴著貝雷帽和小絲巾的小雪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角卻有些濕潤：“這個是我？”她又指了指那個圍著灰色圍巾、表情“嚴肅”的大雪人，“那這個……是你？”
周惟清耳根微紅，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像！太像了！”周母已經笑得合不攏嘴，拉著周建業的胳膊，“建業，你快看！惟清堆的，他們倆！哎呦，我這兒子，開竅了開竅了！”
周建業看著院子裡那對憨態可掬、寓意明顯的雪人，又看看燈光下並立的兒子和準兒媳，一向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極為柔和的笑意，點了點頭：“嗯，有心了。”
薑南星放下東西，蹲下身，仔細端詳著那兩個雪人。她發現大雪人背在身後的“手”裡，還插著一根小小的、光禿禿的樹枝，像極了周惟清偶爾拿著文件或筆沉思的樣子。這個細節讓她心頭又是一暖。她伸出手，輕輕拂去小雪人“臉頰”上的一點浮雪，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珍寶。
她抬起頭，望向周惟清，眼中波光流轉，充滿了感動和甜蜜，聲音輕柔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惟清，謝謝你。這是我收到過……最特彆的禮物。”這份禮物，沒有昂貴的價格，卻凝聚了他的時間、他的心意，和他那份笨拙卻真誠的浪漫。
周惟清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歡喜和感動，心中最後一絲赧然也化為了滿滿的柔情。他伸出手，將她從雪地裡拉起來，握著她微涼的手，低聲道：“你喜歡就好。”
這一刻，無需更多言語。兩個冰冷的雪人，卻成了他們之間溫暖情意的最佳見證。周母看著這一幕，眼眶微微發熱，她知道，兒子那顆封閉已久的心，是真的被這個叫薑南星的姑娘，徹底捂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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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氣氛，因為院子裡那對雪人，而顯得格外溫馨和愉悅。周母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周惟清和薑南星都愛吃的家常菜，席間不停地給他們夾菜。
“南星，多吃點這個紅燒排骨，你叔叔都說我做得最地道。”
“惟清，喝碗湯，驅驅寒。”
“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下次吃到媽做的飯是什麼時候了。”周母說著，語氣裡帶上了濃濃的不舍。
薑南星心裡也酸酸的，連忙給周母夾了一筷子菜：“阿，您做的飯最好吃了，我們在英林肯定會想念的。您和叔叔也要照顧好身體。”
周惟清也開口道：“爸，媽，你們放心，我們會經常打電話回來。英林那邊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周建業點了點頭，看著兒子和準兒媳，語重心長地說：“回去後，工作要一如既往，腳踏實地。遇到困難，多思考，多依靠班子集體的力量。生活上，互相照顧。”
“我們明白，爸。我們明白，叔叔。”周惟清和薑南星異口同聲地應道。
飯後，周母神秘兮兮地拉著薑南星和周惟清來到客廳，指著沙發上好幾個準備好的精美禮盒說：“南星啊，這些是給你爸媽，還有你舅舅一家帶的禮物。一些北京的特產，還有我挑的幾塊料子，給你媽媽和你舅媽做衣服。你舅舅喜歡喝茶，這是你叔叔珍藏的普洱，給他帶去。”周母事無巨細地交代著，“替我向他們問好，邀請他們有空來北京玩，或者等你們辦婚事的時候，一定要早點來！”
薑南星看著那堆成小山的禮物，心裡既感動又有些過意不去：“阿，這……這也太多了吧？我快成專業搬運工了。”她笑著打趣道，試圖衝淡離彆的傷感。
周母拉著她的手，眼圈有些紅：“不多不多！我還嫌少呢！你這一走，我又要好久才能看到我的南星了……”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
薑南星見狀，心中大為觸動，連忙反握住周母的手，柔聲安慰道：“阿姨，您彆難過。現在交通方便，我們有空就回來看您和叔叔。”她頓了頓，發出誠摯的邀請，“或者，等春天，英林的油菜花、牡丹花都開了，景色特彆美，您和叔叔來英林玩吧！到時候我陪您到處看看，嘗嘗我們英林的特色菜，好不好？”
這個提議讓周母眼睛一亮，立刻來了精神：“真的？英林春天那麼好看？好好好！等天氣暖和了，我一定跟你叔叔去！”離彆的愁緒頓時被對未來的期待衝淡了不少。
周惟清也在一旁承諾：“媽，到時候我來安排。保證讓你們玩得開心。”
回到房間整理行李，薑南星看著周惟清將那些珍貴的禮物仔細地打包進行李箱，想起明天的行程，便問道：“惟清，我們明天是直接回英林嗎？機場到縣裡好像還要兩個多小時車程。”
周惟清拉上行李箱的拉鏈，直起身，走到薑南星身邊，握住她的手：“明天上午下飛機後，我們暫時不回英林。我需要先去拜訪一位重要的長輩。”
“重要的長輩？”薑南星有些好奇。
“嗯。”周惟清點點頭，神色帶著幾分敬重，“是我以前在武市工作時的老領導，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恩師，和我父親是舊識。他退下來後，一直很關心我的情況。這次回來，於情於理都該去拜訪一下，順便……也聽聽他對我目前在英林工作的一些看法。”他頓了頓，看著薑南星，“你和我一起去。”
他的語氣是肯定的，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將她納入自己重要社交圈的意味。薑南星心中微動，有些緊張，又有些被重視的喜悅：“我一起去？合適嗎？”
“當然合適。”周惟清目光堅定，“你是我的未婚妻，見我的恩師，很合適。老師他……一直很關心我的個人問題。”他說到這裡，語氣微澀，但看著薑南星的眼神卻充滿了坦蕩和確認，“我想讓他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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