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黃醫生的話,她若是去上大學,是不是就遠離這場紛爭了?
顧清如猶豫後開口道:
“謝謝宋組長好意,我想考慮一下。”
宋毅以為顧清如接受了這個請求,嘴角微微揚起,
“你不用擔心你的家庭,或弟弟,我可以幫你找乾部家庭收養他,這樣,對他也好。”
宋毅說的隱晦,但顧清如明白。
以她的家庭成份,雖然做了很多努力,但是追究起來,汙點還是存在。
她弟弟的身份就更是尷尬,有一雙父母在勞改農場。
現在在連隊是沒有人歧視他,但是將來長大呢?
會不會有有心人,在上麵大做文章?
這一切都不好說,隻有找軍人家庭收養顧青鬆,才是一勞永逸的方法。
顧清如這麼想著,抬頭正撞進他盛滿柔情的眼眸裡。
那裡麵翻湧的情緒讓她想起遊魂時見過的黃浦江旋渦,看似平靜卻暗藏致命的吸引力。
遠處突然傳來小王哼著《大海航行靠舵手》的跑調歌聲,由遠及近。
顧清如幾乎是逃回宿舍的。
木門在身後地關上,她緩緩坐在炕上,挎包從肩頭滑落也渾然不覺。
月光從窗戶縫隙間穿透,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像極了宋毅眼裡深淺的光。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大得仿佛要震碎胸腔。
緩了好一會兒,顧清如才站起身。
這次宿舍沒有外人,她直接閃身進了空間。
熱水衝刷身體時,她閉著眼睛,卻怎麼也衝不散腦海中那個畫麵。
暮色中,宋毅半倚在病床上,軍裝領口微敞,喉結隨著呼吸輕輕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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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什麼!
她猛地拍了下水花,濺起的水花打濕了額前的碎發。
躺在床上時,天花板角落那隻蜘蛛還在老位置結網。
她想起草原上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歹徒逼近,宋毅將她護在身後。
他那隔著粗布襯衫傳來的心跳聲,沉穩有力得像是戰鼓。
雖然重生一世,這樣親密的接觸還是讓她耳尖發燙。
“對了,昨天的收獲,還沒有盤點!
差點就忘了,真是男色誤人!”
顧清如摒棄所有的雜念,開始盤點:
大木箱裡裝著一個簡易的露營帳篷,兩捆毛毯,二十袋油紙捆著的青稞麵,大概5斤一袋,有100斤,三件羊皮襖,塞得整個木箱裡滿滿當當的。
邊疆種植小麥玉米較多,這青稞麵看上去像是藏區來的,上麵還印著藏漢雙語。
從幾名歹徒身上摸到了兩把匕首、一塊滬市牌手表,兩個錢包。
錢包裡的錢和票還挺多的,有二十多張大黑十,五十斤全國糧票、五張工業券、一個女人的照片,還有五張兵團特供券。
最奇怪的是還有幾張蘇聯盧布、一把銅製鑰匙,鑰匙上刻有“37”的字樣。
最後,是阿布都給的藥材包袱,裡麵裝著一些藥材,苦蒿、駱駝刺籽等等,還有珍貴的天山雪蓮。
看著這些收獲,不知不覺,顧清如睡著了。
睡意朦朧間,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又看見那部看過的紀錄片:
紅委會辦公室裡徹夜不熄的燈火,
p鬥會上此起彼伏的口號聲,
還有那場震驚全兵團的武裝衝突。
那年冬天的雪染紅一片,
老首長的手抖得厲害,玻璃板下的相框卻擦得鋥亮,裡頭穿軍裝的年輕人,永遠停在二十二歲。”
必須救下他!
顧清如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衣服。
窗外,啟明星剛剛升起。
黑暗中她攥緊被角,腦海中兩個選擇在撕扯著:
一邊是宋毅遞來的工農兵大學橄欖枝;
一邊是那個即將在武鬥衝突中犧牲的年輕人,以及隨之崩塌的兵團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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