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和仇恨被一種更強大的本能瞬間壓製——生存!
不惜一切代價地生存下去!
他猛地轉身,眼神銳利如刀,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迅速掃視著自己這間小小的公寓。
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運轉,十年末世磨礪出的冷靜、高效和近乎冷酷的決斷力瞬間接管了一切。
資產盤點:這套位於城市邊緣的120平房子,是他唯一的固定資產。
那輛開了三年的國產代步車停在樓下。
銀行卡裡,大概還有可憐的六萬多存款,是他省吃儉用準備付首付的……杯水車薪!
記憶閘門轟然打開,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現:
末日爆發點:2054年6月30日,格林尼治時間下午16點整。全球同步。
蝕變之始:詭異的“極光”爆發,覆蓋全球,瞬間摧毀所有依賴複雜芯片的電子設備。
緊接著是持續三天的全球性氣候紊亂——他所在的城市會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冰雹,大如雞蛋,砸死砸傷無數。
關鍵資源:城南老工業區,那個被遺忘的“前進五金批發市場”倉庫!
末世初期,那裡堆積如山的工具、鋼材、發電機配件,是無數幸存者小隊爭奪的焦點!
還有城西郊外,那個打著“軍民融合”旗號、實則囤積了大量軍糧和急救藥品的私人倉儲中心!
位置,守衛情況,最佳潛入路線……曆曆在目!
仇人位置:王強,那個在第一次食物危機時就背後捅刀子的雜碎,現在應該還在城南的汽修廠當他的小工頭。
李禿子,“禿鷲幫”的頭目,此刻正帶著他那群嘍囉在城北的舊貨市場收保護費。
“毒蠍”,那個用身體換取物資又反咬一口的女人,她常駐的酒吧就在兩條街外!
劉文遠……他“最信任”的兄弟,此刻應該正西裝革履,坐在市中心那間明亮的寫字樓裡,扮演著人模狗樣的白領精英!
一個清晰到近乎殘酷的計劃瞬間在腦中成型:套現!極限囤貨!返鄉!占據堡壘!複仇!
行動!必須立刻行動!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這次重生的褻瀆!
林默衝到書桌前,一把抓起手機。
屏幕亮起,顯示著幾條未讀信息和幾個未接來電,來自同事和那個他早已模糊了名字的前女友。
他看都沒看,手指帶著殘影劃過屏幕,直接撥通了一個房產中介的電話。
“喂?是小王嗎?”
林默的聲音已經恢複了絕對的冷靜,甚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完全不像一個剛睡醒的人,“我,林默。東城花園那套房子,立刻!馬上!給我掛出去!價格?按市場價的七成!不,六成半!唯一要求——全款!現金!三天內必須成交!對,你沒聽錯,三天!辦不到我找彆人!”
不等對方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直接掛斷。
手指翻飛,又點開幾個最大的網貸app和銀行信用卡中心。
額度?能貸多少貸多少!利息?見鬼去吧!
一個月後,誰還找他要錢?高利貸?
他腦中迅速閃過重生前隱約聽過的幾個地下錢莊的聯係方式……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手機被扔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林默衝到衣櫃前,粗暴地扯出幾件還算體麵的衣服套上。
動作間,他瞥見床頭櫃上那個小小的相框,裡麵是父母在青山坳老家屋前質樸的笑容。
一股酸澀猛地衝上鼻尖。
前年,他收到的消息,就是老屋被泥石流衝垮,二老……屍骨無存。
“爸,媽……”他低聲呢喃,手指撫過冰涼的相框玻璃,眼中的冰冷被一絲深沉的痛楚和堅定取代,“這一世,兒子……一定守住咱的根!”
他深吸一口氣,將最後一絲軟弱狠狠壓回心底,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如鷹。
他抓起手機、鑰匙和那個承載著記憶的相框,大步流星地衝向門口。
“砰!”
公寓的門被用力關上,隔絕了那個曾代表安穩和平凡的小世界。
門外,是即將掀起驚濤駭浪的、最後的三十天倒計時。
林默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步伐堅定,帶著一種從地獄歸來的煞氣和一往無前的決絕。
陽光落在他肩頭,卻驅不散那由內而外散發的、冰封十年的寒意。
樓下,那輛半舊的銀色轎車發動了引擎,發出一陣不算悅耳的轟鳴,彙入了城市清晨的車流,朝著最近的銀行網點疾馳而去。
車窗緊閉,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車內,林默緊握著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後視鏡裡,映出他線條冷硬的側臉,和那雙深不見底、燃燒著複仇之火與生存意誌的眼眸。
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已然被重重推倒。
命運的齒輪,開始朝著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發出沉重而不可阻擋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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