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風,是邊疆一種猛烈的暴風雪,暴風雪起的時候,能見度驟降至為零,氣溫也急劇下降,暴露在風雪裡的話,短時間內就能讓人凍僵甚至喪命。
張教導員平靜的對郭慶儀說:“兵團同誌不分男女,並且你說的天氣因素我已經考慮到了。讓他們明天一早再出發,避開最惡劣的天氣。”
郭慶儀被噎住,顧清如上前拉住郭慶儀,“慶儀,不用替我擔心。”
說完顧清如看向張教導員說,“既然是組織安排,我服從命令。”
這句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沒抗議,也沒服軟。
她看向郭慶儀,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爭。兵團紀律嚴明,命令一旦下達就必須執行,郭慶儀能為她說話,已經很感謝了。
張教導員不忘叮囑道,“顧同誌一會去領好藥品,明日一早再出發。路上千萬注意安全啊。”
顧清如平靜的說,“我會按時出發,絕不耽誤任務。”
張教導員剛離開,孫景雲就快步走到顧清如身邊,
“我們連隊巡診都是過幾天再去,你明天就要走,還是那麼遠的牧業連。清如,你路上要注意安全。”
顧清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平靜:
“我會平安回來的,你們彆擔心。”
下課後,顧清如和郭慶儀抄近路朝宿舍走去。
遠遠地,她們看見一群人圍在草垛旁,推搡著一個瘦高的身影,那人是徐曉陽。
臭老九的崽子!誰準你動收割機?
一個膀大腰圓的男知青搶過徐曉陽手裡的扳手,狠狠砸在地上。
徐曉陽低著頭,攥緊拳頭,卻沒還手。
他聲音沙啞:“……陳連長讓我檢修。”
那男知青冷笑:“撒謊!收割機明明是我們三排負責!”
顧清如皺眉,身邊的郭慶儀卻衝了過去,
乾什麼呢!她聲音清脆,
兵團紀律第七條,禁止私鬥!要我喊保衛科的人來評評理嗎?
那群人一見是她,頓時訕訕地散了。
郭慶儀是周營長的侄女,在營裡沒人敢惹。
徐曉陽彎腰撿起扳手,拍了拍上麵的土,低聲道:謝謝郭同誌。
郭慶儀擺擺手:沒事兒!下回他們再欺負你,直接報我名字!
顧清如走過來,從兜裡摸出一塊手帕,遞給徐曉陽:
擦擦手,傷口沾土容易感染。
徐曉陽搖搖頭,低聲說,“沒事,我都習慣了,謝謝你們。”
說完後,他拿著扳手默默離開了。
顧清如望著他的背影,胸口發悶。
她想說點什麼,卻又咽了回去,她都自身難保了,又能幫誰呢?
郭慶儀歎了口氣,低聲道:“這種事太多了,管不過來的。我也是衝動了,剛才在張教導員那裡憋了一肚子的氣,才忍不住撒出來了。這個張教導員,我總覺得他是不是有點針對你啊?為何執意要安排你去牧業三連?”
顧清如低聲將周營長審訊室解圍以及針包被做手腳的事情告訴了郭慶儀。
郭慶儀的眉頭越皺越緊,
就因為這點事就記恨你?
真是個小人!我叔叔是好心辦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