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還壓著一封信。
顧清如拆開信,上麵隻有寥寥幾行字:
“顧同誌:
房子一切安好,租金已存。
老周頭說,注意防暑,天冷加衣。”
是周坤寄來的,她心裡微微發緊,將信折好,塞進口袋。
另一個包裹用棉布緊緊裹著,係得嚴嚴實實,像是生怕被人拆開過。
顧清如一層層解開——棉布、油紙、防潮紙——直到最後,才露出裡麵的東西:
幾卷雪白的紗布,比兵團配發的細膩得多,幾副醫用手套,
兩盒消炎藥,標簽被撕掉了,但顧清如一眼認出是她以前在醫院常用的牌子。
一瓶藿香正氣水,蓋子邊緣還貼著膠布,防止運輸途中漏灑。
包裹裡沒有信,隻有一張折得小小的紙條,上麵寫著:
“注意防暑,天冷加衣,都好,掛念。——曼”
這幾樣東西,在兵團確實是緊缺物資。
紗布可以給傷員換藥,消炎藥能救急,藿香正氣水更是夏季連隊勞作的“救命水”。
收到來自遠方的包裹,顧清如覺得心裡很溫暖。
顧清如收拾好包裹,將這些都收入空間,提著兩斤掛麵去炊事班接顧青鬆。
食堂後廚房的煙囪正冒著青灰色的煙,顧清如進入後廚房,撲麵而來的是蒸饅頭的麥香和燉酸菜的鹹鮮。
周紅梅和陶翠蘭正在摘菜,看到顧清如,都停下來手裡活。
“清如,你回來啦?”
“李連長怎麼樣了?”
顧清如從布包掏出她們倆托她帶的紅糖,遞給她們。
“李連長挺好的,還需要再休養幾天就回連隊。”
兩人接過東西道謝。
張大山蹲在灶台後頭添柴火,火光映得他黝黑的臉膛發亮,額頭上還沾著麵粉。
張班長,這幾天麻煩你了。
顧清如從挎包裡掏出兩斤掛麵遞了過去。
張大山在圍裙上蹭了蹭手才接過來:
哎呦,太客氣啦,就是看兩天孩子而已。
青鬆這孩子乖著呢!
正說著,外頭傳來一串笑聲。
顧清鬆和兩個半大孩子衝進來。
後麵兩個孩子一個是栓子,是張大山的小兒子,還有一個是虎子。
栓子長得活像縮水版的張大山,圓臉上蹭著灶灰;虎子缺了顆門牙,一笑就漏風。
姐!你看!青鬆獻寶似的舉起草編螞蚱,麥稈在夕陽下金燦燦的,
虎子哥教我的!能蹦這麼高——
螞蚱尾巴一彈,正巧落在姐姐肩頭。
虎子撓著後腦勺傻笑,褲腿上還沾著豬食渣。
顧清如伸手摘弟弟頭發裡的草屑,指腹觸到濕漉漉的汗,準是又在草垛裡鑽來鑽去。
玩得這麼野,還知道回家?
她故意板起臉,聲音卻軟。
青鬆立刻拽住姐姐的手,扭頭挺起小胸脯:
虎子哥、栓子哥,我姐回來啦!明天再玩!
活像隻終於等到母雞回窩的小雞崽。
兩人走在連隊的土路上,
青鬆突然踮腳,小手攏成喇叭:
姐,我告訴你個秘密——
張叔昨晚給我煮糖水蛋!
就給我一個人,虎子他們都沒有!
土路上,一大一小兩個影子漸漸融進暮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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